「她給我媽媽下了藥,還把她送給了佟越……」
雲舒咬著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之前我想讓她跪在我媽媽墓碑前道歉,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我要讓她死不瞑目,永世不得翻身!」
這麼多年的仇恨,總該有個了斷。
雲舒攥緊了拳頭,渾身都在發抖︰「二哥,我要親手毀了戰家,我要讓她死在我手里!」
道歉,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
只有讓她死了,一切才能了斷!
傅南璟也沒有想到其中還發生了這些隱秘,眼底閃過一絲劇痛,將她攬入懷中︰「好,听你的。」
溫熱的懷抱襲來,混合著一股淡淡的松香味道。
原本偽裝出來的堅強被敲碎,脆弱的情緒化作眼淚,滾滾而落。
雲舒抱著他的腰,低低的嗚咽出聲。
滾燙的淚水透過布料,將他胸膛打濕了。
液體就像是硫酸,攀附在每一寸皮膚上,火燒火燎的疼。
「別哭了……」
傅南璟將她抱起來,放在大腿上,按著她的腰︰「有我在,我幫你,你想做什麼,我都幫你……」
他受不了她哭。
雲舒抱著他的脖子,許久才抬眸,雙眸紅通通的。
「那你親我。」
「……」
傅南璟沒動彈。
雲舒癟癟嘴,又要哭。
傅南璟低頭,親了親她的唇瓣︰「乖,別哭了,老公心都被你哭碎了~」
雲舒抽抽噎噎的,好半晌才從崩潰的情緒中回神,看著他胸前濕漉漉的一片,有些臉紅。
「你的衣服——」
「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男人有意逗她開心。
雲舒笑不出來,趴在他腿上,小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一雙手死死地纏在了他身上︰「我好困~」
「嗯,我帶你回去,等會就能睡覺了。」
「好。」
一路回到酒店,雲舒已經靠在他身上睡著了。
她剛剛哭過一通,臉上還都是淚痕,雙眼紅紅的。
傅南璟小心翼翼的抱著她,不敢有絲毫放松。
車子停下,老九打開車門。
傅南璟抱著她下車,低聲吩咐︰「等會來我書房。」
「是。」
傅南璟抱著她走進酒店,背影拖得很長。
秦固察覺到不對勁兒,打開車門下來︰「老九,二哥小嫂子這是怎麼了?」
去見了戰家老太婆一次,小嫂子就蔫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能打擊到小嫂子?
秦固抓心撓肺的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老九一向聰明,薄唇一抿︰「大概是老太太說了些什麼過分的話,刺激到了雲小姐——」
「你是說,老太婆故意刺激小嫂子?」
老九贊賞的看了秦固一眼︰「秦少,最近智商上線了,繼續加油。」
秦固︰「……」
……
傅南璟抱著雲舒回到房間,將她抱進浴室,洗了一個澡,又幫她卸了妝,這才替她穿上睡衣,將她放在了床上。
她睡得沉。
這一連串的動作之下,都沒醒來。
傅南璟拿過被子幫她掖好,親了親她的眉心,這才悄悄退了出去。
書房里,老九和秦固都已經到了。
「二哥,小嫂子沒事兒吧?」
「沒事。」
傅南璟坐下︰「老九,之前讓你做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目前為止,我們手里有戰家百分之五的股份,現在戰家出于動蕩不安的時期,不少小股東都在拋售股份,最多三天,就能有百分之十的股份。」
老九沉聲道。
「雲小姐手里有戰家百分之十的股份,如果兩者相加,在戰家也有不小的發言權。」
「我知道了。」
傅南璟雙眸一眯,晦澀的眸底潛藏著殺意︰「那你去辦吧。」
老九頷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二爺,今晚的事情我總覺得貓膩。」
按照他的猜測,老太太應該說了很多刺激雲小姐的話。
但她為什麼會這麼做?
這也是傅南璟想不通的地方,難道就為了激怒雲舒——
亦或者,是為了徹底毀掉雲舒!
似乎想到了什麼,傅南璟抬眸︰「老九,你去聯系一下主流媒體,看他們有沒有接到勁爆的新聞,如果有,立刻攔截!」
「是。」
半個小時之後,老九掛斷電話。
「二爺,媒體那邊表示確實有勁爆新聞,是老太太的人做的,據說提供了一份監控錄像,正是小姐對老太太動手的畫面——」
傅南璟沉吟半晌。
不出所料,老太太之所以激怒雲舒,就是想要這段視頻,以此視頻毀掉雲舒的聲譽。
連一個老人都下得去手,雲舒可不就是心狠手辣的代表!
吃瓜群眾不在乎真相,他們只想吃瓜!
傅南璟斂眉︰「攔截掉這些新聞,不配合的直接動手。」
「是。」
……
某一高級公寓內。
戰擎洲看著那一段監控攝像,薄唇輕勾。
「為了毀掉雲舒,老太太還真是費勁了心機。」
甚至不惜用自己作為誘餌,故意激怒雲舒,只為了拍下這一段視頻——
可惜了。
現在的平西已經輪不到她說話!
「戰爺,那這段視頻該怎麼辦?」戰玖恭恭敬敬的開口。
「攔截了。」
戰擎洲還沒想對雲舒下手,畢竟她也算是自己的妹妹了。
更何況,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沒必要內亂。
「是。」
……
翌日一早,雲舒醒來,得知這個消息,原本稍微美妙一點的心情徹底毀了。
「小嫂子,你先別生氣,新聞已經攔截了。」
「二哥呢?」
「二哥有事……」
雲舒攪和著碗里的白粥︰「秦固,我想去一個地方。」
「?」
半個小時之後,雲舒驅車到了醫院。
下車之後,雲舒直奔戰南的病房,戰南馬上要進手術室了,此刻躺在床上,精神不錯。
見到雲舒來了,眸光一亮。
「你來了。」
雲舒走到床邊,眼圈微微泛紅︰「嗯,我問過醫生了,不是什麼大手術,你不用擔心。」
戰南見到她紅了眼,有些心疼。
「你這孩子,一個小手術而已,你哭什麼~」
雲舒搖頭︰「我沒哭,你看花眼了。」
戰南和她聊了幾句,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雲舒站在手術室門口。
醫生都是戰南安排的,是可靠的人。
但昨晚老太太說的話,就像是一個噩夢一般籠罩著她。
她連呼吸都下意識屏住了。
她不敢想象,若是真的出問題了——
「舒舒,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