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擲帕?盈車!

作者︰天煌貴冑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老漢家中尚有一女,年方二八,雖蒲柳之資,倒也算得上賢良淑德,不知可否常伴君側……」

趙桓一臉懵逼的瞧著林老爺。

合著你這是送完了兒子,順手還要把女兒也送了?

不是,你一個往好听了說叫士紳,往不好听了說叫土財主的老頭兒,你哪兒來的這麼多戲?

「這個事兒吧,朕說了也不太算數。」

大庭廣眾之下,趙桓也不好直接應下,更不好直接拒絕。

直接應了,自己豈不是成了《楊八姐游春》里面那個被佘太君罵為騷神的仁宗皇帝?

可要是直接拒了,這豈不是傷了百姓的一片心意?周圍這麼多百姓可都看著呢。

但是可以肯定,跟蒲柳之姿無關,因為趙桓從不貪花。

「宮中之事自有定制,有隆祐太後和皇後做主,朕也不便插手。」

隨隨便便把鍋往孟太後和朱皇後的身上一甩,趙桓的心情頓時舒坦了幾分︰「不過,林老爺和太原百姓們一片拳拳之心,朕也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中。

當然,光說記在心中,那都是虛的,朕不這麼干,朕給大家來點兒實際的。」

說完之後,趙桓又站起身來,高聲道︰「凡是捐錢捐糧者,無論多少,皆雙倍還于百姓,凡從軍助戰者,賞錢十貫,一應軍功、撫恤,皆按軍中標準執行。

此外,無論捐錢捐糧者,還是從軍助戰者,皆免五年徭役,賜光榮人家匾額一塊,朕,御筆親書!」

林老爺頓時感覺有些遺憾。

雙倍返還捐出去的錢糧是好事兒,自家能有官家御筆親書的「光榮人家」匾額更是好事兒之中的好事兒,但是自己這個心里就是有些空落落的,總是有些美中不足的感覺。

眼看著林老爺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張孝純連忙插話道︰「臣,請官家巡視太原,使太原百姓得睹天顏!」

可別特麼再說了,你家女兒的武力值高到能把她六個哥哥打成狗,能被她六個哥哥親切的稱為「胭脂虎」,以至于現在都還沒嫁出去,這幾天老夫可都听她六個哥哥說過好幾回了!

……

沒有擲果盈車。

倒春寒還沒過去,整個太原城中除了一些存放時間長的干果蜜餞之外,便再沒有什麼新鮮的果子,所以趙桓游了一圈城,車上都沒有一個果子。

手帕之類的小玩意兒倒是收了不少。

但是回到太原府衙的趙桓並沒有感覺到多麼開心,甚至吩咐無心把這些東西都拉去封存——

誰能想到,宋朝的這些小娘子們會這麼大膽,光大化日之下就敢往自己所在的車上扔手帕之類的玩意兒?

扔手帕也就算了,誰家的彪悍婆娘把肚兜也給扔上來了?

還特麼不止一個兩個!

史書上會怎麼記載?

「靖康元年,帝親征,大勝。巡幸太原,女子多擲手帕與肚兜,盈車不止……」

氣咻咻的瞧了一眼想笑又不敢笑的王稟和張孝純,趙桓的臉色一沉,說道︰「怎麼,很好笑?」

「臣等失禮!」

王稟和張孝純一起躬身請罪,但是肩膀一聳一聳的模樣分明是在強忍著笑意——

官家被紅肚兜糊了一臉的模樣是真的很好笑啊!

趙桓也被氣笑了。

一開始的時候,整個太原城中的畫風還是很正常的,宣布了對太原百姓的賞賜之後,整個太原城中一片歡呼,怎麼看都是一副君民同樂的好景象。

然而隨著趙桓開始巡城,整個畫風就突然變了——

在 清大興理學之前,中原堂口的女子不僅可以正大光明的出門游玩,還能對自己喜歡的少年表達喜愛之意,南朝時宋國劉義慶就曾在《世說新語‧容止》之中有記載。

「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少時挾彈出洛陽道,婦人遇者,莫不連手共縈之。左太沖絕丑,亦復笑岳游遨。于是群嫗齊共亂唾之,委頓而返。」

劉孝標注引《語林》︰「安仁至美,每行,老嫗以果擲之滿車。」

翻譯一下就是,精神小伙兒潘安長得帥,出門時不光有一大片小迷妹過來牽他的手,還有年老的婦人往他車子里扔水果,往往出門一趟,就能帶一車不花錢的水果回家。

左太沖長得丑,出門的時候不僅沒有迷妹,更沒有水果,有的只是唾棄與口水,所以每次回家都很不開心。

這就充分的說明了潛藏在人類基因之中的,對于美好事物的向往︰長得帥的小伙兒,從古到今都會有一大票的大姑娘小媳婦們為之傾倒,沒人為你傾倒只能說明你長得還不夠帥。

趙桓覺得自己還不如長得丑點兒呢,起碼不會被大宋的這些小迷妹們當街扔手帕之類的玩意兒,也就不會出現今天被肚兜糊了一臉的破事兒。

「說吧,完顏宗瀚大軍已退,京觀估計再有個兩三天的時間就能築好,卿等對于下一步,可有什麼規劃?」

趙桓眼看著王稟和張孝純忍笑忍得辛苦,只能開始轉移話題。

和王稟對視了一眼,張孝純躬身道︰「啟奏官家,臣以為金兵雖退,但是完顏宗瀚定然不會甘心,更不會就此罷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卷土重來。

因此,不光是太原,還有真定,河間等地,因為都是直面金兵的要沖,所以更應該加強防御,同時也應該做好戰火起後,百姓沒有收成的準備。」

趙桓點了點頭,望向張孝純的目光有些詭異——

你說你好好的沒事兒笑什麼?如果你丫的剛才不笑,就憑著你這幾句話,朕都打算讓你進入朝堂,甚至讓你成為少宰,從此後往太宰培養?

張孝純被趙桓看得有些發毛,忍不住躬身道︰「官家?」

「百姓的收成不會受到影響,愛卿可以放心。」

盡管張孝純的業務能力比之李綱等人還要強上不少,盡管此人有宰輔之才,但是誰讓他笑了呢?

趙桓就是這麼的寬宏大量,甚至沒有追究張孝純剛剛月復誹自己的罪過,而是接著研究起了完顏宗瀚。

「該擔心百姓沒有收成的是他姓完的,不是朕。」

見張孝純和王稟都是一臉懵逼的模樣,趙桓又笑著道︰「寇可往,朕亦可往!

他姓完的敢帶兵來,朕如何不敢帶兵去?到時候大軍直奔析津府,戰火起于金國,我大宋的百姓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王稟被趙桓的說法刺激得熱血沸騰,當即便躬身拜道︰「臣,請為官家前驅!」

「官家三思!」

張孝純卻躬身道︰「析津府乃是金國南京,西去大同便是金國西京,過了灤河,便是金國的中京,再往北的臨潢府更是其上京,一旦官家兵進析津府,便是個三面皆敵的局面。

然而我大宋缺馬,更缺能與金兵野戰的騎兵,官家兵進析津府,糧道如何保證?縱然可以就糧于敵,可是箭矢與掌心雷等的補給又該如何保證?」

「河間府可是我大宋之地。」

趙桓笑的分外開心︰「姓完的可以順著黃河南下,朕自然可以順著黃河北上,此為其一。

其二,金兵擅野戰卻不習水戰,朕完全可以在離析津府不遠的海邊先奪一地築城,走海路補給。」

「可是,船呢?」

張孝純反問一聲道︰「上皇禁海,曾經把木蘭舟和海商的大船都付之一炬,小船又不足以轉運糧草和物資,縱然官家奪得一地築京,又靠什麼來補給?臨時造船,最快也得幾個月甚至一年以後,金兵可未必會等官家把船造好吧?」

趙桓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

倒不是因為張孝純一系列的反問使得自己難堪,而是因為趙!吉!翔!

這貨在宣和七年年底南巡一趟,回來就把通過海圖最遠到達過木蘭皮國(即非洲西部的穆拉比特王國)的康濟號和通濟號,還有比康濟號和通濟號還要大的木蘭舟,以及只能走沿海的萬料舟,一艘不落的全給砸了,準備當成劈材燒!

另外,這沙雕不止是砸船燒船,順道還把造船的工匠全部給遣散了,另外還特麼大搞禁海!

關鍵是,你特麼是大宋的官家,又不是人家建奴的聖祖,你大宋是小朝廷制度,不是人家建奴的奴隸主制度,你手下養著的高俅童貫李邦彥那些貨色也不如人家建奴養的姚啟聖,你特麼跟人家學禁海?

吃啥啥沒夠,搞啥啥不行,內斗倒是第一名的趙吉翔玩禁海也不算成功,以至于完顏構南渡建立小朝廷之後都窮成死狗,秦檜開海又被算成是官與民爭利。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天字號的敗家子都沒有他趙吉翔能敗!

而趙吉翔這個沙雕之所以搞出來這一系列的騷操作,是因為這沙雕在南巡的時候听說有人罵他狗幣籃子,不打一仗就禪位跑路,所以這貨覺得海商不受控制,還不如干脆禁了省事兒。

就像方臘造反,趙吉翔這沙雕就在江南搞屠殺,認為把人都殺光了,自然也就沒有人造反了……

多麼完美的一刀切!多麼清新月兌俗的神邏輯!

趙桓覺得這沙雕不像是大宋的官家,倒像是建奴那些代代割地賠款的一十二帝,更像寧與友邦也不與家奴的吃稀老妖婆!

「另外,臣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就在趙桓心里琢磨著該怎麼折騰趙吉翔的時候,張孝純卻又躬身拜道︰「金兵之患,在于手足……」

PS︰朕要拿劉少沖的新書《我怎麼又帥了》祭天,耶穌也保不住他,朕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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