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上戎站住。
眾徒弟深吸一口氣，準備誅心了嗎？
「你可知你敗在了何處？」陸州說道。
虞上戎搖頭，表示不知道。
陸州踱步道︰「歸元劍訣是一門不錯的劍術，修行它也沒錯，但太過于因循守舊，只會受到束縛。」
虞上戎抬頭，有些驚訝。
陸州又道︰
「歸元劍訣本就是為師傳授于你，劍訣的千變萬化，都在為師的預料之中。你不敗，誰敗？」
原來如此。
眾人紛紛點頭。
虞上戎有些明悟。
其實，但凡換一個人都很難戰勝虞上戎，他也知道師父太了解歸元劍訣了，還沒出劍，就被看出虛實，這種感覺很難受。
他寧可和大師兄切磋也不願意和師父比，因為他了解大師兄的大玄天章，彼此都了解，比較公平一些。
「虞上戎。」陸州道。
「徒兒在。」
「以你在劍道上的造詣，試試自創吧。」
「自創？」虞上戎猶如醍醐灌頂，「多謝師父提點！」
這兩個字，如同一針強心劑，令他望去了滿身破碎！
于正海走了過來，心中嘆息，二師弟可真慘，都這樣子了，還要強顏歡笑……
「二師弟，你沒事吧？師父也是為你好。」
虞上戎回答道︰「大師兄多慮了。劍道上吃了敗招，說明尚有進步的空間。若是為了所謂的尊嚴，無視劍道的差距，才是愚蠢之人。」
「……」于正海。
說完，虞上戎轉身走到一旁。
目光一掃，看向眾同門，說道︰「你們，听懂了？」
「懂，懂，懂了！」諸洪共，明世因等人連連點頭。
能說不懂嗎？
虞上戎滿意點頭，走到一邊。
陸州繼續拿著木棍。
孟長東察言觀色，又準備了一堆木棍，恭恭敬敬給于正海遞上去了一根。
于正海說道︰「我不用。師父，徒兒以掌為刀。」
陸州贊許點頭，說道︰「好。」
話音一落，于正海沖了過去。
起手便是大玄天掌，掌印像到，筆直地劈了下去。
陸州側身躲開。
刀罡斬落地面的同時，突然綻放開漫天星芒。
于正海見虞上戎吃了舊招的虧，在刀法上出了新的手段，令人感到意外。
然而那些刀罡剛出現，陸州縱身而起，五指下壓——
「掌法？」于正海眼楮一睜。
心道，師父，您耍賴啊！不是說好的刀法嗎？
那掌印覆蓋方圓百米，演武場縱然再大，也很難撐得住千界的掌印。
這壯觀的掌印是要把皇城給拆了嗎？
愣神之際。
掌印忽然分散，化作漫天刀罡。
「玄天星芒？」于正海有點懵。
大風車旋轉落下。
于正海揮出漫天掌刀，想要抵抗。砰砰砰……
二人的切磋，比之前虞上戎要激烈的多，于正海的性子本來就大開大合，來不了那細膩的招數，抬手便是罡氣四射，大有橫掃六合之勢。
場外眾人後退。
砰砰砰……
玄天星芒都被于正海的掌刀切開，墜向地面。
于正海擋住了這一波玄天星芒，心中竊喜，我擋住了大玄天章，比二師弟強了吧？
不由回頭朝著眾人笑了一下。
就在這時，陸州的聲音飄然而至︰「太過分心。」
原先落下的玄天星芒，在即將觸地的時候，又突然聚攏朝著于正海劃去。
演武場中都被殘影和刀罡所佔。
「大師兄，加油！」
小鳶兒才喊了一句，又立刻抬起雙手捂住了眼楮，從指縫中觀戰。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味道……兩道殘影一頓亂斗。
大約一刻鐘過後。
罡氣消散。
兩人分開，一左一右。
眾人連忙揉了揉眼楮，看向于正海……
一個字——慘。
他的長袍，幾乎成了碎裂的布條，沒有一處完好。
連靴子都被切成了碎條。
隨風飄揚。
「大……大師兄……我……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諸洪共捂著肚子，竭力忍住發笑。
「嗯？」于正海一回頭，怒目一瞪，笑聲戛然而止。
諸洪共立正，低下頭，看著地面。
陸州安然無恙。
于正海現在是三命格修為，沒有虞上戎的修為深，故而陸州下手也狠一些，幾乎揍的體無完膚。
「大玄天章雖然大開大合，但不是沒有細節。」陸州說道。
「多謝師父提點。」于正海用余光瞥了一眼虞上戎……嗯？老二的嘴角分明劃過了笑容。
「你在大玄天章上的造詣頗深，與老二相差無幾，今後無需將自己束縛在大玄天章之中。」陸州說道。
雖然敗得徹底，但這番話是莫大的贊賞和鼓舞。
「是！」于正海大喜，恭恭敬敬躬身。
陸州注意到「萬世師表」和「良師益友」在面板上閃閃發光。
這說明，哪怕于正海出了師，身為師父的他也可以繼續教導。唯一不同的是，今後教無法獲得功德點罷了。
就在眾徒弟剛松一口氣的時候，陸州開口道︰「既然大家都在，為師豈能藏私。你們幾個，一起上吧。」
諸洪共、明世因，海螺、小鳶兒︰「？」
師父，我們是看戲的啊！
「還愣著干什麼？」陸州掌心一抬，木棍懸浮，罡印成群，以百萬級的數量，懸浮當空，覆蓋整個場地。
四位長老，左右使，護法，皆愣在原地。
沒過多久，場中響起一陣鬼哭狼嚎，慘叫聲，求饒聲……
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
眼看就要結束，潘離天笑眯眯道︰「比想象中的要順利的多，閣主的心情似乎也不錯，兩位護法可千萬要把握機會，請教修行心得。」
「顏老哥，我突然有點事，告辭。」陸離疾步離開。
顏真洛朝著四位長老拱了下手，說道︰「我好像也有點事，回見。」
潘離天︰「……」
其他三位長老回過頭，哪里還能見到陸離和顏真洛的影子。
半個時辰之後。
魔天閣眾弟子，個個鼻青臉腫地離開了演武場，各回各屋。
……
傍晚，養生殿。
教完徒弟以後，反倒是讓陸州再次想起了端木生。
到現在也沒個頭緒，難免讓人擔心。
一回到養生殿，便盤膝而坐。
默念天書神通。
閉上眼楮，太玄之力附著于眼內。
眼前終于出現畫面。
那是一座島嶼，一座巨大的湖心島嶼。
陸吾臥坐在前方，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端木生……
它嘴巴一張，一團白霧，覆蓋端木生。
畫面中斷。
「嗯？」
「怎麼回事？」
陸州打開系統的界面，看了一眼，端木生所在一欄上，不斷閃爍提示︰目標忠誠度為0！
不是對立仇恨，而是忠誠度為0。
端木生發生了什麼？
就在陸州疑惑的時候，畫面又出現了——
忠誠度+5%。
忠誠度-5%。
循環往復，最終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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