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處的鮮血，沾染了聞書的整個胸膛。
直至他呼吸不到空氣的時候，感覺整個人的靈魂，從丹田氣海中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抓住，鎖住了喉嚨，往上提起，提到心髒，提到胸膛，提到腦袋中，然後飛離了軀體。
仰天倒了下去。
光線映照在虞上戎的表情上，顯得平靜而從容。
或許是因為這樣的場景，見得多了，虞上戎絲毫不感覺到奇怪。
甚至有些麻木。
虞上戎手掌抬起，遠處樹干上，劍鞘飛了回去，鞘回劍身。
他忽然想起，剛才這話，是不是過了點……應該除掉師父？
……
此時的陸州因為用盡了非凡之力，正在參悟天書。
1500點的功德值到賬，讓他心生疑惑。
當今的九大弟子當中，只有虞上戎最有機會擊殺大修行者，于正海沒有歸位，葉天心被逐出師們……哦不，還有明世因有可能。順天苑中，他以三葉反殺五葉，猶在眼前，只不過明世因並未離開魔天閣……除了虞上戎還能有誰？
三葉虞上戎，外加八葉經驗和技巧，殺一個五葉應該不再話下。
想通了其中關鍵，陸州繼續閉上眼楮參悟天書。
……
戰後的荊州城，失去了繁榮景象。
街道上盡是幽冥教的教眾。
只有一部分的房屋倒塌，造成的整體破壞並不大。
以八葉的修為而言，連續大戰幾天是常有之事，若是沒有陣法，兩名八葉，拆掉一座荊州城絲毫不奇怪。
可見八葉的戰斗還算保守，荊州城開啟了陣法，也免除了不少的破壞。
城牆上，城門周圍，也都是是幽冥教的弟子，還有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尸體，蒼蠅嗡嗡亂飛。
陣法處，也被幽冥教的修行者佔領。
城頭上，大街小巷中，彌漫著血腥味。
將軍府中。
于正海與司無涯，還有黃時節正在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賢弟，梁州，益州，荊州，已經在幽冥教的控制之下，下一步是不是往北打？」于正海說道。
就在司無涯準備回答的時候，華重陽走了進來。
「啟稟教主，在北城門口，發現了聞書的人頭……」華重陽說道。
三人同時起身，面色驚訝。
黃時節作為八葉強者，眉頭微微一皺，說道︰「何人所為？」
華重陽搖搖頭道︰「不清楚。」
于正海負手道︰「能擊殺聞書，想必是一位高手……可有留下其他東西？」
「只有聞書的人頭……不過通過切口可以判斷，此人用的應該是劍。」華重陽說道。
「劍道高手？」
于正海爽朗一笑，說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此高手，若能見上一面，本教主定當面致謝。」
說著，露出惋惜之色。
把聞書的人頭懸掛在城頭上，明擺著是在幫幽冥教。
黃時節拱手道︰「于教主順應民心，天下早晚盡歸幽冥教。」
華重陽又道︰「屬下已經派人去過城北，進行過實地考察，從現場的戰斗痕跡來看，聞書爆發了不小的力量，但對手的劍術很高明，沒有浪費任何劍罡痕跡。」
司無涯疑惑道︰「除了二師兄能做到，還有誰？」
于正海搖搖頭，說道︰「賢弟，聞書已被我重創，若是二師弟出手，聞書哪有機會出手，絕不可能是他。況且……以他的脾氣，巴不得聞書狀態好好的。」
眾人聞言，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司無涯本想提及砍蓮的事，終究咽了回去。
這個時候，恐怕大師兄也听不進去關于砍蓮的事。
大局為重，專心拿下九州。
……
魔天閣，東閣中。
經過五日的天書參悟，陸州感覺到非凡之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但光參悟天書還遠遠不夠。
如今屏障飽滿，九葉震懾，是最佳的修行時機。能從一葉突破至二葉，那便有機會從二葉突破至三葉。
陸州打開了系統界面看了一眼。
剩余壽命︰16744天
逆轉卡還有48張。
45年左右的壽命，身體機能還不是最佳狀態。
想了想，陸州使用了十張逆轉卡。
剩余壽命增加4000天。
剩下的逆轉卡，陸州沒有繼續使用……直覺告訴他，地書開啟之後，這些卡也可能會再次升值。
「師父。」
門外傳來小鳶兒的聲音。
「進來。」
小鳶兒推開房門，牽著海螺一同步入房間。
海螺有些靦腆，可能是吃了開葉丹以後，受到了驚嚇。
「把手伸出來。」陸州說道。
「哦。」
海螺伸出手腕。
陸州二指切脈。
嗯？
陸州感覺到，她的丹田氣海，除了是天然開闢以外，經脈之中，有一股淡淡的元氣流淌。
這就更加奇怪了，她以前若是沒有修行的話，又怎麼會進入修行狀態呢？
她沒有經過正兒八經的淬體，元氣的流動，不是小事。
一旦成罡，必會損傷。
陸州抬手，目光如炬，看著海螺說道︰「海螺，如實告訴老夫……你，真不懂修行？」
「修行？」
海螺眨了眨大眼楮。
陸州單掌一番，一座微型的法身出現在掌心上。
法身下，兩片葉子圍繞旋轉。
小鳶兒並不感覺到奇怪，師父善于各個掌控各個境界的法身，早已經不是新鮮事兒。
「這，就是修行。」陸州說道。
「我見過呢。」海螺好奇地道。
「是嗎？」
「八片葉子，九片葉子……還有十片葉子……」海螺伸出手指，高興地指了指陸州的法身葉子。
聞言，陸州心中微驚。
「在哪？」陸州問道。
海螺搖了搖頭，嘀咕道︰「記不起來了……好像做夢的時候。」
「……」
陸州一陣無語。
夢里的也算見過？
見海螺恢復正常，除了奇經八脈淬煉的問題，並無其他大礙，便道︰「鳶兒。」
「徒兒在。」
「告知所有人，半年內專注修行，砍蓮的事自由選擇，相互幫襯，但盡量要早。其次，不得以任何手段和方式傳授海螺修行之法。」
前面一條，小鳶兒理解，後面有點糊涂。
正要開口問，陸州說道︰「若沒其他的事，退下吧。」
「徒兒遵命。」
小鳶兒拉著海螺，離開了東閣。
東閣重歸于安靜。
陸州卻在思考……若這世上真的有九葉，或者十葉……那麼，他們現在在哪里？
十葉，只存在于古籍中的境界，千界婆娑……
陸州看了一眼系統界面上，千界婆娑的售價，五十萬點功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