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慘敗 上(感謝小飛嘟盟主打賞)

院落內,火把光線搖曳不定。

「兩年前,一支前往明德寺修繕佛像的工匠隊伍,你們可知下落?」魏合沉聲問道。

「兩年前?工匠?」青年有點懵,看向一旁斷了手的清瘦男子。

兩人都是才被提拔上來的新人,兩年前,青年甚至連香取教是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清瘦男子忍痛出聲,「那支隊伍當時我們還派人調查了一番,那支工匠隊伍,全被一只耳劫掠帶走。我們前去交涉,還被一只耳割了使者耳朵。後面還因此起了沖突,我們兩個大壇主出動,才擊退一只耳。」

「一只耳?你確定?」魏合反問。「那工匠隊伍中,有我一仇人後輩,若是真是一只耳,那倒是幫了我大忙,倒是我欠了他一個大人情。」

他這是故意反著說,以免倆人說話故意誘導偏向。

听到大人情,兩人中,清瘦男子眼神閃爍,朝青年看了眼。

青年一臉懵懂,完全沒反應。溝通失敗

「前輩,確實是一只耳劫掠的工匠隊伍,這點不敢隱瞞,您要是想找人,只能去城外。」清瘦男子無奈,只能繼續道。

「你們想好了,要是說謊。」魏合沒有多說,只是眼神一冷,忽地揚手。

一旁的木椅被他隨手扔出, 的一下正中門口悄悄沖進來的兩人。

椅子碎裂散架,兩人試圖偷襲,也被巨大沖擊力打得往後摔出去,跌倒在院落里。

三次氣血加上五嶺掌的磨礪,讓魏合此時最強的地方,便是雙手。

就算只是一成手力,扔出的椅子也不是這兩個普通漢子能承受。

兩人倒在院子里,身上不知道斷了幾根骨頭,申吟慘叫。

屋內的兩人吞了吞唾沫,心頭都是一顫。

「晚輩等人絕不敢說謊,此事所知之人不止一個,紅石町分壇的趙少剛壇主也知道,前輩可以去找他詢問。」

清瘦男子也是人才,此時還不忘禍水東引,給自己競爭對手找麻煩。

魏合懶得理會他這點小心思。

「好了,這里的金票,異獸肉都放在哪?」

「額我領前輩過去!」清瘦男子率先道。

「不,你來。」魏合手指那青年男子。

小青年一臉懵逼,心頭叫苦,他剛才被一掌打得手骨開裂,現在急需治療,否則晚了怕是手臂就廢了。但既然被點中,也只能走出來。

片刻後,伴隨兩聲慘叫響起,院落大門敞開,一道人影急速閃出,轉眼便消失在街道盡頭。

其實他原本不打算殺人,可惜,剛剛那天才掌力確實不弱,不比蕭然差,所以為除後患,他只能斬草除根。

此子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掌力,等以後成長起來還得了。萬一跑來找他報仇怎麼辦?

反正已經結仇,干脆殺了一了百了。

夜色越發深沉。

魏合急速在街道上奔跑,心里也一邊回想著剛剛審問出來的一些消息。

其中就有關于關家的。

關楪所在的關家,在整個飛業城也是首屈一指的大藥商。如今想要撤走,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問題。

但關家自從當年圍殺那名三次氣血高手後,家族中人漸漸自視過高,生意也越做越大。

如今撤離,引起七家盟不滿,局勢變化下,所有以前的隱患都可能會在這時爆發出來。

從香取教這邊,他已經得知,當初被殺那三次氣血高手的老師,斷由槍陳均,已經確定了會出手了結恩怨。

斷由槍陳均,是飛業城內城七家盟的一位客卿高手,為人一向低調,不喜露面,今年也已經五十多歲,是和回山拳鄭老一個時代的人物。

從香取教這邊,魏合得知,陳均似乎悄悄找到了針對關家毒水毒網的特殊方法,勝算極大。

魏合心中猶豫,這消息幾乎就是擺在明面上,關家撤離也好,還是斷由槍陳均放話了結恩怨也好,都是明明白白敞亮了說。

‘可惜’魏合心頭遲疑了下,現在的他對上三次氣血的老牌高手,還是差距很大。勝算極低。

他沉默下來,關楪和他的關系,還不足以讓他出手對上一名老牌三次氣血高手。

‘想來關家既然敢放話撤離,應該也有對策,能在飛業城矗立這麼多年,若是這麼容易就出事,那也早該出事了。’

魏合心頭分析,當下將心思重新放在剛剛繳獲的異獸肉和金票里。

金票只有幾十兩,異獸肉有三十多斤的蠻熊肉

這種肉和少陽門那邊支付的一模一樣,似乎出產地都是一個地方。

‘過幾天再去一趟城外,該仔細調查一下一只耳了。’

魏合安排好行程,腳下再度加速,循著街邊陰影,急速奔跑,轉眼便消失在夜幕下

關家花園。

關楪輕輕把玩著一塊類似土豆的藥材根睫,不斷用濕毛巾,擦拭根睫表面,仔細觀察上面的紋路和質地。

夜色朦膿,月光輕柔。

花園里,還站著一男一女兩人,兩人分別是關記藥鋪在飛業城內的兩位主管大掌櫃︰董大年,楊婕。

「小姐,那斷由槍陳均已經確定,會在車隊出城後偷襲,至于如何出手,我們查不出。」董大年為人厚重,沉穩,掌握著關楪手下兩支毒水隊之一。也是關楪父親派給她的心月復。

「沒關系,陳均要動手這不是很早便確定的麼。」關楪微笑道,「毒水陣出,那老家伙還不是不敢近身,只敢遠遠放冷箭,可惜,重盾陣配合下,冷箭也沒用。兩大陣法配合,就算再來一個三次氣血高手,也能防備。」

「這個確實。比起陳均,我覺得我們更應該在意一只耳。出了城外,那里山林荒原,地形復雜,猛獸遍地,危機四伏,我們的人不可能隨時隨地全部維持警覺,需要指揮分配好精力。」楊婕身為女性,能一路爬到大掌櫃這個位置,講求的就是心細。

「理該如此。」關楪點頭,「我已經修書一封,請山川幫的朋友,幫忙疏通一只耳那邊。應該問題不大。」

三人一時間在月光下仔細商談,不斷完善這次撤離的細節。

而就在同一時間,內城醉花樓的一間包廂內。

斷由槍陳均,正大馬金刀的坐在八仙桌前,一桿伸縮鎖鏈槍背在身後,花白長須隨著窗口吹進來的夜風不斷翻動。

陳均今年五十有七,在這個平均年紀只有六十左右的時代,他已經算是高齡了。

但因為練武氣血旺盛,此時的他,依舊如三十幾的小伙子一般,身材健壯,虎背熊腰。

但凡練武之人,就算是女子,也沒有一個身材縴細,有些女子看似縴細,但衣袖挽起,下面都全是肌肉。

力量,速度,精準,招數,等等取勝之道缺一不可。

陳均數十年生涯,一路走來,在城內教導了不少徒子徒孫。

其中最讓他自豪的,便是斷林槍張鶴。

可惜。

張鶴死了。大意之下,被關家圍堵在密閉宅院內,被毒水覆體,中毒身亡。

為了報仇,陳均什麼招數都想過了,也用過了。但面對關家大量的錢糧灑出,有的是願意為其賣命的好手。

再加上關家自身擅長機關毒藥,重重埋伏陷阱,應有盡有,毒物上更是防不勝防。

好幾次他潛入刺殺關家重要人物,卻都差點連自己也被陷進去。

雖然也有他不擅突襲速度的原因,但也看得出,關家實力的凶悍詭奇。

陳均獨自一人,端坐桌邊,靜靜等待著。

不多時,包廂門緩緩被推開。

兩名同樣身材雄壯的魁梧男子,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陳均,你這趟是下了死心了啊,把棺材本都全拿出來,夠狠!」其中一人嘿嘿笑道。

「不錯,那關家依仗的,無非就是毒水陣和重盾陣,這次若是再不成,那就以後都沒機會。」陳均平靜道。

他站起身,雙手抱拳。

「所以,拜托了。」

三次氣血的大高手,不是那麼好請的。這些人哪一個不是成名已久,身居要職高位?怎麼可能輕易為了一點利益而動手冒險。

所以,就算是有極大報酬作為交易,這兩位願意為他出手,也是賣了很大的人情面子

三日後。

城門大道上,一輛輛鐵黑色的裝甲大車,緩緩由披甲的蠻牛拖拉著,朝前一步步行進。

大車組成冗長上百米的車隊,前後都豎著一桿清晰大旗︰關。

帶隊的是關家自己培養死士頭領,這年頭最是不缺賣命求活之人,就算是做死士,起碼也能活得更久更舒心一些,起碼也能讓家里人填飽肚子。

車隊兩側,洋洋灑灑上百人,緊隨著牛車不快不慢趕著路。

關楪和兩個大掌櫃,連同兄長關青,便此時坐在中間的大車車廂里,通過傳令旗來傳出指令。

大車周圍全是鐵板,上下四方都沒有死角,其中還隱藏有大量機關。

關楪透過垂下的車簾,遙望著身後的飛業城,有些沉默。

她原以為自己離開時,會有不少好友前來相送,可惜,一個人也沒有。

之前宴席上那些義薄雲天的好友們,此時一個也看不到蹤影。

「這就是現實,小妹,你現在明白了吧?無論你對那些人再好,他們都不會領情,而是只會認為你傻。」關青不客氣道。

他就是那晚前來提醒關楪的青年。此時正面帶譏誚的看著自己妹妹。

「我不指望他們出面幫忙,只是連送行,都不敢麼?」關楪失望道。

「他們敢麼?呵呵。」關青冷笑數聲,不再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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