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淮空子高興不起來,歸元大殿中來自其他帝君境大人物們同樣心中不痛快。
太上教紅袍祭祀勒夫和道院教諭長老赤松子已經沒心思去嘲諷和打擊神衍山和女媧宮。
他們此刻神色陰郁,心中涌動著一抹慍怒。
哪怕在這一個月中,相較于損失慘重的神衍山和女媧宮,他們太上教和道院明顯佔據著不少優勢,可畢竟也損失極大!
這出乎了他們的預期,始料不及。
原本,一qi 計劃都如他們預想中在進行著,可他們卻沒想到,就是在這等情況下,依舊損失這麼多弟子!
而反觀神衍山和女媧宮那些參與論道的弟子,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陷入孤立無援的圍攻中,可竟頻頻爆發出極為驚人的戰斗力,以少勝多,令得他們太上教和道院也吃了不少大虧。
尤其是陳汐,憑借一人之力,在這一個月中就淘汰了太上教十五名弟子,道院的十四名弟子!
這可是他們之前萬萬沒想到的!
也是直至此時,勒夫和赤松子才終于意識到,他們算準了一qi ,卻唯獨疏忽了這個陳汐的戰斗力。
之前,他們僅僅只認為,陳汐才晉級祖神境不過數十載,戰斗力再厲害,最多也只能和神衍山顧言、華嚴這等弟子相持平。
可如今發生的一qi 無不證明,陳汐才是此次神衍山派出的最大殺手 !
他們目睹了陳汐在這一個月中的每一場戰斗,也終于清楚,這個陳汐所具備的戰斗力,完全已經可以和冷星魂、孔悠然、東皇胤軒這等存z i一爭高下!
至于陳汐究竟強大了何等地步,連他們這等老家伙都看不透。
但幸好,如今論道大比才進行了不足一半,他們太上教、神院還佔據著明顯的優勢。
勒夫和赤松子並不擔心,陳汐能夠繼續興風作浪下去。
因為這一個月中他們太上教和神院雖被淘汰了不少弟子,可留下來的,可無一不是精銳中的精銳,強者中的強者!
甚至勒夫自信,若是這陳汐踫上冷星魂,注定不會有好下場了!
當然,赤松子也是如此想的。
其實,真真正正讓勒夫和赤松子慍怒的,反而不是這些,甚至和神衍山和女媧宮無關。
他們慍怒的原因,來自道院!
具體對比這一個月的論道局勢,就會發現,在帝域五極的傳人中,道院反而是損失最少的,成為了這一個月中最大的贏家!
這個結果,別說是勒夫和赤松子,就連外界其他大多數修道者,也都根本沒有想到。
「了不起,好手段,道院這一招是不是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勒夫神色陰沉,嘿然冷笑出聲。
「如今看來,道院那些參與論道的弟子們,果然一個個都是深藏不露,深諳借力打力之韜略。」
赤松子也是冷哼道。
兩人陸續開口,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和憤然,令得淮空子等一眾道院教習長老心中皆都不悅。
「兩位道友,上兵伐謀,這些事可沒有你們想象中那般復雜,更何況那道鼎世界中發生的一qi ,皆都是弟子們所為,並無任何外力干涉,自然沒有違逆了公平、公正之規則。」
淮空子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呵呵,道友你不必誤會,我們也只是感慨一下,你們道院這次的手段可著實厲害,不過同樣也有些不光彩,相信外界所有同道都已看在眼中,再多說也是無益。」
勒夫言辭漠然,撂下這樣一席話,便不再言語。
淮空子見此,雖未再出聲解釋,臉色卻是愈發不好看起來。
誠如勒夫所言,這一個月中,他們道院弟子在道鼎世界中的行動,的確有些上不得台面,只怕如今外界都在對此進行誹謗和詆毀。
這些風言風語,當然影響不了淮空子的心境,他最為痛心和憤然的,根本就不是這些。
而是……一個他大致已判斷出的事實!
一想到這,淮空子禁不住又瞥了一眼旁邊席位上的道院長老贏秦帝君,見他此時此刻兀自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淮空子心中不禁又是一陣復雜。
在這個過程中,神衍山聞葶和女媧宮虞貞一直沉默不言,似對此無動于衷,表xi n有些反常。
這種反常被淮空子看在眼中,愈發讓他有些心驚肉跳,心境究竟無法平靜下來。
……
不管如何,這一個月中,爆發了太多的激烈角逐,也上演了一場又一場令人或振奮,或震驚,或扼腕嘆息的戰斗。
所產生的影響力之大,也絕非寥寥幾句話能夠詮釋出來。
而論道大比,終究還是要繼續進行下去。
最終的勝負,最終又有哪二十五位弟子能夠月兌穎而出,進入下一輪論道中,只有在兩個月後才能一見分曉!
……
道鼎世界。
「看來,我們的確低估了神衍山弟子所具備的實力。」
夜色下,冷星魂雙手負背,佇足許久,發出一聲輕嘆。
在他旁邊,太上教如今僅剩下的十三名祖神境強者皆都默然。
沒人再開口,只有嗚嗚咽咽的風聲在天地間回蕩,一片寂寥。
回想這一個月的行動,哪怕他們心中再不甘,也不得不承認,神衍山此次參與論道的十名弟子,的確無一不是強大之極的存z i。
若非如此,他們也不至于會損失如此慘重。
「此次論道大比還有兩個月時間,不能再如此拼下去了,否則到頭來只會被其他勢力佔了便宜。」
許久之後,冷星魂忽然開口,眸子里泛著幽邃的光澤,「從明天開始,暫時休整一段時間,莫要再分開行動了,你們隨我一起先去搜尋銘道古鼎,等時機到了,再對神衍山動手也不遲。」
「喏!」
眾人聞言,皆都領命。
……
「東皇師兄,已經得到消息,太上教他們已改變了行動策略,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另一處區域中,燭千羽沉聲開口。
「在這等情況下,蟄伏一段時間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我可是听說,如今道院反而成為了最大贏家,呵呵,連我都有些佩服道院這些朋友了。」
東皇胤軒笑了笑,慢條斯理開口,「就這樣吧,我們如今也只剩下二十二人,不能再如此拼下去了,在接下來的時間,就一起行動吧。」
燭千羽、公孫慕、拓跋川等人皆都點頭。
……
「石禹師兄,時至如今,依舊沒有孔師姐他們的消息,我擔心……她們不少人都只怕已遭遇不測。」
一名素裙女子憂心忡忡道。
「我知道了。」
石禹抿了抿嘴,神色陰郁,剛毅鋒利的眉宇間充斥著一股肅殺之氣。
在他身邊,還有六名來自女媧道宮的女弟子,加上他也僅僅只有七人而已。
這已經算是僥幸。
要知道在這一個月時間中,他們七人也是好不容易才匯聚在了一起,路途上不知遭遇了多少的凶險和危機。
時至如今,他們甚至無法判斷出,他們女媧宮此次參與論道的四十名弟子中,如今還剩下幾個。
但他們卻可以大致判斷出,情況很不容樂觀!
因為他們也和陳汐一樣,從一次次被圍殺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這該死的太上教和神院,明顯早已蓄謀已久,這一場論道大比中,他們肯定使用了某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沉默許久,石禹越想越是憤怒,禁不住破口罵了出來。
「石禹師兄,不止是他們,道院好像也早已清楚這一qi 。」
那名素裙女子提醒道。
石禹怔了怔,忽然一陣苦笑,道︰「這麼說,只有咱們女媧宮被蒙在鼓里了?」
說到這,他又搖了搖頭︰「不對,只怕神衍山陳汐他們也肯定和我們一樣的處境。」
素裙女子等人皆都沉默,心境沉重。
「不過你們不必擔心,孔悠然師姐肯定不會出事,咱們如今要做的,就是保留實力,隱忍起來,專心去尋找銘道古鼎,說不定過幾天,便可以和孔悠然師姐她們匯合在一起。」
見氣氛有些沉寂,石禹不禁出聲,安撫眾人,心中卻是暗暗發狠,等這一輪論道大比結束,一定得去討個說法不可!
……
夜色下的一片曠野中,陳汐孤身一人,踽踽獨行。
「一個月了……」
許久之後,他神色漠然地抬起頭,看了看夜空中那一輪懸掛的圓月,一對若淵黑眸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冰冷徹骨的光。
一個月時間,他擊敗了很多對手,歷經了一場又一場惡戰,但卻自始至終都未曾遇到一個神衍山弟子。
「這世上,難道真的擁有能夠扭轉氣運的力量的存z i?」
陳汐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在這一個月的氣運會如此之差,頻頻被敵人圍攻,卻一次也沒見到他們神衍山的弟子。
這太不正常了!
陳汐很自信,因為自己命格的特殊性,沒人能夠影響到自己的氣運了。
但他卻無法確定,神衍山顧言、華嚴、圖蒙他們在這一場論道大比中的運氣,是否已在不知不覺中被改變了。
「改變氣運,最起碼需要已開始參悟命運大道的道主境存z i,才能辦到吧?若真如此的話,又是誰能夠在萬眾矚目下辦到這一步?」
陳汐想不明白。
越是想不明白,他心中就愈是憤怒,神色就愈是淡漠,殺機就愈發沸騰起來!
PS︰今天偶然知道,我喜歡的一位大神的書,被讀者罵的今天把書直接太監了,心情很是復雜,寫手這一行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巨大壓力和辛苦,可惜不少讀者很難明白和理解。不多感慨了,第二章10點,第三章凌晨12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