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覬覦

皇陵祭天後,莫青葉家幾個孩子也算是正是入了眾人視野,在皇帝跟前過了明路。

之前抓周的時候莫青葉就早已通知了此事,眾人倒也沒太過驚訝。只是覺得那仨孩子有些鬼精鬼精的,伶俐的過分了。

那兩個小的就不說了,一個眼楮整天轉的滴溜滴溜的,一看就莫青葉翻版。那元宵卻是像足了他爹,板著精致的小臉蛋,把一群誥命夫人給萌的不要不要的。

最大的那個,便是認得干親的昕哥兒。那麼小竟是也能分喜好了。每次見了誰都是乖乖巧巧的叫著叔叔伯伯,唯獨見了滕王爺漂亮的大眼楮一瞪,鼓著臉頰跟個松鼠似的,就差滿臉的嫌棄了。讓人好笑不已又暗自吃驚。

不得不說,昕哥兒的生活是真的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身份改變的不只是眾人的態度。

晚上的宮宴是蕭貴妃一手操辦,如今太後娘娘不願理事,便把掌宮之權交給了太後。不少人還在觀望,是不是太子之位真的要落在三皇子手中了。那站隊的心思又蠢蠢欲動。

不過皇帝盯得緊,不少人也只能暗地里多聯絡聯絡罷了。皇帝知道與否也未曾可知。

不過三皇子卻是有些張狂起來。

眾位大臣和命婦隨著祭天回來,便一塊兒回了宮。宮里已經備下了宮宴。

三皇子早在祭天後便快馬加鞭趕回宮,皇帝也只裝作不知。他走時,太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噙著笑,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偶爾看著弘盛微微發怔。似乎很是有些迷惑。

如今他這個太子不過是虛有個名頭罷了,都知他逃不過被廢的命運。身邊很是少了一些人馬,平日里對他還有些恭敬的,大多也是念著他是祭司的記名弟子。給自己留條後路罷了。

要知道,無法承繼大典的廢王爺,幾乎也就再也走不進政權的中心了。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滕王爺便是鮮活的例子。

太子私心里其實是不願三弟承繼大典的。蕭貴妃心狠又多疑,三皇子平日里行事頗有些陰狠。而且如今大周在莫青葉這個祭司的手上也算是強盛了,只怕三皇子一繼位,估計很快便會挑起戰爭。太子眉頭輕蹙。

不知何時踱到他身邊的梁念雨,低著腦袋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邊。太子見了,也只心底微嘆一聲,裝作未曾看見。

梁念雨眼眶微紅,頭上只有唯一的一根素簪,還是曾經太子所贈。那時,他還是太子,她是國師府唯一的弟子。如今,兩人身份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即便如此,梁念雨卻還是倔強的跟在他身後。始終不曾落下一步。

若是細看,便能發現太子腳下略微有些急促,仿佛已經亂了心神。

在他眼里,梁念雨從來就只是當妹妹看的。便是曾經她第一次入宮,看著他甜甜的叫著太子哥哥,太子這輩子便只記住了那個笑容。如今,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了。但他莫名的,並不想太過靠近梁念雨。

他是早夭之人。

待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了宮門口時,那些大臣臉色已經極其蒼白了。腳步略有些虛扶。倒是武將們一個個紛紛走的抬頭挺胸,氣勢很是盎然。兩邊倒是形成很鮮明的對比。

莫青葉抱著昕哥兒,自家兩個包子被蘇謹言一手一個抱著,活月兌月兌的人生贏家臉。看得不少朝中僅剩的單身狗暗自羨慕嫉妒。

宮門口皇帝下了轎輦,見得宮門前蕭貴妃帶著一眾嬪妃迎在威武的宮門前,臉色微微沉了沉。不過轉瞬即逝。甚至未曾停留半分。六皇子乖巧的跟在皇帝身後,似乎看不懂一般。很是有些懵懂。

「臣妾恭迎聖上回宮。皇上萬歲金安。」蕭貴妃盈盈一浮身,仿佛有著千種風情。唯獨少了那幾分母儀天下的尊貴。

「兒臣恭候父皇多時,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三皇子恭敬的立在跟前。但那一臉的傲氣卻有些若隱若現。六皇子心底嗤笑一聲低俗,面上卻還是孩童的純真模樣。除了莫青葉嫡傳弟子的身份外,似乎對人沒有半分威脅。在三皇子眼里,更是被自己親手養廢了的廢子罷了。

便是從中殺出了莫青葉這個變數,但他自認為,這許多年的捧殺早已深入骨髓。

此時三皇子一臉傲然的站在宮門口,領著蕭貴妃等一干妃嬪,皇帝心下倒是越發沉了幾分。

「平身吧。「皇帝只淡淡說了一句便在童公公的侍候下進了宮。

倒是那臉上滿有些喜意的蕭貴妃面色微微變了變,心底似乎有些驚異為何沒得聖上夸贊。在她眼里,自己兒子三皇子,便是最適合承繼大統之人。

三皇子眼底的陰郁一閃即逝,但也沒冷臉。反而笑著把朝臣都迎進了宮廷。皇帝都沒夸贊,那些大臣便是有心想要給他掙份臉面,倒也不敢開口了。

一時間都悶著腦袋進了宮,哪還有剛回京時的雀躍。

待到了宴客群臣的大殿外,眾位大臣氣氛才微微輕松了一些。

殿外隱隱能听見幾分絲竹之聲,很是悅耳。殿門外候了不知多少面容俏麗的宮人,端莊不失美艷。

大臣們面色正經,一臉的嚴肅。恩,他們是朝中重臣,萬萬不可丟了臉面。見著那些宮人隱約有些大膽的目光,江大人眉頭皺的狠狠的。臉色都垮了下來。

瞧見蘇謹言周身更是有幾個不經意間湊上去的美艷宮人,便是莫青葉都多看了一眼。眼底有些譏諷。

今兒宮宴是蕭貴妃和幾個得她看重的嬪妃所辦。按理來說不可能不懂皇帝平日里的作風。能冒著被皇帝不悅而這般行事,若是沒有天大的機遇。又哪里會下這般血本。

要知道,如今三皇子手中最缺的,便是兵權了。身為本朝呼聲最高的皇子,卻又被皇帝暗地里防備著。三皇子只怕早就心急了。由不得他以身犯險。

只不過,他忘了某人寵妻懼妻的名頭了。

若說今日唯一不在狀態的,只怕就是那滕王爺還有些恍惚了。只眼楮動也不動的昕哥兒,眼底滿是狐疑。這也讓沐元香心底苦笑不已。卻又極其諷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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