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不敢抬頭，只低著腦袋縮成一團。聲音顫顫巍巍的，「姑娘便遣奴婢買了這極烈的藥。說是，說是，找理由進一趟世子院里，把藥下在下在，下在」丫鬟嘴唇動了好幾下，都有幾分瑟縮。似乎恐懼到極致。
「說實話！」小西聲色俱厲，一雙眸子幾乎要噴火。手掌上青筋迸現，幾乎快要忍耐不住。
丫鬟顫了顫，聲音微抖，「姑娘想要把藥下在少夫人的膳食中。想要少夫人清白和孩子盡失！奴婢還沒做啊，奴婢什麼也還沒做啊。姑娘上個月染了風寒，便讓那大夫帶了個小廝進來，後來又換做奴婢出去。那小廝是個粗漢子，至今還被姑娘關在柴房里。說是等，等少夫人藥效到了再放出來。」丫鬟說完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叫著饒命。
如今姑娘出了事，自身難保，她若是強撐著只怕會給大夫人背地里害了。只求少夫人能救她一命。
丫鬟渾身瑟瑟發抖，甚至想跪行著上前來求莫青葉救命，卻被憤怒之下的小西直接一腳踢開。
一院子寂靜的有幾分可怕，即便是莫青葉臉色也有些難看。左手還下意識的模了模肚子，雖然還感受不到跳動，心里卻安心了一些。
眼眸微沉，「你說的話可當真？」
「奴婢句句屬實，如有假話天打雷劈！若是少夫人不信，大可去後院柴房看看。那男人雙手鎖著。平日里吃飯都是奴婢親自去喂食。」丫鬟臉色有些微紅，不過驚怒之下的眾人卻是未曾注意。
平日里那男人被捆綁著，姑娘怕她逃月兌了，每日吃食都是她親自去喂，甚至還出恭也是她親自守著。丫鬟臉上紅的可怕。腦海里又出現了那男人涎笑的目光，頓時心里一涼，便不敢再想下去。
那人真可怕，比少夫人還可怕。她從未見過誰那般露骨的目光。被那目光盯上，她覺得自己一身都被扒光了似的讓人難受。
今日她心情不耐便未曾給他送飯，也是存了要收拾他的心思。
莫青葉朝那些婦人使了個眼色。「去看看。把人帶上來。」
小西便與那群婦人一起過去了。
這般熱的天氣，顧氏和一屋子丫鬟竟是渾身冒冷汗，腿肚子都在哆嗦。煞白的臉色讓人看了心驚。
屋內蘇之蕊面如死灰，連身上衣裳都拉不穩。只渾身軟做一團倒在地上。
小北是個反應遲鈍的。但也明白是那壞心眼的姑娘要對少夫人下手。頓時便對著蘇之蕊怒目而視。一雙眼楮瞪得跟個銅鈴似的。
背地里倒是記起了那傻大個說的話，讓她寫信。恩，她要告狀。要告狀！！她不會寫字，但她會畫啊！！
小北眨巴眨巴眸子，自顧自的點了頭。
正待眾人等得心思難耐之際，便見小西板著一張臉帶著幾個婦人進了門。走進來便狠狠地踢了一腳那丫頭，「你說的可是真的？」
莫青葉見她面色不對，便蹙眉問道「怎麼回事？」
小西癟了癟嘴，語氣有些煩悶。「奴婢帶人過去時，那柴房倒是有兩個快要發霉了的空碗還杯子，旁邊還有一個碎碗，那賊人奴婢沒瞧見，只瞧見了那一圈麻繩，想必倒是有人住在那里的。人卻沒看見。」說完還使勁瞪了眼滿眼不可置信的丫鬟。
「怎會？怎麼會？奴婢每日都檢查過的啊。明明捆的好好地。對了，一定是他打碎了碗割破繩子逃走了，奴婢不是故意的啊。那賊人，那賊人想要非禮奴婢，奴婢這才逃走了。少夫人，奴婢句句屬實，定不敢欺瞞。少夫人，那賊人定是還在院子里。一定能找出來！」丫鬟一臉的蒼白，昨日她去送飯時，那人的眼神讓她害怕，便直接把碗扔在地上便跑了。
顧氏此時也說不清自己什麼心情，本就覺得蕊兒被那廢人玷污快要活不下去，結果竟還冒出這一茬。此時那賊人跑了倒是正好。
「行了，芍藥，你是我賜給姑娘的大丫鬟，是姑娘的貼身侍婢。蕊兒錯信于你，讓你如此污蔑她。蕊兒心善饒你，我也是不能容你的！竟不知道誰給你的膽子還敢污蔑主子！」顧氏冷冷的瞧了眼莫青葉。似乎意有所指。
癱瘓在地的蘇之蕊眼神動了動，看著芍藥驚恐的眼神微微垂了眸子。心里卻在止不住的慶幸。
失了清白，但侯府會幫著瞞著。即便是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翻身之地，但若是她謀害莫青葉的清白和孩子事發，即便是她想想也覺得頭皮發麻。
心里也有些痛恨顧清婉，出的什麼餿主意。暗地里也是恨得牙根直癢癢。絲毫沒覺得自己有哪里錯處。
莫青葉看了她一眼，「夫人這是不願找人了？」神色莫名。
顧氏昂了昂脖子，語氣有些不容置疑。「就這麼罷了吧。那丫鬟心思惡毒，胡言亂語也值得人相信？莫要憑白害了侯府名聲！如今可是你當家，有賊人進來了豈不是打了葉兒的臉？！」
莫青葉輕笑了一聲，笑的不甚在意。似乎方才變臉的不是她一般。語氣甚是感慨萬千。「原來侯府還有名聲啊。」話一說完刺得顧氏臉色直哆嗦。
還未來得及發怒，便見那人站了起來。邊走便道「即是如此，那便由了夫人吧。這掌家之權葉兒也不要了。對了，今日府中妹妹們壞了花草，心中不忍說是要賠償。小西，你留下與夫人算賬。什麼時候算完，什麼時候帶著婆子們回來。」莫青葉話音一落，人便出了院門。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嘴角輕勾。
一院子的丫鬟面面相覷，只剩蘇之蕊的貼身侍婢芍藥面如死灰。
顧氏面色陰沉的看著小西，卻見那丫頭趾高氣昂的比她還有氣勢。頓時氣息便掩了幾分。
這一院子婆子，又哪里不是在威脅她。
如今蕊兒這般模樣，護院定是不能進的。她也不願再讓旁人進來。今日鬧得這般大，這一院子的丫鬟只怕都是留不得了。
顧氏眼里微狠。
(未完待續。)
PS︰本來昨天下午都碼了四千的，八點前定是能碼好八千。結果。團子悲劇了啊。年前的賬單出了些問題，兩邊對不上，別說碼字，昨晚連飯都沒吃上。折騰了一整夜，而且都還是沒對。腦子都快炸了。今天下午還得繼續查。這會兒趁吃飯時間碼兩章。剩下兩章估計今晚是能發的，已經有點兒頭緒了。對不住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