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兒子啊!」王氏是最先反應過來的,瑕疵並列的朝莫小四沖過去。
莫青葉這一腳也是用了不少力氣,直接把莫小四從院子踢飛了,直直的摔在門框上。旁邊的莫美蓮嚇得臉色蒼白,癱軟在地上。身上穿著長袖長衫,遮住了全身皮膚。倒是臉上還有幾絲被雷劈過蛻皮的干燥感。
莫青葉站在院子里,抱著莫小樹,笑的猖狂。「大伯娘,你幫我管教弟弟,我幫你管教兒子可滿意?」眉間滿是戾氣,連莫小樹都沒想到她會突然爆發,嚇得在懷里一動不動。
林氏和莫志遠嚇得一個激靈,竟然愣在了當場不知如何是好。由于站在背後並未看見莫青葉眼神中的寒意,倒是莫老太太直直的望見了她眼里。
眼里有著瘋狂,恨意。
莫老太太打了個哆嗦,直覺身上發涼。顫巍巍的後退了幾步,也不去看莫小四。指著莫志遠「你教的好女兒!!」莫老太太那叫一個咬牙切齒,避著莫青葉的目光,直指莫志遠。
她的兒子她還是清楚的,軟弱可欺,隨便一句話都是以她為主。
莫志遠頓時反應過來,張了張口,幾時沒說出話來。莫青山拿著鋤頭就站在小妹面前,護著莫青葉。剛才小妹對她使臉色才拉住林氏,便知道她要有所動作了。卻沒想過自家妹妹事這麼一個脾氣暴躁的。
天知道莫青葉剛才那一腳給了他多大的觸動。
「我的兒啊!我的兒!快去請大夫啊,快去請大夫!」王氏見莫小四都倒在地上吐血了,也不敢隨意移動。坐在地上哭得那叫一個慘烈。
莫美蓮馬上反應過來。「娘,我去叫爹回來!」說完低著頭。掩下刻骨的恨意,急沖沖的沖了出去。
莫小四比莫小三只小了堪堪一歲。莫小三今年十一歲,倒是與莫青葉同年。估計誰都沒想過莫青葉小小的年紀,竟然有那身駭人的力氣。
若說莫小三是又懶又饞,那麼莫小四平時為人刁鑽,又喜愛玩陰的。常常在村里帶著人欺負以前傻的莫青葉和莫小樹。小小年紀打人倒還喜歡朝大人看不見的地方招呼。
莫小樹平日里的傷有一大半都是他的杰作。
莫志遠此時也不想跟莫老太太多說,也跟著出門請了大夫。自己的兒子受了欺負受了侮辱,自己一個當爹的幫不了忙。但是讓他去責怪出頭的女兒卻也是辦不到的。
一個是親兒女,一個是欺辱自己孩子的佷子。莫志遠雖說包子,卻也分得清輕重。
倒是柳氏嚇得臉白。林氏忙上前扶住。
林氏臉色也不好,看著莫青葉。「傻丫頭,娘知道你是為了小樹,可大伯娘一家怎會放過你啊!待會兒你就說是娘踢的他。你不準多說!」林氏雖然詫異莫青葉有如此大的力氣,可更為她擔心。
她也不喜歡老宅一家人,貪得無厭,還常常背後使刀子。可是她對莫小四一個孩子還是下不去手的。只是哪知道莫青葉脾氣那麼重,竟一腳把人踢飛出去。
這傷可不輕。
柳氏也是滿面擔心,「都怪我。我沒看好小樹。這才發生這麼多事。」柳氏低著頭抹眼淚。看莫青葉小小的一個孩子都能替弟弟出頭,她反而心里有幾分難受。
她在院里是了解的最多的。莫青葉一家人沒來前,老宅一群人可是逼著莫小樹跪在院里認錯。莫小四力氣大,又長了好幾歲。仗著是個孩子。對著小樹又踢又抓,連王氏都在那胳膊上隱隱掐了幾道。
她一個孕婦,什麼也做不了!柳氏這麼胡思亂想。頓時肚子就一陣抽痛。
「啊。」柳氏抱著肚子,全身發軟。嚇得林氏臉色更難看了。莫青葉這才指揮著青山搭把手,把柳氏扶進屋里躺著。
院里一片混亂。只有莫老太太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還有淡定的抱著孩子的莫青葉。
不多時,莫志澤和家里一干老爺們沖了回來。莫美蓮也不知在路上說了什麼,莫志澤進門時就狠狠的瞪了一眼莫青葉。
莫老爺子年紀大了,腿腳慢。進來時幾個兒子和大夫都來齊了。連莫志文也被人從鄰村叫了回來。此時正守在柳氏床前,柳氏肚子抽痛,卻也不忘低低的把事說清楚。
今日這事也確實欺人太甚。她一個媳婦不好說三道四,但讓她昧著良心欺負老三一家人,她是決計做不到的。
村里就一個老大夫,平日里都是四處溜達看病。也是有幾分真本事的。剛進門便看見出氣多進氣少的莫小四。嚇得一陣緊張,還以為這莫家虐待孩子。
老大夫細細號脈,一家人沉著臉站在一旁。
林氏和莫志遠站在最外面,都隱隱把莫青葉包圍起來的趨勢。就怕老宅突然發難傷著莫青葉。
莫志遠雖說擔心佷子的傷,這時也不敢多問。
老大夫時而皺眉時而疑惑,見眾人嚇得臉都白了才忙說道。「眾位放心。這孩子只是看著嚇人,沒傷那麼重。」就這麼說了一句王氏便跳起來。
「怎麼可能?我兒子被那個賤人從院里一腳踢進了屋子,都吐血了。這還沒事?!」
此話一出倒是驚著了不少剛回來的人,連莫志新都詫異的看了眼淡然的莫青葉。仿佛絲毫未曾被影響。
莫老爺子看了眼莫青葉,眉頭一皺,便呵斥王氏道「婦人之見!听大夫說!!」莫老爺子也是一肚子氣啊,雖說他早已不管家事,可這家是越來越烏煙瘴氣,鬧得事是一次比一次大。
這麼多年來,他對莫老太太痛失孩子的歉意已是越來越少。現如今竟然還有了幾分埋怨。
這麼多年他都想著,當年孩子沒了,是為了叫他吃飯,這多少也有他的原因。這才放手把家里大大小小事物全交給了莫老太太,隨她怎麼折騰。
連老三一家分家都只給了幾畝地,還是最差的。幾乎等于淨身出戶他都沒意見。可如今這日子是越過越難了。家里事事不平,有時候幾個老伙計那隱含的目光都讓他臉紅。
大夫這才繼續說道「雖說吐了幾口血,這不過是傷著點脾胃,稍稍將養幾日便是。不過最近他似乎吃多了糕點,胃中還有些積食,就多喂流食吧。」老大夫撫了撫胡子,這家人看著過得不咋地,這吃食倒是挺闊氣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