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節︰商廣元的算計

走進了屋子,打開了頂燈,關上了身後的房門,張嫌環顧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房間,房間沒有窗戶,沒鋪地板,就是普通的水泥地面,牆壁呈青灰的水泥色,沒有任何漆粉涂層,最里面靠牆的位置擺放著一張三米長的木腳大床,被褥鋪的整整齊齊,大床旁邊是一個黃木書桌,看起來十分老氣,但卻干淨整潔,在燈光下反射出溫和的黃光,而在桌子上面,擺著一盞圓罩台燈和幾本泛黃的書冊,張嫌遠觀著那幾本書冊,見都是些名著的老本,倒也沒有了太大的興趣,除了這些以外,屋子里幾乎就沒再有什麼別的東西,當然,還有一個帶靠背的黃木板凳,被推到了桌子下面,似乎是和桌子配套,看起來也還能使用。

「干淨整潔,沒有太多晃眼無用的東西,一進來,就能讓人心緒低沉寧靜,看來這是這家拘靈人用來靜修的房間啊。」觀察完房間里的布置,又用魂力對整個房間進行了一次清掃檢查,根據相關的線索,張嫌馬上就判斷出自己所在房間的性質,猜測就是商伯福、商廣元平時用來靜修的地方。

「大哥,這房間里沒什麼貓膩吧?」張嫌自言自語之後,冥魂在張嫌體內問道,顯然還不是完全相信商伯福一家,擔心商伯福一家是看上了張嫌的什麼,故意救下張嫌謀劃什麼事情。

「至少用魂力沒有探查出什麼東西,接下來我再用碑魂拓試試,若碑魂拓也沒有反應,那麼這家人應該沒有在這個房間里做什麼手腳。」張嫌听到冥魂的詢問,一邊用手在房間里的各個位置進行觸模感應,一邊向冥魂回音道,同樣警惕非常,並沒有馬上找地方打坐運功,因為他也是剛認識商廣元等人不久,心中仍對商廣元、商伯福他們有所疑慮,不敢完全相信,怕被算計吃虧。

探查了大約幾十個位置,張嫌雖然從牆壁、地面以及家具上探到了一些魂力殘痕,但是經過碑魂拓的感應推演,發現那些殘痕只是這家人定時打掃衛生期間遺留下的,留下殘痕最多的是商玲,其次就是商伯福的痕跡,而商廣元好像沒有遺留太多殘痕的樣子,張嫌猜測,說商廣元其實很少待在家里,或許和他在香廊城書店打工有著一定的關系。

既然留下的魂力殘痕都證明房間里沒有被設下特殊的禁制手段,也沒有監控用的招式技法,張嫌終于放松了下來,用體內不多的魂力打出了幾道魂技禁制,將整個房間用禁制完全封鎖,雖然這種禁制只能擋住靈魂靈識,擋不住身體硬闖,但畢竟是寄人籬下,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讓張嫌比較滿意了,他也不敢再奢求什麼。

設下了一道道禁制,張嫌從里面把門鎖上,把燈一關,漫步走到了床邊,看那床極其地干淨整潔,便月兌

下了鞋子和外套,穿著內衣翻身躍上了床面,盤腿坐在了床褥之上,擺出道士打坐的姿勢,緩慢運轉起了源天啟魂功法,開始吸收四周的魂塵,不斷補充著體內缺失的魂力,讓自己的靈魂狀態緩慢恢復。

「大哥,需要我幫你護法嗎?」在張嫌盤腿打坐,開始閉眼運轉功法的時候,冥魂再次向張嫌傳音,輕聲詢問,似乎有什麼擔心似的。

「這是在別人家,你還是先不要出來了,以免會生出什麼事端,不過你可以一直開啟著諦听之力,盡可能幫我听听這家人的對話,看看他們都在說些什麼,若是有什麼異常,再來找我匯報。」听到冥魂的詢問,張嫌本想著讓冥魂出來幫自己的護法,以免運轉功法時會遭人暗算,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現在身處幾個拘靈人的家里,冥魂的現身要是被他們發現,恐怕會有麻煩,于是就打消了讓冥魂現身的想法,只讓冥魂暗中開啟諦听之力幫他偷听四周的動靜,尤其是商廣元一家人的對話,若是真有人心懷不軌,他也能及時做出防備。

「是。」張嫌既然不讓它現身,冥魂知道張嫌自有打算,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簡單地回答道,回答之後,按照著張嫌的要求藏在了張嫌的魂中,只用諦听之力幫張嫌偷听著四周的動靜,警惕著商廣元這一家拘靈人的存在。

而在張嫌全力運轉功法,冥魂諦听四周之時,商伯福家樓下大堂,商伯福和商廣元並沒有各自回屋休息,都坐在了大堂的沙發之上,二人一邊喝飲著茶水,一邊在聊著些什麼,表情都十分凝重,顯然是在聊什麼終于的事情。

「你這次做得太冒險了,若真是出了事,玲玲也會被你連累的!」在互相都飲了幾口茶水之後,商伯福率先開口,似有些生氣地沖商廣元訓斥道,好像對商廣元做得某件事情十分不滿。

「我想為爸媽報仇!」商廣元被商伯福訓斥,雖然對商伯福依然恭敬,但是卻不像之前那般順從,厲聲向商伯福呼喊道,當然這聲呼喊使用的是魂力傳音,好像怕被商伯福以外的人听見似的。

「孩子,你忘了你父母死時托靈朋留下的那段囑托了嗎?他們不希望你去報仇,更不希望你背負仇恨過此一生,我不反對你敵視魂師,但是你不和他們再有聯系就是,為何要一直執著于復仇呢,還把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魂師帶到了家里,冒這麼大的風險?」商廣元聲嘶力竭地喊完,商伯福同樣用魂音回復道,臉色黯淡地勸導著,表情中流露出不小的傷感。

「父母不讓我報仇是因為魂師陳家的勢力太過強大,但我這個做兒子的怎麼能置父母的大仇不報?只要我比他們還要強大,這大仇就能報了,至于報了之後會不會遭來魂師的

圍攻,那也由我一個人頂著,和爺爺您以及玲玲無關,你們只要和我撇清關系,隱藏起來,我想魂師們的怒火就牽連不到你們身上。」商伯福的勸導像是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商廣元依舊用魂音大聲呼喊道,呼喊之時,甚至有些咬牙切齒,顯然對害死父母的仇人恨之入骨,有種殺之後快的樣子。

「你這孩子,我本以為你比較懂事,才把實情告訴了你,沒想到你居然暗地里積攢了這麼大的仇怨,連我這個當爺爺的話都不听了嗎?」見商廣元的臉因恨意而變得有些扭曲,商伯福著急地喝道,不想讓商廣元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希望商廣元冷靜一些。

「是因為我想去查探實情,您才願意把真正原因告訴給我的,不是嗎?那陳家分支發現了我父母的拘靈人身份,為了探知我們拘靈人的秘密,設計賺殺我父母,若不是我父母用自縊保住了拘靈人的秘密,斷絕了陳家分支的追查,爺爺您和我、玲玲估計也活不到現在了吧?這仇恨我已經忍了二十多年了,不想再忍下去了,現在的我雖然沒有實力對抗陳家,但是對付當年害死我父母的那幾個陳家分支成員,卻沒有了太大的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對魂師境和魂師的情況不太了解,那張嫌是魂師,又被我所救,出于感恩,他肯定會把和魂師有關的一些情況告知于我,等我了解地差不多了,就能去找陳家分支里的那幾個魂師報仇了,我不會再放過他們!」商伯福的喝聲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讓商廣元扭曲的臉稍微平靜了一些,但是怒意依舊未消,冷眸陰沉地看著地板沖商伯福道,緊攥著的拳頭證明著他的決心。

「你編了個‘突破桎梏’的謊言,讓那年輕魂師陪你拉練,就是為了學會辨察魂師的力量吧?」商廣元說完話,商伯福一語點破道。

「也不是全算謊言,玲玲那丫頭確實遇見了修煉上的桎梏,要想繼續增進,確是需要一定的壓力,與其像我當年去挑戰厲害的魂鬼,不如讓那個小魂師陪她鍛煉一下,安全又方便,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不然我不會下那麼大的工夫把一個魂師救到咱們家里。」被商伯福點破,商廣元沒有否定,只是魂音補充道,眼楮透著一絲精明和老練。

「就算那個魂師能幫你做到這些又如何?你真去找陳家那幾個人復仇?那玲玲怎麼辦?那個小魂師又該如何處理?你有沒有考慮過這些?」見商廣元似乎深謀遠慮,早已經開始計劃,商伯福皺了皺眉頭問,他擔心商廣元,但好像更擔心商玲一些,比起商廣元,寶貝孫女商玲才更像是他的心肝兒。

「我會在拉練之後留出一段真空期,在那段時間,您和玲玲更換隱居的地方,和我徹底斷絕關系和聯絡,

而我會利用那段時間,暗中解決掉那個小魂師,抹除一切我們之間的關聯,然後等待時機,對陳家那幾個害死我父母的人出手,這樣就能確保你們不受連累,至于那個小魂師,他本來就該死在鬼王的手里,我幫他又多續了一段性命,他應該感謝我才是,沒有資格來怨恨我……」商伯福問完,商廣元也不隱瞞,直接把計劃告訴給了商伯福,設想的天衣無縫。

「廣元你怎麼會……,哎……」知道了商廣元的計劃,看著商廣元那有些陰冷的表情,商伯福的臉色再也好看不起來了,指了指商廣元感嘆道,又不知道該如何阻止自己的這個孫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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