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節︰探查荒宅

花青楊的身形在前面扭動著,左搖右擺,並不像是在向一個確定的方向奔襲,但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停頓。

張嫌緊跟在後面,每一個腳步都踏在花青楊之前踏過的地方,雖然對行進之中的方位變化有些疑惑,但是他覺得花青楊對于已見過她真正長相的自己應該不會再施什麼手腳,便也不去再多考慮,繼續合轍而行。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所以我先解釋一下,我這大圩顛倒陣錯亂了此地的方位分部,所以在陣中不同區域對東西南北方向的感覺都是不同的,別看我現在各種轉彎變換角度,實際上是一直在向著北邊荒宅的方向奔跑著的,如果你對方位比較敏感的話,應該已經發現其中的秘密了吧?」就在張嫌疑惑不久,花青楊好像猜到了張嫌心里在想什麼,腳下步子未停,頭也不回地向張嫌傳音道。

「是這大陣幻境錯亂了人的方向感知了吧,也就是說陣中有多個區域,每個區域帶給人的方向感知都是不一樣的,如果在變換區域之後依然按照眼觀的直線行進,實際上才是走在了錯亂的方向上,這和一些魂鬼用魂力干擾普通人的靈識,讓那人感覺自己一直在朝某個方向直線行走,卻永遠走不出眼前的死胡同一樣的原理,俗稱‘鬼打牆’。」張嫌雖然成為魂師的時間不怎麼長,獵魂也不算多,但是卻見識過不少奇奇怪怪的魂鬼能力,這種干擾靈識判別的能力自然也見過,所以花青楊簡單的一提醒,他便瞬間明白了過來。

「沒錯,我這用魂器擺置的大圩顛倒陣就是沿用了那鬼打牆的原理,所以只有布陣之人,也就是我,才知道每一片區域的真正方位,別看我在變化方向,實際上卻是沿著一個徑直的方向走著,只要跟著我,你自然也能走出大陣。」張嫌辨別之後,花青楊點了點頭確認道,好像在給張嫌吃定心丸一樣。

張嫌本就不是十分擔心,因為只要對花青楊的魂力感知還在,留下的魂痕還能被碑魂拓探查到,花青楊就無法設計擺月兌他,所以听到花青楊的解釋之後,張嫌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不可置否的「嗯」了一聲,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花青楊听到張嫌的「嗯」聲之後,不知道張嫌是否相信了自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也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能讓張嫌絕對放心下來的只有快點走出這幻境大陣,其余無論自己怎麼講,身後這個戴著悟空面具之人都不會太過相信,想到這里,她頓時加快了步伐,在幻境大陣之中快速騰挪著。

又變化了兩次方位之後,張嫌發現荒宅的形象在自己眼前越來越清晰,對自己在荒宅附近留下的魂痕感知也越來越清楚,此時的他就算沒有花青楊在前面帶路,也不會再迷失于

這介于荒宅和平房大院之間的迷魂大陣了,但是他並沒有立馬表現出來,依舊跟在花青楊後面,徑直朝著荒宅趕去。@!愛奇文學…~更好更新更快

在荒宅附近不足四五米處,眨眼間,張嫌和花青楊現出身形,兩人先是避開值守在荒宅前門處的一名女性刑警,然後繞到了荒宅的後面,藏匿著身形,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已經出了我的大圩顛倒陣了,我答應你的事也算是完成了,你就不用繼續跟著我了吧?接下來就是各憑本事尋找懸賞線索了,告辭!」在辨察附近確實只留有一名警察在看守現場之後,花青楊好像感覺時機不錯,就沖著張嫌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傳音說道。

「自然,但是在分開之前我還是想問一下,你那迷魂大陣能持續多久?被困在里面的那四人什麼時候會趕過來?」在花青楊即將離開的時候,張嫌琢磨了一下問道。

「因為我用的是一次性的臨時魂器布陣,再加上向里面注入的魂力不是很多,應該持續不了太久,大概也就再過個七八分鐘就會失效,失效之後幻境就會自行解開,屆時,那四個魂師就會發覺著了道,然後向這邊奔襲而來,算上反應和趕路的時間,總體不會超過十分鐘,當然也不排除有什麼例外,假使有人提前察覺到了大陣的幻境或者意外打破了幻境,時間可能會更短一些。」張嫌問話之後,花青楊琢磨了一下回答道。

「這荒宅像是早年間某個富人舍棄的居所,佔地不小,上下有三層的模樣,里面少說就十幾個房間,如果細致探查,少說也要有二十分鐘才能完全探查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著實有些短了……」張嫌揉了揉下巴分析道。

「我也沒辦法,十分鐘已經是我能維持的極限了,而且像這種低級的幻陣,本身只是一種障眼法,一旦被別人察覺到異常,馬上就會失靈,維持更長的時間也沒有什麼效果,強行維持反而會暴露布陣者。」張嫌分析之後,花青楊以為張嫌是要讓自己拖住那四個被大陣混淆方位之人更長的時間,趕緊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原來如此,那我們如果不想被其他四人懷疑並抓住的話,在這荒宅里調查就不能超過十分鐘了對吧?雖然時間有點短,但是也算是換得了先機,那好,那我們就在這里告辭吧,進了荒宅里面就自己照顧好自己吧,權當之前的事情沒發生過。」張嫌有想讓花青楊延長大陣效果的私心,但是知道花青楊確實無法做到之後,簡單沉思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沖著花青楊拱手告辭道。

張嫌作告辭之狀後,花青楊也不多說什麼,簡單的看了張嫌一眼,然後一個閃身越過警察封鎖現場的警戒線,腳步輕盈奔到一個窗台下,從那無葉的窗戶里跳了進去,

消失在昏暗的荒宅里面。

「冥弟,我們也要進去了,我加速用碑魂拓收集里面的魂痕和遺跡,分析之事交給你了。」花青楊離開之後,張嫌沖體內冥魂傳音道,傳音之後一個飛身躍起,直接跳上了荒宅二樓的一個破舊陽台,翻過鐵花圍欄之後,打開一個腐朽未鎖的房門,進入到了荒宅二樓。

「好的大哥。」听到張嫌的吩咐,冥魂略有些興奮,沖著張嫌快速回音道。

進入到荒宅之後,張嫌並沒有盲目搜尋,而是徑直地向荒宅二樓的主臥房間走去,因為他從瓦礫古玩店那位伍姓老者那里得知,那個房間才是樊適真正的死亡地點,而且他還得知,樊適死時身上沒有任何搏斗的痕跡,也沒有自殺的勒痕和其它傷痕,只是躺在那個房間里的舊床上,如同安詳地逝去一樣,唯獨表情之上帶著些許痛苦的神情。

「果然那花青楊沒有先來這里,看來只有我是先去找了那位伍先生,其他人應該都是在大觀之後直接到達這荒宅的,所以不知道樊適具體的死亡地點。」張嫌進入了一個門扉大開的臥房,望著里面還有些警方調查留下的痕跡,確認這就是樊適被發現的第一現場,向冥魂說話道。

「還是大哥聰明,這叫做磨刀不誤砍柴工,有了準確的信息,又第一個趕到這案發現場,應該會比其他人更早找到死因線索吧。」張嫌說話之後,冥魂點了點頭贊揚道。

冥魂贊揚之後,張嫌嘻嘻一笑,揉了揉鼻子,然後抬腳進到了臥房里面,小心翼翼地避開現世警方留下的調查痕跡,徑直朝樊適躺過的那張已經只剩床板的舊床走去,用手在舊床上模尋這,用碑魂拓魂技查找著魂痕印記。

「不可能,怎麼可能一點魂痕都沒有?甚至連樊適的魂痕都沒怎麼留下,難不成被現世警察的某種調查手段給抹去了?不可能啊,那也不可能把他們看不見的魂痕清掃的這麼干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模尋了一會兒之後,張嫌猛然直起腰來,一臉不解地表情,輕輕自語道。

「怎麼了大哥?沒有魂痕嗎?」張嫌自語之後,冥魂在張嫌體內問道。

「嗯,這里像是被什麼人清洗過一樣完全沒有魂鬼的魂痕,就連死者樊適的魂痕也只有寥寥幾絲,和沒有幾乎差不多,這樣的話我用碑魂拓根本就探查不出什麼來,至少從這一點來說,這里要麼不是第一犯罪現場,要麼就是那害人的魂鬼太精明,有消除魂痕的手段並且知道消除魂痕。」張嫌點了點頭,沉吟一般道。

「遇到一個這麼仔細的鬼,尋找起來可就麻煩了,不過也是個好消息,死人不能移動,也不能在死後自己消除魂痕,這顯而易見不是那樊適自己所為,肯定有魂鬼作祟參與到

里面,也就是說這懸賞之後幾個階段的懸賞金應該是有可能拿到了。」張嫌沉吟之後,冥魂琢磨了一下說道。

「可是在這里無法用碑魂拓調查魂痕,這就有些麻煩了,我唯一的調查手段就是這個,想不出接下來還能怎麼辦。」冥魂說話之後,張嫌苦笑了一下,然後撓著頭道。

「不如大哥再去其它地方找找看,看看有沒有那魂鬼消除魂痕之後遺漏的證據,或許可以發現什麼。」見張嫌有些失落,冥魂也沒有太多別的辦法,只能建議張嫌換個地方再去調查。

冥魂建議之後,張嫌點了點頭,他雖然對在這荒宅之內的其它地方找到魂痕的可能並不報太大希望,但現如今一直待在這第一案發現場也無計可施,倒不如試著去別的地方查探查探,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收獲也說不定,想到這里,便也轉身離開了荒宅二樓的主臥,在主臥附近的房間逐一探查著。TV更新最快/ /

荒宅看起來已經荒了不少年頭,門扉朽腐,釘扣滿銹,有的門頁還掛在門框之上,搖搖欲墜,有的則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去了哪里,跨過門框進到房間里面,大部分房間都已經破敗不堪,犄角旮旯青苔遍布,牆皮之上濕菌斑駁,有些地方的牆體如雷紋般開裂,暗紅的磚石若隱若現,像是藏在牆體里的紅色人眼,普通人若是進到了這宅子里面,絕對會被這詭異的氛圍驚到汗毛顫聳。

張嫌自然不是普通人,對于四周詭異的氣氛自然也並不在乎,他現在不害怕這種氛圍之下會突然冒出個奇怪的魂鬼,反而有些期待著魂鬼的出現,如果是殺害樊適的那只魂鬼就更好了,這樣他可以直接獵殺之後拿去交差。

不過氣氛雖然詭異,但是進出的幾個房間並沒有真正的魂鬼出現,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魂鬼波動在這棟荒宅之中顯現,甚至連張嫌想要尋找的魂鬼痕跡,在這荒宅之中幾乎也不存在,這讓張嫌十分郁悶,感覺握著碑魂拓魂技的自己就像是空有一身蠻力卻無處使用之人。TV手機端/

「大哥,時間已經過去三分之一了。」見張嫌依舊沒有探到的信息交給自己分析,冥魂在張嫌體內提醒道。

「我知道,但是確實沒有魂鬼的痕跡,那魂鬼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為什麼?這又是什麼樣的能力才能讓一只魂鬼把自己的存在過的痕跡清理的這麼干淨,連碑魂拓都難以探查到。」冥魂提醒之後,張嫌站在一家無門的陰暗房間里,使勁抓著腦袋,奮力地思考著魂鬼可能用來隱匿蹤跡的手段,尋找著類似的情況好破解眼前的迷局。

思考了片刻之後,張嫌摘下了悟空面具,將魂力從體內向外釋放出去,用魂力覆蓋住了自己剛才探查過的幾個方向,用靈識感知去探查那幾個屋

子有什麼異常。

「大哥,你這樣……」張嫌放出魂力之後,冥魂想要提醒些什麼。

「我知道這樣可能會留下我的魂力魂痕,但是現如今時間已經不多,不用魂力大範圍探查一下這荒宅很有可能會錯過些什麼,我不相信那魂鬼真能把痕跡清理地這麼干淨,應該是用了某種手段,我要試著感知一下有沒有那種手段上的殘留。」張嫌一邊閉上眼楮感知著魂力探過的地方,一邊輕聲向冥魂傳音道。

冥魂知道了張嫌的目的,自然也不再多說什麼,同樣放出魂力,向著張嫌沒有探查的方向探查而去,想要幫張嫌盡快尋找到些可靠的證據。

魂力釋放出去了片刻之後,站立閉目的張嫌突然睜開了眼楮,轉頭望向剛才離開的那個二樓主臥,也就是樊適死亡的第一案發現場,臉上掛著些玩味地笑容。

「大哥是發現什麼了嗎?」感知到張嫌的魂力一顫,冥魂猜到張嫌是發現什麼了,開口問道。

「嗯,那魂鬼果然在那案發現場遺漏了些東西。」冥魂問過張嫌,張嫌一邊輕踩著步子向著第一案發現場奔跑這,一邊興奮地開口道。

「不是用碑魂拓探查過了嗎?能騙過碑魂拓探查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張嫌跑動的過程中,冥魂不解地問。

「倒不是騙過了碑魂拓探查,而是騙過了我,那屋子的魂痕也並不是之後消除的,而是那屋子是被提前準備好的,用了一種類似魂膜一般的魂技提前覆蓋了整個屋子,完事之後直接將魂膜收起,所有印在魂膜上的魂痕就全部被帶走了。」張嫌笑著回答道,一邊回答一邊再次走進那案發現場,笑著感知著四周波動。

「魂膜?大哥是說那魂鬼事先鋪了一層魂力鍍膜在那房子里,然後才著手害死了樊適,之後再把那層魂力鍍膜收起,就把所有痕跡全部消除了,只是這種方法就不會留下魂痕嗎?那魂力鍍膜也是魂力形成的呀?」張嫌回答之後,冥魂不解道。

「沒錯,那魂力鍍膜也含有魂力,就算收起了那層魂膜,魂膜的魂力依舊會殘留在四周,但是之所以我的碑魂拓無法從中探查到信息,是因為那魂力鍍膜之中是精純無靈識的,碑魂拓探查那種特性的魂力無法收集到有用的信息,而且那魂鬼的魂力波動和這四周牆體波動十分相似,所以讓我出現極大的誤判。」張嫌琢磨了一下回答道。

「原來如此,因為那層魂力鍍膜的緣故,所以大哥的碑魂拓也難以從中調查出信息,這樣的話不就無法用碑魂拓追蹤它的蹤跡了嗎?」張嫌回答之後,冥魂恍然,恍然之後突然又擔憂起來,開口問道。

「我不僅有碑魂拓,靈識感知能力也比同等級魂師要強,我既然說發現有東西遺

漏在了這里,自然不是信口開河,你看這里,這就是我之前遺漏的東西。」冥魂問話之後,張嫌笑了笑,走到了臥房靠門處的牆角前,指了指地上的一堆潮濕的沙土道。

「一堆廢土,有什麼特別的嗎?」冥魂望著那堆沙土,不解地問道。

「上面有著新融進去的魂力波動,雖然幾乎已經和沙土本來的波動通化了,但是依舊有些輕微的異樣波動在上面,這堆沙土就是那魂鬼離開前處理魂膜的地方,而那魂鬼第二個能力就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下通化現世之物的魂波……,我明白了,我知道它在哪兒了,不用什麼確鑿證據了,我可以直接去把它擒了交出去!」張嫌彎下腰,用手捏了一把沙土堆中的沙土,若有所思地向冥魂講解道,講解之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頓時洋溢出興奮的表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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