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鹿信了陸哥哥的話。
深深的信了。
畢竟殿下是邪祟,大皇子又不安好心,那皇室中人都不是好東西,是很正常的事呀。
鹿鹿深信了。
此刻江懷鹿以神魂入殿,陸懷姜倒是生人模樣。
這會早已深夜,殿外香火攤子都已經收拾妥當。
哪知道卻還有人入殿哭哭啼啼的入殿哭訴。
瞧著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家,低頭掩面,哭的聲音沙啞,手上還拉著衣襟。
衣襟被人撕裂了兩塊兒。
朱婆婆一見便眉頭猛的皺起。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兒?」朱婆婆也有女兒,素日里對著姑娘家都多幾分善意。急忙拿了兩件換洗衣裳給姑娘披上。
那姑娘披散著朱婆婆的衣裳,低頭不斷的哭泣。
哭的傷心又絕望。
「婆婆,我命好苦啊。」她這一開口,鹿鹿便神色凝重。
輕飄飄的站在姑娘跟前,朱婆婆急忙問了起來。
「可是出了什麼事兒?可要為你報官?」這姑娘一看便是出了大事的模樣,著急的朱婆婆心尖尖都在發顫。
那姑娘卻是只管哭,越發哭的淒涼。
「我母親過世,埋在救世殿山腳下。下午時我來給母親上了香,晚上想著來殿前上兩炷香,來時路上經過一塊高粱地……」女子說著說著便泣不成聲,饒是陸懷姜也不由皺了眉頭。
心中思索著是否要上前捂上鹿鹿的耳朵。
朱婆婆一听這眼淚就有些掛不住。
世道艱難,女子本就前路難走。
竟是還遇上這等事兒。
「乖孩子,別怕啊。婆婆保護你,等天一亮,婆婆便去找衙門。」朱婆婆哭的難受。
那女子擦了擦淚︰「我已經十七了,我娘生前最記掛的便是我的婚事。」
「及笄後我娘便急忙給我說親,說了兩年都沒成。最後郁郁而終。」
「我娘走前,讓我沒事多來救世殿求求神明。總能把自己嫁出去的。結果……嗚嗚嗚」鹿鹿感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大晚上都要來上香。
「你不該晚上來啊,你這傻孩子。荒都是什麼地方,這可是流放之地。這整個城池,都是流放的罪民匯聚而成。」朱婆婆滿是心疼。
女子嗚嗚的哭的越發厲害。
「我娘說的,只有走夜路才能嫁出去。」女子哭哭啼啼。
「我今兒回去還準備了不少紙錢,想著來給救世主過大年。結果來時遇見一片高粱地,那高粱地長滿了高粱,比人還高。」
「我經過高粱地時,竟是伸出一只大手,將我拖進了高粱地里。」女子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朱婆婆急忙抱著她︰「別哭了,快別哭了好孩子啊。」
陸懷姜試圖捂上鹿鹿的耳朵,鹿鹿卻掙月兌開了。
「他把你拖進了高粱地干什麼?偷高粱嗎?」小姑娘大聲問道,但對方卻瞧不見她這個魂魄,反倒是她自己哭著喊了出來。
朱婆婆心里苦澀,這一听就是被糟蹋了啊。
「他,怎麼能如此對我,怎麼能如此羞辱我!」女子怒斥一聲。
「憑什麼將我拖進高粱地以後,什麼也沒做。他竟然什麼也沒做啊!」女子坐地,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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