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從主院回來,便直接去了側院。
側院內住著盈側妃。
主院內鄭氏尊敬他,愛慕他,素來院子里眾人看著他也殷勤的很。
但沒回到了側院,都是不同的感受。
以前賢王總是將此看做盈側妃的清冷,連帶著奴僕也不阿諛奉承,他反倒多了幾分雅致。
可如今有了別的想法。
賢王再看去,就時常感覺偏院的奴僕,看向他似乎少了幾分敬意。
「側妃呢?」賢王神色淡淡的問道。
丫鬟遲疑了一下,賢王推開丫鬟徑直入了內。
院內,盈側妃正梳著東黎特有的裝扮,頭上戴著抹額,坐在杏花林中撫琴。
琴音縹緲,女子眉間帶著幾分淺淺的笑意,賢王竟一時看呆了。
「王爺。」婢女瞧見賢王時,慌忙喊了一聲。
盈側妃手下一頓,琴音頓時錯了音。
盈盈起身對著賢王行了一禮,臉上的笑意淡去,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冷︰「阿香,將琴拿下去吧。」
賢王眉頭一皺︰「撫琴撫的好好的,怎麼不彈了?說來,你入府三年半,本王倒是從未瞧見盈兒撫琴。」
「本王以為盈兒不會,原來是不想。」
賢王說了一句,盈側妃竟是沒有只清冷著一張臉站在原地。
「本王曾听過一個傳說。不知是真是假,還請盈兒替本王解惑。」
盈側妃看向他,微微頷首,似乎在等待。
「傳聞東黎女子能文能武,既能撫琴寫詩,也能馬背上征戰。但唯有遇到心儀之人時,才會為男子撫琴。可是真?」賢王以前听過這話,但只笑笑並未多想,此刻卻突的想了起來。
盈側妃站在原地,神色淡淡的看著他,並未有絲毫隱瞞的點了頭。
「今日,是你被東黎被陸懷姜大破的那一日吧?」賢王嘴角升起幾分嘲諷,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那年的今天,是陸懷姜攻到東黎皇城下的那一日。
「听說,那一日你跪在城門前求陸懷姜退兵,求了三天三夜,陸懷姜都不曾看你一眼。」
「本王想想,那時你還未曾及笄吧?」
「今日是東黎之恥,你卻在此撫琴。」賢王突的神色一變。那日陸懷姜打的東黎差點國破,花了三四年才勉強緩過來。
如今她卻在今日撫琴。
她,是在懷念某人?亦或是,她在想念某人?
陸元修當場變了臉色。
上前便攥著盈側妃的手腕,死死的拽著她往屋內走去。
「側妃……」丫鬟喊了一聲,盈側妃手一擺,便隨著陸元修進了屋內。
當一聲。
賢王猛地將門關上。
「你心悅陸懷姜?!你,是不是心悅陸懷姜?!」賢王臉色難看的駭人,手背上青筋都鼓了起來,一雙眼楮布滿血絲,死死的看著她。
「你是嫁給本王的人,你第一次是本王的!是本王娶了你,你竟是心悅那個暴君?!」陸元修瞧見她竟是絲毫不反駁,整個人幾乎都受了巨大刺激。
「你個賤人,你竟然心悅陸懷姜!」
「你躺在本王的懷里,想念陸懷姜!」
「他破了你的國,兵臨城下,殺了你東黎的百姓,你竟然心悅他!你這個恬不知恥的賤人!」陸元修幾乎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