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公動作很快。
且如今扶桑太子妃在大周養胎,若孩子出了意外,對誰都沒好處。
陸公公很快便點了三個女醫三個穩婆去守著。
陸懷姜並未將此事記在心里,他一日日的只希望日子過的慢一些。
只是時間不會因為誰而停下腳步。
不會因為陸懷姜,也不會因為陸驚鴻。
三月初送去的女醫和穩婆,說是月底生。
到了三月底,既然沒有發作的跡象。
連太後也讓嬤嬤問了好幾次。
陸驚鴻自從前兩個月後,便極少進宮,太後尋常也不敢讓她接見。
很快到了四月初,這十個月滿打滿算也是瓜熟蒂落的時節。
饒是陸懷姜再次問起時,才發現陸驚鴻竟然還未生。
「怎麼還不曾發作,派過去的女醫怎麼說?」陸懷姜放下奏折,身後陸公公立馬上前揉肩捏腿。
「听說原本是三月底的生產日子。但是這都四月十六,醫女和穩婆一步也沒敢離開。但就是沒有發作的跡象……」陸公公遲疑了一下。
「就是,就是驚鴻公主情況有些不大好。」
「怎麼了?」陸懷姜眉頭一蹙。
「去年來時還身子豐腴,面色紅潤。奴才也見過懷孕的婦人,雖說臉色蒼白,但身形到底是圓潤健康的。」
「但公主她……」陸公公神色有些古怪。
「奴才前段時日瞧見她一回,面色青白,身子發紫,月復部極大,眼楮都深深的凹了下去。瘦的駭人,整個人就只剩幾根骨頭,連跟奴才多說幾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那雙眼楮也布滿了灰白色,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若是夜晚踫見,只怕得嚇得掉了魂。」陸公公打了個寒顫,他就沒見過哪個活人這般神色的。
陸懷姜身子微微坐直。
「大周好歹是她娘家,回了京城,母親和朕都賜下了不少宮人和奴僕照看著。前段時日還有醫女,怎麼過成這個鬼樣子?」陸懷姜站起身。
堂堂公主,總不至于讓夫家磋磨吧?
更何況還是在大周,有時候喊一聲便是。
除非,有什麼她自己瞞著。
「罷了,勞人多看著幾分。東黎國君去年折騰了半年,救世殿也不曾去東黎。掃興歸國後,便一直蠢蠢欲動,這幾日與邊疆頗有幾分摩擦。」陸懷姜揉了揉眉心。
「陛下辛勞,百姓都是知道的。只是這東黎國君之前還顧忌著唯一的嫡妹,如今,連她也顧不上了?」陸公公見陛下心情好,也說了兩句。
陸懷姜冷笑一聲︰「去年歸國前,盈側妃與東黎國君有過徹夜長談。只怕是有些謀劃。」
陸公公閉了嘴沒說話。
盈側妃是大皇子府上之人,哪里輪得到他這個下人多說。
「鹿鹿呢?」陸懷姜提起鹿鹿時,神色柔和了幾分。
陸公公低垂著頭︰「鹿鹿姑娘知曉七月要回江家,如今正在清點殿內常用之物。」
陸懷姜臉一黑。
這小沒良心的!!還有沒有心吶?
陸懷姜心里拔涼拔涼的,氣得腦瓜子生疼。
他是提前大半年就開始不舍,結果小丫頭呢?
歡天喜地收拾東西盼著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