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1 游輪囚徒

作者︰木不皆然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昨晚10點到今天凌晨2點你在哪里?在做什麼?」

放映廳被向南臨時征用,幾個嫌疑人被一一叫到這里詢問情況。

看管華弘毅的劉浩是第一個進去的人,他顯得很緊張,坐在椅子上雙腿不停抖動,兩只手緊緊抓住膝蓋的褲子,臉色慘白。

「劉浩,你別太緊張,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向南又問了一遍。高曉曦坐在他身邊記錄問詢筆記。

偌大的放映廳空曠寂靜,此刻只有他們3個人,每說一句話都感覺有回音。

「我,我一直守在華弘毅標間門口的,我,真的,向隊,我就是早上太困,睡了一會兒,就一會兒。」劉浩急于解釋,他和另一名游客被安排輪值華弘毅,一人負責12個小時。

原本就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華弘毅只是騷擾,並不是錢大毛那種罪大惡極的人,他們也不算正牌警察,沒有收過訓練,那里會時刻保持警惕。

向南知道劉浩肯定開小差了,那個時間點是人體最疲倦想睡覺的時候。

「我相信你說的,那你記得具體是什麼時候睡著,什麼時候醒來的嗎?」

「昨晚8點,張叔和我交班的時候我們在華弘毅標間門口閑聊了一會兒,他離開後我就坐在門口玩手機,打游戲,和秀秀他們一起吃雞。」

「大概11點左右他們都困了,就沒有繼續組隊。」

「我記得又看了一會兒小說,大概花了1、2個小時吧,就覺得特別困,我就靠在門上打了個盹,醒來的時候我還特意看了一下表,才不到夜里2點。然後就一直守到天亮。」

向南的目光一直未離開劉浩,前面說到與人組隊打游戲時,他的表情很自然,回憶的時候眼珠不自覺地往右看,而當他說自己看了一會兒小說打個盹開始眼楮不停眨還一直往左看。

大部分人在回憶某件事時眼珠子下意識就是看向左邊,而說謊時則看向右邊,而劉浩剛好相反。為了驗證他回憶時看向哪邊向南還特意穿插問了幾個常規問題,例如姓名、工作、身份證號。

試驗證明劉浩果然在說謊,他看完小說後不是打個盹而是回去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當他離開後華弘毅就被人殺害了!

「秀秀那邊我會去問,你先出去吧,麻煩叫一下袂梵。」

眾人被困狄布龍半月,千難萬難才逃出來,想不到返航途中又發生慘況,游客華弘毅被殘忍殺害,尸體還呈現某種奇異的儀式狀。

當他們離開底層貨倉來到甲板上又發現手機等電子產品沒有任何信號,連彼岸號也失去衛星定位,羅盤亂轉。

向南感到頭很痛!

他們不僅要面對一個窮凶極惡的變態凶手,還再次被困在茫茫大海上,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囚徒。他不敢告訴游客彼岸號已經完全失去方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剛把狄布龍海島的秘密弄清楚又現死亡事件。

他隱隱感覺游輪上即將開啟殺戮場,而他不過是一枚凶手手里的棋子而已。

向南覺得很無力,他那比常人堅強的信念有些動搖,他覺得呼吸很困難,只是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明白肩上的擔子,他知道自己決不能垮,如果他垮了,整個游輪上的游客肯定會崩潰。

他已經警告所有游客呆在自己的房間盡量不要外出,也承諾會盡快查明事情真相抓到凶手,但他做警察多年,遇到過不少凶手,但這一次他覺得非常棘手。

劉浩出去而袂梵還未進來的片刻他腦海中閃過不少念頭,想到案件本身,又聯想起幾年前發生在不列顛霧都的那一場疑雲。

連環變態殺人狂,黑桃K事件!

4年前,蘇格蘭場接到群眾報案,稱在某廢棄公園里發現一具女性尸體,警方到現場勘查後發現死者是一名年紀約25歲的女性,職業是站街女,經常在霧都著名的紅燈區站街拉客。發現死者的是一名拾荒者,法醫到現場後初步判斷死者已經死亡一周時間。

由于尸體發現很晚,又經過一周露天暴曬腐爛和鳥獸琢食,以及食腐昆蟲寄生等,尸體表面殘存的軟體組織已經很少,現場也被幾天前的雨水破壞。

這名女性的死亡未引起警方足夠重視。

但半年後,相同地點又發現一具無名女尸,同樣是站街女,年紀約28歲。因為此次發現尸體的時間很短,死者失蹤不到24小時就接到報警,繼而在廢棄公園發現尸體,尸體的腐爛損壞程度不嚴重,基本保持死前慘狀。

尸體的肚子被鋒利的工具切成十字狀,用3寸長的鐵釘拉開固定在四個角落,肚子里髒器被攪爛,女性生殖器被取走。

在尸體下方一米的位置凶手還在地面用石頭擺放了一個十字架,十字架上就放著女人被取下的生殖器。

凶手在案發現場留下一張特制的撲克牌黑桃K做標志。

同年5月,又在不遠的一座中心廣場下水道發現相同死亡狀態的一具女尸。

蘇格蘭場正式成立專案小組對此案進行偵破,因為凶手每次作案手法一致,並且都在現場留下一張自制的撲克牌,黑桃K,因此此案被命名為黑桃K事件!

因為陸續又發現不少類似事件,且有兩名來自藍城的偷渡客做站街女死在倫敦,向南被派去倫敦聯合破案。

華弘毅的死亡訊息和倫敦那一系列殺人案有異曲同工之處,向南感到十分意外!

袂梵進來坐在他們面前等待詢問時他還在捏鼻根緩解壓力。

「向隊,您有什麼需要的問我的?」

袂梵關心向南的同時也很緊張。

「昨晚10點到今天凌晨2點你在哪里?在做什麼?」同樣的問題又問了一遍,只是換了一名嫌疑人。

「我和木木,就是木梵卿在討論發生在狄布龍海島上的事情。」

「那麼晚了,你們不睡覺嗎?女孩子熬夜可不好。」向南語氣輕松,實際上他心里已經斷定凶手不會是袂梵,更不會是木梵卿。現在的問話只是他還原事情真相的一個部分而已。

同時他也希望能從不同嫌疑人哪里查出點線索。

袂梵吐了個舌頭,算是在有限的條件下做出輕松調皮的樣子,她想活躍一下氣氛,盡量避免尷尬和沉重。

「實際上我們在狄布龍的時候已經這樣了,很多次夜里我們都無法入睡。」她聳了聳肩,表情看著有些無奈,然後接著又說︰「其實我們擔心對方或者自己夢里被冥石迷失,所以我們都不敢睡太早,也不敢睡得太沉。」

兩個姑娘私下商量,夜里都不睡覺,看著自己,也守著對方。

向南贊許地點頭!

「做得不錯,那你們都聊些什麼?」

袂梵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掰著手指頭數到︰「木木是寫恐怖小說的,我呢是畫靈異類漫畫的,大部分時間我們聊自己書里的故事情節,人物,上島後發生了那麼多,我們就開始聊那些失蹤的人,死掉的人,還有海島。」

「昨天晚上我們依然睡不著,可能是因為要回家了太興奮,心情一放松就聊到我們各自今後的打算。」

「聊了很多,大約到凌晨4點才迷迷糊糊睡著。」

向南又問︰「那你們听到什麼動靜沒有?」

袂梵眼楮往左上看,與先前無二。

「夜里12點左右好像有人從我們房間走過,之後就沒有任何聲音了。」

向南的背挺直往前靠了靠︰「能回憶起有幾個人?聲音是什麼樣的?」

袂梵再次回憶,一會兒時間過去,她依然記不清具體情況。

「我們兩人那個時候聊興正濃,听不太清外面動靜。大約感覺有人經過。」

多少人,什麼情況袂梵說不個所以然。

向南決定先放一放,笑道︰「好了,你去把木梵卿叫進來,我問問她的情況。」

袂梵起身走出去,快到門邊又回頭問道︰「向隊,您不懷疑我是凶手嗎?」

「華弘毅一直騷擾我,按理說我是第一嫌疑人才對。」

女人俏皮地笑了一下,還向兩人做了個鬼臉,繼續道︰「而且我還是靈異漫畫家哦~~,口味很重,我能想到用那種儀式感的死亡方式。」

高曉曦忍不住樂了,噗呲笑出聲。

「動機不足。」

「我不僅是重案組隊長,還是一名心理側寫師,你不符合凶手側寫。」

袂梵小嘴張成O字型,呆呆地離開。

過了一會兒,木梵卿半顆小腦袋從門外伸進來,她比較文靜,從走路坐姿就看得出來性格方向。

「向隊,高法醫你們好。」

木梵卿禮貌地給兩人打招呼,然後乖乖等著向南問話。

「听說你是恐怖小說家?寫過哪些書?我記得在狄布龍海島地底的時候你對迷宮特別熟悉,我們都是因為你才輕松走出迷宮。」

被偶像夸獎木梵卿顯得很激動,她俏臉一紅,說道︰「寫過幾本,有一本就叫《戰栗迷宮》,講的就是9個來自不同崗位,身份地位都不同的人被困在一座深埋在地底50米的蜂巢迷宮的故事。」

「狄布龍海島下的迷宮和我書里的迷宮一模一樣,當然熟悉。」

說到此處木梵卿還有點不服氣,自己設計的迷宮被別人剽竊,生生造了一座放在海島內部,怎麼想怎麼生氣。

女人生氣的小模樣很可愛,向南陰郁的心情總算晴朗起來。

「多虧你,要不我們也要被困在迷宮很久都出不去。」

「袂梵說你們經常夜里睡不著聊天到天明對嗎?能和我說說你們昨晚到今天凌晨這段時間都聊了些什麼,听到什麼異常聲音嗎?」

木梵卿開始回憶,她的話中之意和袂梵大致相同,還補充不少袂梵沒有提到的事情,至于門外動靜,她也沒有多少印象。

「好了,你們的情況我大致了解,回去記得鎖好門,能不出屋就不出屋。」

木梵卿點頭應允,發生這種事她和袂梵嚇壞了,哪里還敢在外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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