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詭團三人分開搜證後,黑濯再次來到導游雲天明和秀秀兩人的帳篷旁。
「真是冤家路窄。」阿勒克圖看著眼前瘦削的男人,細細的柳葉眉深鎖,自己的兩名同伴不知所蹤,偏偏在這個重要的地方遇到對手成員之一。
阿勒克圖從秀秀帳篷里出來,正巧遇到來這片找線索的黑濯。
「彼此彼此,美女有什麼線索?」黑濯像個流氓痞子見到大美女一樣赤果果地盯著阿勒克圖。
看得對方渾身不自在。
「與你無關。」阿勒克圖沒有見到心中期盼的冰塊男子,本就煩惱,又被兩個豬隊友氣得肝疼,遇到登徒子黑濯心情瞬間跌到谷底。
她說話很不客氣,就連平日養成的氣度也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嘖嘖嘖,美女不能生氣,生氣容易長皺紋。」
「不用你提醒。」
黑濯似乎就想激怒這個妖媚的女人,身體挨近了些,帶著調戲猥瑣的表情道︰「我們聯手如何?」
阿勒克圖就像看外星人一樣瞪著黑濯,搞不懂他說這句話時有沒有帶腦子,智商又是何物。
「聯手?我沒听錯?」
「我們不是對手嗎?」
「沒錯,我們確實是對手,不過和美女合作在下榮幸之至!」
「想得美!」圖圖白了一眼這個男人。
「我是不是想得美恐怕言之尚早,」黑濯靠近阿勒克圖,在她耳邊壓低聲音繼續道︰「此合作非彼合作,你別急著拒絕,好好考慮。」
這男人作勢要模一把阿勒克圖飽滿的翹臀,被對方用目光嚴重警告。
「你什麼意思?」阿勒克圖警惕地看著黑濯,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他的言行非常奇怪,完全超出自己的預料。
「哈哈,美女的脾氣和某部位一樣大。」
阿勒克圖疑惑地看著黑濯,完全搞不清楚她此番行為的目的。
說他佔自己的便宜吧,動作雖浮夸,卻沒有實質性觸踫,說他正經吧,表情動作都猥瑣。
「你到底想干嘛?」
「我知道一家法式餐廳不錯,晚上一起吃個飯如何?」
「約本小姐吃飯的人都能組成一個營了,憑你簡單幾句話撩撥一下就想請我吃飯?」阿勒克圖挑了挑眉,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黑濯。
她心想若是黑淵來約自己,也就兩句話的事,但別的人嘛,要看她心情。
「這樣吧,我呢不光請你吃飯,也帶上隊里兩名隊員如何?」
「果真?」阿勒克圖雙眼一亮,生怕對方反悔。
「從不騙人,尤其是像你這樣的美人。」
「切,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要是敢騙我,給我小心點。」能和男神一起共享晚餐,阿勒克圖不在乎是否有兩個大燈泡在場。
「活動結束後加我微信。」黑濯向美女眨了眨眼。
兩人正在談話,突然身前虛擬大屏上一幕支線劇情啟動,開始播放
「快說,橋什麼時候能修好,食物什麼時候能發下來。」
「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
「信號還有多久恢復?」
「你們旅行團是什麼情況,把我們帶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來,現在又想撒手不管?」
「就是啊,我家孫子要喝可樂,你讓我去哪里買。」
「大家安靜,大家安靜。」雲天明再一次站到大石上,嘶聲力竭地大喊,這幾天他和秀秀幾人忙得焦頭爛額,四處奔走。不僅物資見底,就連供應大喇叭的電池也沒電了。
誰能想到這趟旅行會出這麼大的問題,人員失蹤、橋斷暴風雨,島上是漫天的白霧,就連手機信號都沒有。
隨著時間的流逝,失蹤的人沒有找回來,還不斷有人繼續消失,所有人的心都緊緊揪著,恐慌、害怕、饑餓輪番上演。
就在剛才,一個大媽拖著自己的孫子哭喊叫囂著要喝可樂,人群壓抑的情緒再一次爆發。
秀秀單薄的身軀根本擋不住憤怒恐懼的人群,他們一瞬間就把雲天明等幾個負責人圍在中間。
「導游啊,你們是怎麼和我們承諾的?說鐵索橋一天就能修好,可現在呢,已經整整過去2兩天了,眼看我們的食物就要吃光了,你們還不想辦法解決。」一位好脾氣的大媽拉著秀秀的手,有氣無力地說道。
「大家听我說,咳咳咳。」雲天明猛咳幾下,大喇叭不能用,他全憑嗓子喊叫。這幾天四處奔走,尋人集中物資,又是勸說又是解釋,再好的嗓子都熬成煙嗓了。
「大家听說我說,集中物資是為了更好的安排,咳咳咳。現在的情況大家都看見了,海上暴風雨,直升機和救援隊都無法靠近,鐵索橋已經斷了,以我們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修復,只能呆在原地等待救援。」
「大家放心,救援隊已經承諾,只要風雨小一點就立刻出發。」
雲天明心在淌血,這已經不是他這幾天說的第一個謊言了。別說什麼救援隊,他們連手機都沒有信號,怎麼呼叫救援?
有一點雲天明相信,海島旅行只有3天,在海上需要航行2天,最晚第6天總部一定知道情況,會想辦法派救援隊抵達。
而現在是他們上島的第5天,幾乎彈盡糧絕,若不是自己想到先將眾人食物集中後再按最低分量分配,今天肯定不能撐過去。
鐵索橋斷了,他們也沒有辦法從停靠在副島上的兩艘游輪獲取食物。
只要再熬一天,明天一定能看見曙光。
「給我孫子喝一罐可樂吧,他以前天天都要喝的。」拉著男孩的大媽很不講道理,那熊孩子眼尖,在一堆物資里發現了兩罐可樂,就去女乃女乃耳邊吵鬧,非要喝到才罷休。
雲天明有些遲疑,可樂不是什麼戰略物資,可一旦開了這個口,那些眼巴巴看著食物的游客恐怕就不好管理了。
熊孩子一看導游不肯點頭,撕扯著嗓子一坐到地上大哭起來。
「我要喝可樂,我要喝可樂。」
「我就要喝可樂。」
眾人已經被饑餓和未知的恐懼壓迫得快要爆發,一瞬間就被這男孩尖銳的哭喊刺破。
幾個身體強壯的男人鑽出帳篷,雙手抱胸,不懷好意地看著雲天明幾人。
海上暴風雨一直未停,幾乎所有的人都躲在帳篷里睡覺,可還是有人時刻關注導游幾人的狀況。
與其說是關注導游,不如說是關注堆放在最中心的那堆物資。
風雨再大也攔不住男孩想喝可樂的心,更攔不住虎視眈眈的眾游客。
小孩不顧骯髒,直接趟到木板上撒潑,雖然是在大帳篷下比較干淨,但兩日的暴雨和人員流動,帳篷里已經非常泥濘。
秀秀拉了拉雲天明的衣袖,在他耳邊說道︰「要不就給他一罐吧,這要鬧到什麼時候去,好煩。明天總部就會有人來救援了,那東西既不解渴又不抗餓。」
雲天明也被吵煩了,先前圍著的人已經散去各自回帳篷休息,想了想搖著頭從一堆物資里翻出僅剩的兩罐可樂。
「想喝嗎?」雲天明把可樂高高舉起。
那孩子一股腦從地上爬起來,兩眼放光地盯著可樂,兩只腳踮起,毫不猶豫點頭答應。
「你答應我一件事,這可樂就是你的。」
小孩哪里等得了,用尖叫為自己爭取利益。
「給你一罐可樂,但今天一整天都得乖乖的,不能再吵鬧,明天晚上我會把最後一罐給你,好嗎?」
小男孩根本不需要考慮,他現在唾液瘋狂分泌,只曉得那里面裝著快樂。
「快給我。」
雲天明不再為難這個煩人的小孩,又對著大媽交代了兩句道︰「可樂給他了,但你帶著他躲著一點,別讓其他人知道。」
大媽忙不迭答應,轉身走出大帳篷。
兩人一邊躲雨一邊往回趕,但雲天明明顯低估了大媽的無恥程度,得了便宜後不知收斂,偏往幾個熟人帳篷前鑽。
彼岸號上有3個小孩,白樺號上有4個,或許是都帶著孩子出來旅行,幾個家長索性把帳篷攏在一處,也方便照顧。
這大媽撐著傘,護著寶貝孫子,笑臉盈盈從幾個帳篷路過,一邊走一邊在嘴里叨叨。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了,那幾個得知有人從導游手里要到了可樂,也吵著要去討一份。
從昨天開始導游和船員收走所有游客的食物和清水,統一管理,從那一頓開始他們就沒有吃飽過。
一想到物資里還藏著不少好貨,幾個孩子的家長心思活絡起來。他們自己餓著渴了沒事,但不能苦著孩子,現在有一位家長成功討到食物,他們也想去試試。
短短幾分鐘,中心大帳篷里就站滿了游客,以及不少想借機生事,給自己弄點好處的人。
「導游,听說有食物發?」
「給我們也分點唄,肚子都餓扁了。再不吃點東西,我低血糖就要發了。」
「我要喝酒,給我酒。」討酒喝的自然是福綠壽的華弘毅,他已經一整天滴酒未沾,饞蟲已經折磨得他抓耳撓腮。
「回去都回去,沒有食物,還沒到晚飯的時間,大家趕緊回去,到了時間會通知大家的。」雲天明非常後悔剛才的心軟,現在惹出這一債,死的心都有了。
饑餓的游客哪里肯答應,不知是誰推了一把華弘毅,他整個人撲到食物堆上,眉角磕到一個箱子上,鮮紅的血液頓時撒落。
眾人一看不好,紛紛沖上來指責雲天明等人,推搡之間好幾人趁機偷拿不少食物,混亂一瞬間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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