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葵異?這個名字透著古怪,有什麼特殊含義嗎?」听到關橫的喝問,小頭目囁嚅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說這巨獸的頭臉和蟬蟲酷似,故此得名,其他的,實在不知。」
關橫雙眼倏忽一眯︰「這異巨獸,原本就是你們投放到地下水道里的,對不對?」
「是、是,這是城內將軍鐵戾大人的命令,說是要徹底清理水道內肆虐的異獸,一個不留。」
小頭目說到這里,偷偷觀瞧關橫和卿凰的態度,只見二人沉著臉互相對望一眼,緊接著,關橫低吼道︰「胡說,只是為了清理水道內的異獸,絕對不可能動用這種家伙,你肯定沒說實話!」
「啪!」此言甫一出口,關橫的左手已經狠狠扣在對方前額上,隨即用力一捏,「咯剌剌!」骨裂之聲此起彼伏,那家伙登時疼得大生慘號︰「呀呀呀我說、我說!」
到了此時,關橫才把自己的手稍微松了兩分,這小頭目支支吾吾說︰「其實我也只是听黃甲將軍自己念叨過,黑葵異的脾氣暴躁,食量更是大得驚人,在城內屢次造反、殺滅吞噬了我們不少同伴……」
黑葵異原本是魂王當年隨手制造出來的「試驗品」,沒過多久就被對方玩膩拋棄了,這家伙最初的體型不大,可是在吞噬了不少異物之後,體型和實力飆升暴增,逐漸成了魂之方國內的一大禍害。
雖說魂王也曾經派手下大將去捕殺此獠,可這家伙皮糙肉厚,又兼著對城內地形極為熟悉,屢次逃月兌追殺,直到最後,魂王親自出手,這才拿住了黑葵異,此時,那家伙已經因為暴食變成龐然大物了。
魂王說,像這樣的異類,要是直接殺了,未免有些可惜,于是便利用自己的神通,將其禁錮在了地牢內,以後說不定可以派上用處。
「前一陣子,魂王陛下就已經閉關不出現在大眾面前了。」
小頭目低聲道︰「現在城內所有事物都由幾位陛下的心月復將軍分攤管理,其中權力最大的,鐵戾將軍,他與黃甲將軍素來不和,便故意為難,派了黃甲駕船來此釋放黑葵異,其實也有借刀殺人的意思。」
「哼,都不是好東西。」關橫冷哼一聲,隨即道︰「你知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將那異從水底引出來?」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小頭目哀叫道︰「那巨獸欺軟怕硬,遇到比自己差勁的,立刻搏殺吞噬,要是踫上強過自己的,它馬上就會潛遁逃走,絕不輕易露面,不過……」
說到這里的時候,這家伙稍微一頓,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關橫倏地拽出虹雲劍架在他的脖頸上︰「快說!」
「呃,那、那巨獸食量甚大,每個片刻就會按捺不住饑餓感浮出水面狩獵,也只有這個時機,才能見到它的蹤影,我知道的就、就這麼多了。」
小頭目說完這話,兩眼一翻,頓時昏厥過去,他的傷勢原本就是極重,此時被關橫連唬帶嚇,居然被嚇暈了。
卿凰隨口問道︰「這家伙說的話能相信嗎?」
「應該可信,尤其是他說異每隔一段時間就得進食,我倒是因此想到個好主意。」關橫模了模下頜,隨即笑著說︰「獵獬,你過來,我來教你一個釣魚的高招。」
……
數息之後,獵獬飛到了水面上方丈余高的位置,然後垂下一條金線,末端纏著那個昏迷不醒的小頭目。
卿凰在旁邊苦笑道︰「阿橫,你這招也太損了,居然用對方做魚餌,萬一他要是被異吃掉怎麼辦?」
「沒關系,反正也是個瀕死的廢物,能利用就利用一下。」關橫毫不在乎的聳聳肩道︰「吃掉就吃掉唄,像這種為了活命連同伴都可以隨便砍殺的家伙,死有余辜。」
「話雖如此……」卿凰還想要說什麼,關橫陡忽豎起手指低語︰「噤聲,水面那邊有動靜了。」
「是嗎?!」聞听此言,她扭項回頭細瞧,恰在此時,地下水道那邊水浪翻涌,「呼啦啦!」緊接著,七、八條海葵似的觸手迅疾探出,惡狠狠抓向被當成魚餌的小頭目。
「就是現在,動手!!」
隨著關橫一聲呼喝,們率先匯聚成倀鬼之拳,挾裹迅猛無儔之勢瞬息轟向水面,「砰砰砰砰!」拳勁霎時擊中水里那頭饑餓難當的黑葵異,在它頭頂留下駭人的巨大血洞窟窿。
「上!」四周圍潛伏的大倀鬼、巨蜂和,以及獵獬的金線分身俱都一股腦涌進了對方傷口里。
「嗤啦、噗噗噗……」群鬼和獵獬在對方體內狂猛疾攻,晃爪揮拳硬生生將此獸肉身的內壁撕個稀巴爛!
「砰砰砰、 !」下個瞬間,它們已經化作疾影沖出了對方體內,再次給異添了無數窟窿!
「好機會,這家伙已經重傷了,只要再讓我用蓮花奇刃的寒氣凍住它……」
「等等。」關橫輕輕攥住對方的手,低聲道︰「注意,不要耗力過巨,我擔心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放心好了,我沒那麼羸弱。」卿凰的話音甫落,倏然拽出蓮花奇刃,屈指疾彈刃身,「呼呼呼唰唰唰!」大股寒氣瞬息朝著水面席卷而去。
可細心的關橫已經注意到卿凰額角滲出了一滴晶瑩汗珠,他驟感不妙,立刻劈手奪過對方的蓮花奇刃︰「快松手!」
「呃?!」此時此刻,卿凰嬌軀微顫,關橫趕緊扶住她的肩頭說︰「注意,我先給你輸送一些靈氣。」
緊接著,關橫隨手將蓮花奇刃拋給空中的大倀鬼︰「快去,繼續用寒氣冰封黑葵異。」
「嗚嗚嗚」大倀鬼答應一聲,登時率領群鬼沖向水面。
「呼、呼……」卿凰這時微微喘氣,關橫將她攬入自己懷里,隨即道︰「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你有些不對勁,到底是怎麼了?」
「我、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覺得離開靈界到這里之後,身子在不知不覺中開始虛弱了,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