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鮮血全部流淌干淨,看著自己離死亡越來越接近。
林凡原本不想要這麼殘忍的,對待一個豬妖這麼殘忍,他有些不忍心。
可是,那豬妖所擺放的攤子上面,有那麼多的無辜的人的殘肢。
在豬妖殺死那些人的時候,他又何曾想過,那些人,也是無辜的。
他們也有自己的親人,也有自己所想要守護的愛人。
有些事情,一旦做錯了,就要學會自己給自己負責任。
林凡踏著一地的水花,往將才那個豬妖,所給他指的那個地方走去。
他也看到了,那些金光都是從碼頭那邊所傳過來的。
想必那個即將成仙的妖類,也是就在那個地方了,或離那個地方不遠處。
林凡很快就來到了碼頭邊上,他撐著一把油紙傘,站那里,定定地看著遠處。
水面上,是一艘烏黑的船,正在緩慢地朝著碼頭這方駛來。
雖然像是在駛來的樣子,但是這個魘術根本就對林凡不起作用。
他伸出左手,在自己的眼前揮過。
很快,他眼前的那些船,和來往的船客,都消失不見了。
只是一大片的白霧,在白霧的深處,是愈發濃郁的金光。
不用多說,那個即將成仙的妖類一定就在那白霧深處了。
可是,林凡勾了勾嘴角,手腕翻轉,一顆小石子竟然憑空出現在他的手心中。
他將小石子,朝著那團白霧給扔了過去。
小石子滾碌碌地滾在了水里,激起一圈圈的漣漪,向著最外圍的那一圈蕩漾開來。
「果不其然。」
林凡笑了笑,這個舉動正好驗證了他剛才的想法。
這個魘術,根本就不高明。
只要是有點兒修為的妖,或者魔頭,都可以解開的。
那些妖,一見這團白霧,和那些金光,恐怕就會猜測那妖類就在里面了。
若是直接下腳,踩了下去,恐怕就會落入這河水之中了。
河水之中,究竟又有些什麼,林凡無從得知。
但是有那麼一點兒,他卻是知道的。
可以得知的是,這個河水里,一定是沒有可以一擊殺人的猛獸或者機關的。
這個妖類即將成仙,他的手上,一定是不能夠沾染上別人的鮮血的。
所以他肯定不會在這里布下殺人的陷阱。
依照林凡看來,他布下這一出,也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安全的度過這場劫難。
即將成仙的情況下,他渾身的金光,和與普通妖類明顯就不一樣的氣息,是藏不住的。
與其到時候,被那些覬覦他的人,給模了上來。
還不如,他自己化被動為主動呢。
首先主動將金光現在眾妖的眼前,讓他們都得知自己即將成仙。
進而吸引他們前來尋找自己,再然後就在這個碼頭上布下陷阱,並不傷害人,只是將其困住。
只要困住,到了自己的劫難一過,便會被即刻放出。
這樣他的手上不僅不會沾染上一滴的鮮血,還會輕而易舉地度過這次的劫難。
這出戲,不得不說,實在是很秒啊!林凡當然不會主動上當的。
雖然他是很想要,去親眼看一看這個即將成仙的妖類的。
可是,他不能不顧及這些機關,他不能將自己的性命看作草芥。
在碼頭上站了沒有多久,林凡就轉身,準備回到客棧再說。
這次他打算等待這個妖類,成功成仙之後,再去做那件事情。
畢竟屠殺五千年神龜,乃是一件重大的事情。
他害怕會因此耽誤這個同類的成仙之路,所以才想著暫時不急的。
再說了,那個許峪,已經將自己收藏的龍筋,都借給了他的師兄。
林溱雖然很需要這些東西,來恢復自己的身子。
可是現在有了龍筋,他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事的。
就當是為同類所做的一件事情吧。
暫且等待那麼幾日,只要那個妖類一飛升,他們就出發去屠殺神龜。
——林凡回過神,看了一眼趙雨墨。
見她捧著那個茶杯,小心地吹著杯子中的茶沫。
他出聲問道︰「還燙嗎?」趙雨墨搖了搖頭,否認道︰「還好,不算燙了,我就是閑著無事,你別管我了。」
「嗯。」
他應了一聲,看著客棧大堂內的其他客人們。
今天早晨的人很多,來往的商客,也不算很少。
在這里,貧民和貴族,竟然相處的那麼**,也著實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可是林凡知道,這並非是他應該去思考的問題。
趙雨墨見茶水被吹的都有些涼了,連忙放在嘴邊,飲了一小口。
有些澀,但是到了舌尖上,卻是有些回甘。
茶有什麼好喝的呢?趙雨墨確實是不懂的,她從來都不喜歡喝這種茶水。
之前還在人類的世界的時候,她就十分喜歡喝可樂和雪碧。
那種富含二氧化碳的飲料,才是她的心頭寶。
這種味道又淡,又有些苦,開始還很燙的茶水,她向來是敬而遠之的。
只是因著是林凡給她倒的,所以不管怎麼樣,她都會乖乖的喝完的。
像是在喝中藥一樣,趙雨墨屏住呼吸,一口氣將杯子中的茶水都給喝完了。
「慢點喝,待會兒就上菜了。」
耳旁就是林凡溫柔的嗓音,蘇的令人腿軟。
一方干淨的帶著皂角味道的手帕遞了過來。
趙雨墨抬起眼眸,一看,正好對上林凡含笑的桃花眼。
她面目一紅,慌亂地接過他的帕子,將嘴角擦拭干淨。
唉……她在心里悠悠地一嘆。
這個林凡啊,怎麼這麼能夠撩人呢。
可是他分明什麼都沒有做啊,只是簡單地給她遞了一個手帕而已。
她怎麼就容易紅了臉,就好像是在自作多情一樣。
哎呀,真的好害羞啊……要不是旁邊有其他人在的話,趙雨墨真的想伸手去揉一揉自己的臉頰了。
現在一定是紅透了吧,真尷尬。
林溱和顧周周他們,肯定都看的一清二楚的了。
旁邊的顧周周倒是難得的將頭轉了過去,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還是單身呢,為什麼要在她的面前秀恩愛。
只是一向話多的林溱,卻是沉默了。
如果他那張泥塑的臉上可以變化顏色的話,他現在一定是青著一張臉的。
林溱將自己的腦袋埋得很深,幾乎都要掉進茶水之中了。
剛才,他看到寶珠了!那個被他奪走了內丹,還在腰月復間給割了那麼長口子的貓妖。
他現在不是應該尸沉于河水之中的嘛?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
林溱忽地又想起了之前,他和商晴會面的時候。
那個時候,在商晴的身旁,好像還有一個瘦高的少年,那個時候他沒有留意到。
走的十分的匆忙,只是從他背影上瞥了一樣而已,並未看到那個人的五官。
難道,那個時候,寶珠就已經被商晴給救了起來?!林溱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血液竟然可以在一瞬間,就變得冰涼無比。
他只覺得自己活得像是個笑話一樣,自己好不容易可以找到機會挽回一切。
可是現實又在他的臉上,用力地甩了一巴掌。
他用眼楮死死地瞪著寶珠的腰間,早知道這家伙那麼命大,他就該將他給剁成幾段,再丟進河水中沖走才是,他就不相信了,這樣子,還有人能夠將他救回來。
現在的狀況,就是他之前心慈手軟的後果。
林溱咬著自己的後槽牙,看著商晴領著寶珠,往一旁的餐桌走去。
像是一點兒也沒有看到自己一樣。
他的心里,松快了一點兒,但是又惦念著這件事情。
做事不處理干淨,這向來不是他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