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知道怎麼樣欺負人。
瞧見她的篤定和否定，林凡身側手握緊，太陽穴隱隱跳動，唇齒間擠出三個字。
「元小七！」
過往的片段歷歷在目。
他剛到孤兒院時身嬌體弱還帶病，排隊站在元小七前面，買走了最後一個雞腿。
元小七跟他要雞腿，他沒給，吃到一半，元小七帶了一堆小孩兒過來打他，讓他跪在她面前道歉。
他沒答應，結果被幾個個子高的男孩一腳踹在膝蓋上，被迫跪在了地上。
元小七搶過雞腿吃了一口，又扔下，帶著一堆人揚長而去，那是他人生第一次被人羞辱。
晚上的床鋪被元小七潑水，他太累太困，就沒理會，在地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自己頭發被剪光了。
很多事情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淡忘，怨恨隨著成熟一點點消散。
十幾年後相遇已經物是人非，她洗白成了小綿羊，而他因為那份愧疚而決定好好補償她，一時間竟然忘了那些黑色的過往和幼時許下的報復。
現在一提起就是攪亂一池水，掀起滿心渾濁，一觸即發！
「元小七？」趙雨墨越來越听不懂林凡的話，「她是欺負你的人？還是欺負我的人？還是我欺負的人？」
林凡一口氣堵在胸口。
該死！
為什麼在他有資本和她對抗時，她消失不見。在他有能力碾壓欺負她的年紀，她卻失憶了……
一切總是巧合的錯過。
林凡側身摁住趙雨墨胳膊捏緊，鄭重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想起一切，到時候，我會一一向你討回來！」
他好凶。
又無緣無故生氣。
他眼底有一種介于恨和怒之間的情緒，趙雨墨愣愣地點頭不敢跟他正面對著干，很快齜牙咧嘴疼得不行。
「嘶，你弄疼我胳膊了，快松開。」
她信了。
或許他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她以前真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說欺負他，雖然她絞盡腦汁都想象不出那幅詭異的場景。
林凡雙瞳泛紅逐漸加大力氣，恨不得把趙雨墨吃了。
「擦，鬧人命了，老西你玩真的？」
傅丞沖過去拉開人，坐在二人中間充當隔離帶，面對林凡訓斥。
「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是大丈夫憐香惜玉是傳統美德，你就不能讓這小歡歡一些嘛。」
真是的。
平時的紳士風度哪里去了？
就這樣還想把人白紙似的小姑娘追到手？
做夢。
林凡起身從冰櫃里拿出一瓶紅酒，倒上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她就是我在找的元小七！」
作為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除了女人，其他東西都能共享，對于彼此的事情大都知道。
「你就是元小七？」傅丞瞠目結舌，「怪不得老西對你如此特殊，原來就是你那個孩子王，當初在孤兒院把我們老西氣到三天兩頭哭，臉上一直掛彩，真有你的哈哈哈哈！」
林凡。
他的刀呢？
每個詞，每個詞，趙雨墨都听得懂，組合在一起就讓人模不著頭腦。
看林凡的態度也不像在說謊，敲敲腦殼，她怎麼就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好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