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墨小媳婦似的跟在男人身後,模模干癟癟的小肚子,好想吃烤面筋烤雞翅烤烤韭菜烤饅頭。
林凡突然停步轉身。
「啊!」趙雨墨一臉撞男人胸膛上,鼻子疼得要死,氣呼呼的,「你干什麼停下來?」
輕輕一撞,眼楮里就浮現出盈盈水光。
真嬌氣。
間接證明她這些年成長環境雖然比不上大城,至少魚家在生活上給了她保障,沒讓她吃苦,養得細皮女敕肉的。
林凡幫她揉鼻子,「餓了?」
好親昵的動作,趙雨墨推開人,「我表現得很明顯?明明我一路上都在忍著沒說餓。」
「肚子都叫出節奏了。」
橙黃色路燈光散在男人高大的背影上,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優雅又清貴。
趙雨墨邁著小碎步走在男人影子上,望著他平穩的步伐莫名心安。
「你叫什麼名字?」
她軟軟糯糯的性子容易害羞,不喜歡和生人接觸,難得主動開口找話題聊天。
「林凡。」男人吐字清晰。
趙雨墨腦海里蹦出兩個字,「西楚霸王的楚和西?」
「不是。」
明亮燈光下,有一株廣玉蘭趁著夜色和露水的滋潤悄然綻放,散發出來的芳香像女孩子一樣美好。
林凡轉身,「手伸出來。」
前頭就是自己家,周圍又都是鄉里鄉親,不會出什麼事情。
趙雨墨乖乖伸出手,「喏。」
她掌心女敕如豆腐,很白,又軟。
奇怪。
黑不溜秋的小丫頭,怎麼在十幾年里變得這麼白,整個人都由內而外的軟和女敕。
林凡在女孩掌心一筆一劃緩慢寫下三個字,「知道是哪三個字了?」
他有所克制,力氣還是大得引起人掌心發紅。
「明白了。」趙雨墨點頭,「你的名字不僅好看,還很好听。」
「是比你的好听,趙雨墨?有空趕緊換了。」
「才不要,我的名字比你的好听好不好。林凡?諧音不就是出息咧麼。」趙雨墨撇下嘴走到前頭。
指月復殘余溫度和馨香,林凡踩著少女縴細的影子跟在身後。
路窄,地面坑坑窪窪,燈光不亮,兩旁是住宅樓,有街坊鄰居在門口乘涼聊天。
生活有生氣,但清苦。
十八歲的少女安靜怯懦,沒有小時候的肆無忌憚,沒有名媛千金的自信張揚。
同一件雪紡裙在他面前穿了兩次,腳底的水晶涼鞋沾有一層泥土。
她的生活不應該是這樣。
他當年說過會回去找她,帶他一起回林家,而不是讓她一個人寄人籬下多年。
越想越自責,到最後滋生出一股快要克制不住的沖動,想要沖上前抱住她說一句。
我的公主殿下。
臣,來遲了!
魚太太病了不方便見客,十五歲的魚小姐在做功課。
魚舅從李經理嘴里提前得知貴客的身份,特地沏了一壺一直舍不得喝舍不得賣的大紅袍。
趙雨墨上樓洗澡。
書房。
貴客嘴挑,來做客完全是屈尊,只象征性喝了一口茶以示尊重。
魚舅自己喝了半壺,听完林凡一番話後算是明白了。
「林少的意思是要帶歡歡去大城讀大學?」
林凡雙腿優雅交疊,「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