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給你換一個工作吧。」
聞言，趙雨墨差點跳起來「為什麼？我好不容易面試進去的。」
林凡想了想，道「我總覺得讓你去做這份工作，有些屈才了。」
他說的也是實話。
機場營業員的工作，對職員要求並不太高。
以趙雨墨的能力，完全能勝任更好的工作。
但是當初他怕趙雨墨認為他是在施舍因而拒絕他，恰巧那時候他發現旗下商貿有點問題，所以就以這個借口開口讓趙雨墨幫忙。
結果看到她這麼辛苦，他又後悔起來。
趙雨墨沒有絲毫察覺，認真回道「不屈才啊，我本來也沒什麼社會實踐的經驗。再說了，我的目標又不是在這里，你不是說等我順利完成任務，你會給我調到國際采購部，負責和國外供應商對接嗎？那個工作可一點不屈才。」
林凡看著她，面色有些復雜。
趙雨墨還安慰他「放心吧，我保證順利完成任務。」
林凡輕嘆一聲，有一種自己給自己挖了坑的感覺。
「對了，上班第一天，你有發現什麼問題嗎？」林凡一邊給她捏腳，一邊問。
趙雨墨挑了挑眉梢，「你確定要我說？」
「什麼意思？我不是說過有什麼異常第一時間向我匯報嗎？」
趙雨墨輕嘆「好好好，我是怕說出來你受不了。我今天上班第一天，營業額就達到二十多萬。我看你之前給我的財務報表，這個店好像一個月的營業收入都不到二十萬吧？」
林凡皺眉。
趙雨墨繼續道「那些錢都去哪兒了？肯定被人私吞了啊！這還只是一個店鋪的錢數不對，要再加上其它三個店鋪的，你說說你這一天，都被人坑走多少錢了！」
趙雨墨替林凡肉疼不已。
林凡則還好，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因此面對這個結果也沒有特別大的反應，只是有些惱怒下面的人果然在吃錢。
趙雨墨道「牽扯數額這麼大，你要不要考慮，報警？報警的話，肯定比我一個人幫你查，效率要高多了。」
林凡搖了搖頭「先不報警，這件事我懷疑牽扯的人不少，報警勢必會驚動媒體，我不想這件事給恆遠集團帶來負面影響。你先調查著吧，等事情的證據都收集得差不多了，我讓內部先消化一下，再報警，到時候，該判刑的判刑，該坐牢的坐牢，一個都不能放過。」
趙雨墨也贊同林凡的意思。
事情還沒調查清楚，就怕會給恆遠集團帶來負面影響。
第二天一早，林凡又走了。
趙雨墨今天休息，睡到中午起床。
桌上有林凡給做好的早飯，留了字條讓她熱一熱再吃。
趙雨墨吃過早飯，把公寓衛生簡單收拾了一下，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又到了上班時間。
趙雨墨早早趕到店鋪，店長給大家開完早會，分配好站位後，大家就各司其職了起來。
趙雨墨現在還在試用期，所以她得在店長面前好好表現，讓店長滿意才行。
這一天，依舊是忙碌的一天，趙雨墨幾乎沒停下來過。
可是忙著忙著，趙雨墨發現不對勁了。
同事和店長都不見了，整個店鋪，仿佛成了一個自助選購的超市︰旅客們自己挑好商品，到收銀台結賬。
趙雨墨疑惑，問收銀的女孩「店長呢？」
收銀女孩指了指員工休息間。
趙雨墨蹙眉，來到員工休息間推開了門，只見另外幾名營業員正圍著店長，對著店長手里面的手機笑意盈盈地說話「我主要跑新加坡那條線，你什麼時候去新加坡玩啊？沒準能遇到我哦！」
「感謝伏地魔哥哥送的游輪，比個愛心送給你。」
「啊，伏地魔哥哥好偏心，每次都送莎莎游輪。」
「……」
因為在機場工作的關系，她們的工作制服是按照南航空姐制服來定制的。
趙雨墨剛開始听得雲里霧里，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是在工作期間開直播，假扮空姐撩騷哪！
趙雨墨的面色有些難看，但是因為是實習期，她強露出好臉色，喊道「店長，外面好多客人，我有些忙不過來。」
店長忙把手機掐斷，圍坐在她身邊的幾個營業員一下垮了臉色。
「啊？忙嗎？我看看。」
店長出來看了看賣場「還行啊，人不算多，你先一個人看著賣場吧，等收銀台那排了五個人以上的隊再叫我。」
這人還不算多？
趙雨墨真想問問她眼楮長哪兒了，賣場全是人看不見嗎？
但是她忍了，她現在還是實習期，不能惹店長對她有一絲不滿。
她微笑「好的，店長。」
趙雨墨一個人在賣場，一會兒一個國外客人咨詢她，一會一個美國客人咨詢她，趙雨墨根本都沒有時間向他們推薦商品，幾乎都在解答顧客的疑惑，，比如這個怎麼吃的；這個綠色的糖果並不是抹茶味的；這個是生產日期，不是截止日期，並沒有過期……
直到晚飯時間，休息室的人才陸陸續續出來，輪班去吃晚飯。
趙雨墨臉上無常，依舊保持一臉職業微笑。
店長去收銀台問了問營業額，然後夸著趙雨墨「不錯，辛苦了。」
趙雨墨心里已經恨不得朝店長翻白眼了。
營業額肯比上個班次的差遠了，還不錯？
她保持著微笑，並沒有說什麼。
直到最後一趟航班結束，終于下班了。
趙雨墨看了一眼營業數據，二十萬出頭。
比上個班次少了好幾萬。
第二天休息的時候，趙雨墨給林凡打了一個電話。
「你的電腦和我們店鋪的收銀系統沒有連在一起嗎？看不見我們店鋪的銷售數據？」趙雨墨問他。
林凡沉吟，回道︰「這是老一批的系統，雖然數據不是實時的，但是下班的時候，能看見當天的銷售額。」
「哦？下班的時候？等你看見的時候，一般是幾點鐘了？」
「我看看。」等了一會兒，林凡道︰「通常都在凌晨一點。」
趙雨墨沉思︰「我們一般十一點就下班了，中間的兩個小時，肯定有人做了手腳。」
「嗯。這麼大一件事，要瞞天過海不容易。你可以查查是單人作案，還是團伙作案。」
「好。」
掛了電話，趙雨墨還在思考這件事。
林凡每天收到的銷售報表，店鋪一天的營業額只有幾千塊。
剩下數額龐大的錢，作案人是怎麼轉移走的？
每天財務都會來店鋪核對當天的錢數，並且把錢收走。
一周會有三到四天，財務會把錢存進恆運商貿的銀行賬戶內。
但是財務的人，又動不了公司的銷售系統。
如果是財務的人作案，可是公司十來個財務輪班上崗，難不成，她們都沆瀣一氣？
還有，到底是誰，瞞過眾人，更改銷售數據不被察覺？
上面的領導們都是瞎子嗎？都不來店鋪這里轉悠一下。
只要稍微來考察這里一次，就知道營業額和所報上去的營業額是完全不相符合的！
趙雨墨覺得頭有點亂，一時間毫無思緒。
不過，到底也才上兩天班，想要把事情徹底搞清楚，還得花些時間才行。
上班時間，趙雨墨安分守己，對同事和店長多報以友好。
雖然店長和同事們變本加厲地逃工去休息間看電視、開直播、吃零食……
趙雨墨一直兢兢業業，沒有半分抱怨。
終于等到第七天了，只要店長這里滿意了，她就能徹底留下來和人事簽訂就業合同了。
這一天，趙雨墨也沒有免俗地，向店長套了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