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詹蕾蕾齜牙欲再次朝趙雨墨攻過來,被辛子安快速阻止。
她拉著詹蕾蕾的手腕,輕聲哄道「好了好了,你倆都吃了虧,也得了好,這件事就算了,好不好?」
詹蕾蕾看了一眼周圍將她們聚焦的人群,也不好再發作,只鼓著氣呼呼的臉,胸口也還劇烈起伏著。
「好了好了,我帶你去擦點藥,你看你臉都有點腫了。」
辛子安拽扯著詹蕾蕾,總算是拉著她月兌離了人們的視線。
關月關切地問趙雨墨「你臉有沒有事?疼不疼?」
趙雨墨微微一笑「沒事。」
關月撩開她的鬢發,頓時驚呼「什麼沒事,你臉也腫了!不行不行,我也帶你去擦點藥,不然怕越來越嚴重!」
趙雨墨蹙眉「有這麼嚴重嗎?」她打開手拿包拿出鏡子照了照,果然,一邊臉明顯比另外一邊臉高。
趙雨墨頓時就有些泄氣。
一會兒怕是不能讓林凡來接她了,她可不想讓林凡看見她這副鬼樣子。
她和關月也離開了,去了服務台要了些藥水來擦。
二樓的謝傳恩,搖晃著酒杯,將剛剛樓下發生的一幕盡收眼底。
涼風習習,吹過他深邃冷冽的臉龐。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啊,竟然一連看到兩起女人們的修羅場。
有意思!
謝傳恩眼底含著笑,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紅酒。
口感馥郁,回味生甘。
嗯,連酒也比平時好喝了不少。
宴會結束,林凡的電話按時打了過來。想到自己微腫了臉,趙雨墨輕輕嘆氣,向林凡撒了謊,說她已經打車回去了。
林凡這時候已經開車來到了摩登大樓之下,聞言,心底立即涌出了失落。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一如平靜地道了聲早點休息,就掛了電話。
正準備啟動引擎,突然,旁邊竄出來兩道熟悉的身影,正是詹蕾蕾和辛子安。
詹蕾蕾一見著林凡的車,就像見著了心中的那抹光,直直往林凡的方向跑去,辛子安攔都攔不住。
「嗚嗚……林哥哥!」詹蕾蕾一臉委屈地打開林凡的車直接坐了上去。
林凡皺眉,轉頭看向辛子安,用眼神詢問「不是讓你送她回去嗎?」
辛子安聳了聳肩,似在告訴他,他已經盡力了。
林凡揉了揉眉心,很是無奈。
「林哥哥,你看,我的臉,我剛剛在宴會上被人打了!」詹蕾蕾撩開頭發,把自己腫了的臉示意給林凡看。
上車之前,辛子安勸她不要把晚宴上的事告訴林凡。
可一見到林凡,她就把這些告誡拋到了九霄雲外,只想向林凡訴盡心中的委屈。
林凡蹙眉「誰這麼大膽?敢打你?」
「就是一個小三的女兒,你不知道她有多賤,竟然把原配女兒的頭發給剪了……」
林凡皺著眉頭,一邊听詹蕾蕾講述著晚宴上發生的事,一邊啟動了引擎。
反正也送不了趙雨墨了,那就順道載詹蕾蕾回去好了。
辛子安看著邁凱倫漸漸消失的背影,輕輕嘆了嘆氣。
那人的眼里,始終只有林凡,從來都不曾注意一直默默守護在她身旁的他。
辛子安苦澀一笑。
這麼多年,反正也習慣了,不是麼?
……
趙雨墨怕林凡開車直接來到了摩登樓底,所以和關月推月兌還有點事,讓關月先回去了。
關月下樓,正好撞見身形落寞的辛子安。
兩人相對,一時靜默。
還是辛子安先挑了挑眉梢,試探問道「要不要,約一下?」
關月揚了揚下頜,露出一臉的傲然姿態「好啊。」
辛子安低聲一笑,上前牽住關月的手,直接去摩登樓上開了一間總統套房。
趙雨墨估模著樓下接人的車應該都走得差不多了,這才慢吞吞地下到一樓大廳。
今晚的晚宴都沒吃什麼東西,此刻,肚子正瘋狂地向她叫囂著要食物。
趙雨墨想著反正也不著急,便坐在大廳刷起了外賣APP,很快就點好了幾十塊錢的燒烤。
騎手也很給力地快速送來了。
薄薄地一層塑料袋,里面的二十來串燒烤都裝在那種廉價的白色一次性泡沫盒里。
趙雨墨看了看輝煌大氣的一樓大廳,覺得在這里吃這種地攤燒烤,沒準會被保安攆出去,于是她自覺地拎著外賣,來到了大廈外圍的一角。
深秋的夜已經很是寒冷,此刻,路上的行人也少得可憐。
趙雨墨抱著胳膊互相搓了搓,把外賣放在大廈外的一個小窗台上,就這麼站著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秋風卷積著趙屑,窗戶里外都沒有燈,只有幾米開外的大道上的路燈灑下,能隱隱約約看見大廈外的這一抹倩影。
謝傳恩開車從地下停車場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女孩曼妙的身影背對著他,一身白色的晚禮服,荷趙邊領口蓬蓬的,收腰設計襯托出了她完美的身段。
細細的高跟鞋,也將她那本就筆直縴細的腿拉得更長了。
就是那宛若瓷骨的脖子空蕩蕩的,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點綴。
他記得,她脖子上應該是有一串醒目的鑽石項鏈。
不過獨身在外,應該是收起來了。
倒也不是錢多人傻。
想到剛剛在宴會上,這女孩不僅剪了安雲容的頭發,還掌摑了詹蕾蕾,謝傳恩就忍不住想笑。
嗯,是個厲害的女人!
可是,她鬼鬼祟祟地待在大廈外面在做什麼?
因為女孩是背對著他的,所有他有些看不清楚,直到他將車又往前開了一點,瞅到她正拿起一串大肉串,送至嘴里從右至左一拉,滿滿的肉串瞬間變成光禿禿的一根竹簽。
她那如櫻桃般的小嘴霎時包得滿滿的,唇角流油。
謝傳恩看得眼楮都瞪大了!
這是,在晚宴上沒吃飽?
沒吃飽也不用這麼接地氣吧?
直接站在大廈外面吃起了外賣燒烤!
謝傳恩愈加想笑了。
這女的怎麼這麼逗?
優雅起來能在一眾名流中盡顯芳華,粗魯起來也能如此接地氣地直接在路邊站著吃燒烤!
謝傳恩突然就來了興致。
他下了車,邁著筆直的長腿踱步來到趙雨墨的身邊。
脊背挺拔,步伐優雅。
輕靠牆面時,一條長腿微微曲起,緊接著,從懷中掏出一支煙,攏了攏風,點燃了煙端。
謝傳恩沒有出聲,優雅的指尖玩轉著煙頭,緩慢地從嘴里吐出團團白煙。
趙雨墨不動聲色地瞅了瞅旁邊的男人。
看這男人氣質不凡,側臉線條冷峻剛毅,想來也是剛從哪個派對里出來,找了這麼個冷清的地方吹吹冷風,抽煙解悶。
趙雨墨默不作聲地往旁邊挪了挪位置,離男人遠了半步距離。
正在裝深沉優雅的謝傳恩身子一頓。
轉過頭,只見她咽下嘴里的肉後,又拿起一串大肉,同樣是一口將竹簽上的肉全包進了嘴里。白皙的雙頰霎時就鼓了起來,唇瓣也油得發亮。
這女的,怎麼好似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謝傳恩不由得微微蹙眉。
他自認為剛剛表現出來的姿勢非常帥氣。
再加上他這張不知道迷住過多少小姑娘的臉。
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靠著牆孤獨地抽著煙,周圍沒有燈光,風兒裹挾著寒冷,難道還不夠襯托出他頹廢落寞的形象?
為什麼還不來撩他?
她還是女人麼?
謝傳恩又抽了一口煙,眼光時不時地往趙雨墨的方向瞥去。
趙雨墨也注意到旁邊男人的眼神不時往她的方向看。
頓了頓,雖然她覺得燒烤點的有點少了,連她自己都不夠吃,想了想,她還是拿起一串大肉串,向謝傳恩方向遞了過去「吃麼?」
謝傳恩的唇角霎時抽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