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淑英的電話按時打了過來︰「雨墨兒啊,你收拾好沒,我和你安叔叔大概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就到你學校門口啦。」
趙雨墨沒什麼要收拾的東西,她早已經洗漱完換好衣服等著劉淑英的電話了。
她回道︰「我馬上出來。」
溫柔恬靜的陽光之下,趙雨墨的一頭墨發披散,一身淡雅清麗的裝扮,微風拂過,撩動她的墨發輕輕飄揚,將她一張清雋的小臉露了出來,時不時引起周圍男生的側目。
她的美,不是那種第一眼便給人驚艷的美,而是一種耐看秀麗的柔和,雖不能第一眼給到人震撼人心的絢爛,但是那恬靜的氣質,卻如涓涓細流,潤物細無聲一般柔軟人的心房。
門口,一輛刷洗得發亮的黑色奧迪,安靜地停在門口的一角。
車窗摁了下來,劉淑英那熟悉的笑臉露了出來,朝著趙雨墨猛揮手。
趙雨墨笑著走了過去,上了車。
「雨墨兒啊,這就是你的安叔叔。」
駕駛座上,一位五十來歲的男人,保養得體。
一身休閑打扮,儒雅紳士,看似隨意,但是從一些細節處的點綴可以看出,其實也是經過男人精心挑選搭配的,可見男人平日里也是比較講究的人。
趙雨墨朝男人微笑點頭,「安叔叔,你好!」
安震江也向趙雨墨點頭招呼︰「雨墨兒,好久不見啊。」
微微上挑的眼角,顯得頗有些風流韻雅。
安震江啟動了引擎,透過後視鏡看向趙雨墨,輕輕感慨︰「雨墨兒果然如淑英說的,變了不少啊。短短時間不見,不僅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連人也長漂亮了不少。」
趙雨墨微笑︰「謝安叔叔夸獎。」
安震江繼續道︰「我家里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姐姐剛大學畢業不久,現在開了一個雜志公司,經營得還算不錯。弟弟就差了些,才讀大一,整個人皮得不行,天天跟狐朋狗友出去鬼混,沒少給我惹麻煩。一會兒你去了家里,我帶你跟他們認識認識,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安震江的聲音朗潤,淡淡笑意的語氣听起來很是醇厚,像是一壇蘊藏多年的老酒,味道濃烈醉人。
難怪會奪得她媽媽的芳心。
不過她媽媽長得也不錯,四十幾歲的年紀,仍風韻猶存。
而且這安震江看起來,條件似乎還不錯的樣子,希望她媽媽跟了安震江後,能享盡後福。
車子在大道上行駛了不久,就拐進了一所豪華小區里。
小區里,是一排排的聯排別墅。
不遠處的一棟別墅,二樓的窗戶口,一男一女眺望著不遠處漸漸駛近的奧迪車。
女的身材姣好,穿著突顯身材的裙裝,插手抱胸,眼底沉著陰冷。
男孩痞痞地叼著一支煙,看起來沒有什麼心機,因為心里的壞全都表現在了臉上。
他看向窗外,唇角勾起一抹壞笑︰「姐,差不多了。咱們的下馬威該上場了!」
他們身後,是一個鐵質的牢籠,牢籠里面,是一只毛發黑亮的土佐犬。
土佐犬被稱為東方斗犬之王,對主人忠心耿耿,象征著頑強的精神。
既繼承了東方的神秘和含蓄,又吸收了西方犬種的體格與外形!
此刻,這只土佐犬正張著大嘴,哈著口水,仰頭看向它的女主人安雲容,向她表達著它的饑餓難耐。
安雲容轉過身,打開牢籠,將土佐犬抱了出來,縴柔的手指,撫模著它發亮的毛發。
「斯巴拉西,餓了沒?」陰冷的嗓音,和她那嬌媚妖嬈的外表很是不符。
這只叫斯巴拉西的土佐犬「汪汪」兩聲,繼續哈著嘴流著口水,表達著它的饑餓。
安雲坤有些不耐煩︰「姐,趕緊把斯巴拉西放下去,咬死那兩個狐狸精。」
安雲容笑了笑,繼續撫模著斯巴拉西的毛發,輕聲道︰「想當初,我費勁千辛從組織手里買下這只獵犬,為了訓練她,我可沒少花費功夫,今日,就讓我們看看斯巴拉西的厲害吧!」
安雲容抱著斯巴拉西放上窗口。
斯巴拉西的前肢趴在窗口上,哈著嘴看著樓下。
一樓的門外,劉淑英和趙雨墨相繼下車,正專注打量著面前這棟豪華的別墅。
安雲容湊到斯巴拉西的耳邊,陰冷的笑聲響起︰「看見那兩個女的沒?去,咬死她們!」
說完,安雲容轉過身,將斯巴拉西放到了地上。
四肢觸到地面,斯巴拉西像瘋了一般,快速往樓下沖了下去。
安震江和劉淑英正有說有笑地往屋里走,趙雨墨則站在劉淑英的旁邊默不作聲。
只見從昏暗的室內沖出來一只黑色的斗佐犬,像是瘋了一般,直直朝劉淑英沖過來。
正談笑的安震江虎軀一震。
就在土佐犬跳起來正準備朝劉淑英的喉管張嘴咬去時,旁邊一條縴柔的腿卻十分有勁地迅速朝斗佐犬踢了過去。
直接將斗佐犬踢到兩米之外。
所有的一切,都來得太快了!
劉淑英已經被剛剛的畫面震驚得站在原地,身子僵硬,腦袋一片空白,後背冷汗直冒。
安震江也反應了過來,眉頭緊緊皺著。
斯巴拉西被踢得撲倒在地後,又立即站了起來,朝劉淑英和趙雨墨做出欲再次進攻的姿勢,齜牙咧嘴。
安震江臉色下沉,揮手吼道︰「斯巴拉西,進去!」
但是斯巴拉西根本不理安震江,一雙凶狠的眼,直直把劉淑英和趙雨墨盯著。
趙雨墨沉著臉色,慢慢轉移位置到了劉淑英的前面,像是小雞仔護著老母雞一般,將危險都留給了自己。
劉淑英此刻已經完全嚇傻了。
剛剛那條狗,可是直接奔著她的喉管咬來的啊,她不敢想象,要是趙雨墨剛剛那一腿稍微晚一秒,她現在是否還有命活在這世上!
趙雨墨把斜挎包取下,手腕攥緊了背帶,隨時準備利用身邊的一切抵御這條獵狗的進攻。
安震江已經氣得不行。
這條獵狗一直被關在籠子里,卻在這時候被放出來。是誰這麼做的,可想而知。
不過剛好,他也早就看這條狗不順眼了,今日正好利用這機會把這條狗除掉。
他環顧著四周,發現花架下面有些磚塊,便挪步往花架下方走了過去。
安震江這一走,斯巴拉西見少了一個對手,趁此機會,猛地朝趙雨墨攻了過來。
劉淑英一臉驚恐,大叫著「啊」了一聲!
只見擋在她面前的趙雨墨,先是甩過手里的包向狗頭砸去。
但是包里沒有什麼東西,再怎麼狠厲砸過去,也沒給斯巴拉西造成多大的傷害。
只見它一偏腦袋,再次朝趙雨墨攻了過去。
趙雨墨再次揚起腿朝斯巴拉西踢過去,但是這次明顯沒有上次的好運氣了,斯巴拉西經過專業的訓練,第一次吃了虧,第二次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只見它趁趙雨墨朝它踢過來時,張開了大嘴一口咬住了趙雨墨的小腿肚。
「啊!」劉淑英再次驚呼!
趙雨墨被斯巴拉西咬住,頓時身子不穩,身子向後栽去。
斯巴拉西狠狠地咬住趙雨墨的小腿肚,不停地甩著腦袋拉扯,想要啃下來一塊肉。
趙雨墨一聲悶哼,腿上傳來的痛楚讓她額頭迅速布上了一圈細密的汗,小腿肚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將那片褲腿染紅。
趙雨墨緊咬著牙,沒有喊疼,而是繼續甩著包不停地像狗頭砸去。
那狗也像是生出了蠻勁,硬生生地挨著趙雨墨的揮砸,但就是不松口。
站在二樓窗口看著這一切安雲容,唇角揚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