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深邃的眼眸在趙雨墨的臉上盯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後,林凡松開了趙雨墨。
「你走吧。」林凡道。
突如其來的轉折讓趙雨墨措手不及。
林凡接下來不是應該提出交往嗎?
怎麼突然又決定放她走了,這是什麼意思?
是意識到他是在犯罪,收手了?
可這不像是林凡的作風啊。
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趙雨墨實在是搞不懂林凡的腦回路。
不過他既然肯放了她,她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趙雨墨快速地逃了出去,頓了頓,又從包里掏出林凡給她的卡,小心翼翼地放到後排座椅上,咽了咽口水道︰「那個,這卡我還是還給你吧,謝謝你的好意了。」
說完,好似生怕林凡會反悔似的,轉身落荒而逃。
林凡仍背對著打開的車門,跪在後排座椅上。
原本挺拔的身形此刻卻顯得是那麼的落寞不堪。
隱藏在黑暗中的的唇角,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
趙雨墨一路小跑,直到到達燒烤店,看到簡芷那熟悉的倩影,提起的一顆心才終于放下。
「今天上班還順利嗎?」簡芷問。
想到剛剛接連遇到兩次危險,趙雨墨輕嘆一聲︰「別提了,明天不去了。我一會兒去跟老板說,我還是來燒烤店上班吧。」
簡芷顯然對這個結果感到很是欣喜,頓時就咧嘴笑了。
回到宿舍,室友們都已經睡了。
兩人小心翼翼地洗漱完,也上鋪睡了。
趙雨墨躺在床上,久久都不能入睡。
一閉上眼,鼻尖仿佛還能聞到林凡身上的那股淡淡酒味。
耳邊似乎還繚繞著他那磁性的嗓音,像帶著蠱惑一般,在她的耳邊揮散不去。
她不知道她對林凡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明明兩人的身份地位懸殊巨大,但是每次看見他,她就特別心安,總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了解他、得到他。
甚至被他禁錮在懷里的時候,她竟然也沒有覺得很排斥。
仿佛還有一股莫名其妙的久違熟悉感。
拒絕,只是理智告訴她,她應該拒絕!
那只是一位認識不久,連面都沒有見過幾次的男人。
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到林凡了。
「哎!」
深夜里,響起了趙雨墨的一聲輕嘆。
她怎麼可以這樣?
接下來的幾日,趙雨墨安分守己地和簡芷在燒烤店上了幾天班,直到周末。
簡芷讓趙雨墨和她一起去培訓公司看看,趙雨墨拒絕了,她說她今天有別的事。
她也確實有事。
趁宿舍沒人的時候,她把那一袋裝著摔碎的玉鐲的塑料袋拿了出來。
那天,她並沒有把這一攤碎塊扔掉,而是偷偷藏了起來。
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喻珍珠在故意害她。
如果是這樣,那按照她的性格,她很可能……
趙雨墨的唇角揚起一抹笑,把塑料袋收進了包里,出校門去了市中心。
繁華的市中心車水馬龍,趙雨墨找到了一家看起來有些年份的玉器店。
店里焚著檀香,店主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一頭的白發,卻遮擋不住一身的儒雅,脖子手腕處帶著好幾串菩提串珠。
趙雨墨把包里那破碎的玉器掏出來讓店主幫忙看看,店主頓時就笑了。
「小姑娘,玉器也分成色好壞,成色好的玉器價值連城,成色差的玉器也能值個幾百塊,可你這個,它不是玉,它是玻璃仿制的啊!」
趙雨墨頓時眼眸一亮!
她賭對了!
喻珍珠暑假確實是買了一個玉鐲,購物票據不是偽造的,但是讓她拿價值八千塊的玉鐲來陷害她,她肯定舍不得,所以就拿了一個仿制品來陷害她。
這樣不僅保住了她的玉鐲,還能多得一份玉鐲的錢。
兩全其美。
趙雨墨勾了勾春,還好她留了一個心眼。
她問店主︰「那你這里有賣這種手鐲的嗎?」
店主臉色一斂︰「我這里是玉器店,怎麼可賣假貨!你要買的話,上小市場去,幾十塊錢一抓一大把。」
趙雨墨對老頭點頭致謝,隨後便去了附近最近的小市場。
果然,小市場里面的貨品琳瑯滿目,賣假玉鐲的也有好幾家店鋪。
趙雨墨隨便走進去一家,挑了一個和喻珍珠那個手鐲有八成像的手鐲,才三十塊錢。
回到校園,天色還早,趙雨墨便去圖書館泡著了。
耽擱了一周的時間,少學了不少知識,她得趕緊補上才行。
周日下午,趙雨墨給喻珍珠發了信息,告知她玉鐲已經買好了。喻珍珠回復了她正在回學校的路上,已經到哪哪了。
趙雨墨看見信息,唇角揚起了一抹邪惡的笑。
喻珍珠,既然你對我不仁,那就別怪我對你不義。
趙雨墨掐著喻珍珠快到寢室的點,收拾好書本回到寢室。
喻珍珠提著大包小包的周末戰利品,推開寢室的門。
剛走一步,只听「 !」一聲清脆的響聲。
她一怔,埋頭,只見渾厚翠綠的玉鐲從她床上摔下摔了個粉碎。
這是……她的玉鐲!
她那只花了八千塊買的玉鐲!
「啊!」喻珍珠將手里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床上一甩,蹲欲撿又怕傷手,手僵在半空,痛心疾首喊道︰「我的玉鐲!」
她的玉鐲為什麼會在她進門的時候碎掉?
喻珍珠痛苦地抬眸觀察環境,原來是她剛剛踩到了垂下來的蚊帳,將蚊帳繃直了,放在蚊帳上的玉鐲一下掉了下來。
猛地,喻珍珠一怔。
這個手段,不正是她用在趙雨墨手上的?
趙雨墨!
喻珍珠咬牙,抬眸看向站在不遠處、好整以暇看著她的趙雨墨︰「是你!」
「是你故意將我的玉鐲放在蚊帳上的對不對?」
喻珍珠起身,大步走到趙雨墨的面前,一副母老虎般的凶狠樣。
她身材高挑,比趙雨墨高出了半個頭,垂眸看向趙雨墨的時候,眼神帶著懾人的狠意。
趙雨墨一點也沒有被她的氣勢嚇住,好整以暇地直視著她,挑著眉梢,唇角輕笑︰「話可不能這麼說。當初,我也是這麼不下心摔碎了你的玉鐲。如果我也說是被你陷害的,那我豈不可以不用賠你玉鐲錢了!」
「當然不是我陷害你的!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碎了我的玉鐲!」
「哦,那剛剛豈不也是你自己不小心?」
趙雨墨唇角閃過邪惡的笑,讓喻珍珠一時愣住。
總覺得事情有種捉模不透的詭異,讓她頓時生出一種恐懼感。
喻珍珠頓了頓,揮掉了腦海中這種可笑的想法,想到趙雨墨給她發的信息,她道︰「好,那剛剛就當做是我不小心,跟你沒關系。你不是說你已經買好賠我的玉鐲了嗎?我的玉鐲呢?」
喻珍珠伸出了手心討要。
想到她剛剛那個正品手鐲被摔碎了,喻珍珠就心疼不已,她得立即從趙雨墨這里討回來才行!
趙雨墨一笑,將小市場花三十塊錢買的玉鐲遞給她︰「喏,你的手鐲。」
喻珍珠沒想到趙雨墨真的這麼快就買好玉鐲了,眼眸亮了亮,月兌口而出問道︰「你掙錢掙得這麼快?」
「嗯。」趙雨墨的表情淡淡,也沒有急著戳破喻珍珠。
倒是喻珍珠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只玉鐲後,有些沉不住氣了,蹙眉問︰「你這手鐲是八千塊買的嗎?有小票嗎?要商場里的小票我才認。」
趙雨墨攤了攤手︰「沒有小票。」
「沒有小票?」喻珍珠驚愕地看著她,「那我怎麼知道你這手鐲是花了多少錢買的?我告訴你,我那手鐲可是價值八千塊,誰知道你這手鐲值多少錢!不行,你這個手鐲不能算!除非你拿得出正規商場的小票,或者你直接還我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