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天都塌下來

林景光好整以暇地揉亂她的頭發,眼里因為她可愛的表情染上了幾分柔色︰「從書房挑10本書,一個月的時間,把心得體會和故事梗概寫一份給我,每本書不得少于一千字。」

安悅夕的表情瞬間塌了,眼里熱熱的,金豆子說掉就掉︰「二哥,你都不問我為什麼打人,你就罰我,你不疼我了!自從佑蓮姐回國之後你就開始不疼我了!」

本來是想撒撒嬌,結果說著說著就走心了,當了真,感覺天都塌下來。

「陳天燮罵我有爹生沒娘養,還說你從小就把我像圈養小狗一樣圈養在身邊!是禁-臠!我們頂著兄妹的名頭背地里干著亂-倫的事情!說我就是個傀儡!遲早被你玩膩了給扔了!」

林景光的手一頓,眼神瞬間冷沉下來,森然的寒意從眸底迸發,蘊著駭人的殺氣。

「他侮辱我無所謂,反正我從小到大听得也不少了,可是他居然公然抹黑你,我這才忍不住動了手。可是二哥你……你竟然還罰我……嗚嗚……」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鼻涕嘩啦啦的,委屈極了。

林景光伸出長指挑起她的下巴,眸色深深,望進了她水汪的眼眸︰「那你呢,你也認為二哥把你當成了寵物?禁-臠?」

他的眼楮很放蕩不羈,可是卻瞳孔漆黑,眸色幽晦不明,宛如一泓深潭,秘不可測。他深深地凝視著安悅夕,眼里仿佛帶著無盡的漩渦,能把她整個人吸進去,萬劫不復。

安悅夕停止了哭泣,在他的眼神里漸漸紅了臉。她垂下眼簾,心髒撲通撲通擂著鼓,好半晌,才敢發出蚊蠅一般的嚶嚀︰「我是二哥指月復為婚的妻子,將來,是要嫁給二哥的……」

說著,覺得太過害臊,推開林景光的手坐到一邊,垂著腦袋︰「我知道二哥心里是最疼我的,沒有把我當成寵物或者……咳咳,禁-臠。」

前頭開車的司機早就在他們上車之後非常識趣地升起了隔板,所以她的這番說話僅有林景光一個人能听到。她說完之後,車里一片沉默,靜得能听到自己失控的心跳。

安悅夕的身世有些復雜,父母很早就過世,爺爺跟林家和莫家的老爺子是戰友,在安悅夕沒出生的時候就跟林景光定了女圭女圭親。只可惜他性子太直,得罪了不少權貴,縱然有兩位戰友百般維護,臨終時還是落得一無所有,只好將安悅夕托付給好友李老爺子。

林老老爺子把她既當孫女寵著,也當孫媳婦寵著,但安悅夕終究是從小寄人籬下的孤兒,兩家又沒血緣關系,名不正言不順的,自然惹來不少人背地里議論。

而且,也不好直接養在身邊,單獨買了一處房子養著。

安悅夕算是懂事的,知道自己身份尷尬,沒事極少會跑到林家,怕人會說閑話。也因此,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即便是知道,嘴巴大多數都是閉得緊緊的不敢亂說。

不過她乖巧,林老爺子還是很喜歡的。

人們忌憚著林家,不敢在明面上讓她難堪,可暗里難听的話卻是沒少說。陳天燮只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很多人都在看著她的笑話,認為她只是林老爺子安排在林景光身邊的玩物,遲早會被林家無情拋棄。

畢竟,上流社會中的男女婚事,不僅是兩個人的事情,更是兩個家族的利益,像林景光這樣的天子驕子,理所應當跟身份足以匹配的真命天女聯姻。

這是有錢人圈子里再正常不過的現象。

安悅夕很早之前就了解到這點,所以她剛才的話多多少少有點試探的意思。

二哥……真的會娶她嗎?

正要抬頭偷瞄林景光的反應,驀地,一陣黑影籠罩而來,熟悉的味道沖進了鼻腔。淡淡的,悠遠的清香,仿佛雨後的青竹,清新好聞。這是專屬林景光的味道,私人工坊的高端定制,獨一無二的味道。

安悅夕的心猛然跳動,輕輕淺淺的呼吸交纏而來,下一刻,唇上傳來了冰涼而柔軟的觸踫。

林景光在親她!

安悅夕的大腦瞬間瘋狂刷起了彈幕。林景光親她了!不是親額頭!不是親臉頰!是親了她的唇!劃重點,是唇!!!

林景光的親吻蜻蜓點水,輕輕踫一下便抽離,轉而去吻她臉上的淚珠,動作很溫柔細致,一點一點吻干淨。

他深深吸了口氣,呼出的氣息宛若嘆息。「夕寶,記住你剛才說的。」

夕寶是安悅夕的乳名,源自于林莫兩家把她當寶貝疙瘩的疼愛。

安悅夕被溫柔的親吻弄得有些不能思考,揚起小臉茫然地看著他。記住什麼啊?

林景光沒有再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但低低的嘆息聲,她卻听到了。二哥在嘆什麼氣啊?

「想要讓對方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暴力僅僅是一時之快,還容易惹禍上身。」林景光耐心地梳理她的發絲,伸手點了點她的腦袋,「真正要靠的,是這里。」

「啊?」安悅夕一臉茫然。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安悅夕影後級的撒嬌賣萌模爬滾打求放過之後,林景光終于松口,只罰她明天晨跑兩千米意思意思,樂得她高呼二哥萬歲。

「二哥,那我是回哪里?」她小心翼翼問。

是回自己住的地方,還是回林家老宅?

林景光沉吟一會,揉揉他的腦袋,「回老宅吧。不過這個點,爺爺已經睡下了。明天你早起給爺爺問安就好。」

「嗯嗯。」她小兔子般乖乖點頭。

回到老宅,安悅夕生怕林景光反悔,一溜煙跑回房。林景光看著她跑得跟兔子似的,忍不住搖頭。

想起她在車上坦白毆打陳天燮的原因,眼神瞬間黑沉,散發出幽幽的冷光。回房,拿出手機撥通了莫謹言的電話。

「就猜到你會打過來。」莫謹言調侃道,「陳家可不好惹,尤其陳天燮還是陳家三代單傳的獨苗。你打算怎麼處理?」

「獨苗?」林景光唇邊泛起笑意,笑意卻不達眼底,「苗子長壞了,就是一株廢草。既然是廢草,自然應該連根拔起,省得白白浪費了大好的資源。」

「嘖嘖……」莫謹言一听他這語氣,心里就忍不住為陳天燮默哀,「陳家不足為懼,但背後的溫家你可不能忽視。你父親的升職晉升考察里,可有溫家那位的一票。」

林景光開了瓶紅酒,慢悠悠地倒上一杯,眼里眸色晦暗明滅,異常復雜。莫謹言說得沒錯,陳家雖也是帝都豪門,但對于李家而言簡直不值一提。唯一值得忌憚的,便是陳家夫人背後的溫家。

尤其,父親的晉升考察到了最關鍵的時期,成功與否,溫家在其中的作用不容小覷。

「放心,我還不至于跟溫家杠上。」

「那你打算怎麼做?」

林景光沉吟道︰「避其鋒芒,直取要害。小三叔,還得勞煩您跟著我們唱一出戲。」

電話另一端的莫謹言听到這句話,莫名地打了個冷顫。他知道,這個掛名的大佷子月復黑得緊,向來錙銖必較,招惹上了,就是死路一條。

偏偏,安悅夕就是大佷子的命門。

莫謹言默默地在心里為作死的陳天燮點上一根蠟燭。安息,走好,不送。

「咕嚕~」

一天沒怎麼吃東西了,洗完澡後,安悅夕的肚子開始造反,發出強烈的抗議。

「叫什麼,不趙叫!你家主子我今天闖了大禍,沒臉吃飯!」

回應她的,是更強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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