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心頭火熱

作者︰我叫排雲掌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怎麼可能只是坑?

那,分明就是個大坑!

一旦甄應嘉付諸行動,根本就沒辦法停下來,當今也不會輕易叫他這個標桿停下來啊。

「漕運?」

甄應嘉腦子真的不糊涂,很快反應過來臉色有些難看。

其實,以海運取代漕運,在這時代並非沒有人想到,只是不願意做罷了。

想想擁有海船的是什麼人,江南的膏腴田地又掌握在什麼人手里,就知曉為何從南至北海運興不起來了。

這些存在可以通過控制漕運,來影響朝局甚至限制朝廷對南方的掌控力度。

若是開啟海運,不說便捷性和方便性不是漕運可比,江南方面想要搞海船壟斷就不可能。

一旦海運興起,從北到南的時間壓縮一大半,也就意味著朝廷對南方的掌控力度不斷加強,這是南方實力派不願意見到的結果。

所以,漕運不能斷,海運也不能興!

作為名義上的‘江南王’,甄應嘉對此心中有數,所以意識到了賈琮的話中陷阱後,臉色不由變得十分難看。

只是……

搞漕糧海運的話得罪江南實力派和漕幫,以及依靠漕運吸血的眾多勢力。

不搞的話,手里的籌碼又不一定得到當今認可,兩相為難簡直郁悶死人。

「當今此時正為漕運的事情頭疼呢!」

賈琮不以為意,笑吟吟道︰「若是世叔這時候表現一番,叫當今看到解決漕運弊端的方法,指不定就對你這一房網開一面了!」

「當真?」

「等到了京城後,你就知道我所言是真是假了!」

賈琮根本就不可能拍胸膛保證,就算他願意拍胸膛,甄應嘉也不一定信啊,何必浪費精力在這上頭。

該說的都說了,直接擺出端茶送客的姿態,根本就沒有邀請對方同游秦淮河的意思。

特麼的,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甄應嘉郁悶,卻又拿賈琮無可奈何。

之後,他確實小心翼翼試探了一番,將外圍不重要的一些勢力,悄然轉交給當今在江南的代理人。

與此同時,他也在暗暗聯系幾家海商,打算從他們手里購買總共十艘千料海船。

「江南王」就是‘江南王’,那些勢力強橫的海商很給面子,幾乎就在很短時間就將海船賣給了甄應嘉。

也就在這時,當今接到江南的代理人密報,忍不住冷笑出聲︰想要靠這麼點籌碼月兌身,哪那麼容易?

雖然詫異于甄應嘉的靈敏嗅覺,可當今卻不是很在乎。

隨著上皇的身子骨越發不好,他對朝堂的控制越來越強。

想要針對甄家,實在太容易了。

他很快就給江南代理人傳信︰轉告甄應嘉,籌碼遠遠不夠!

甄應嘉接到當今傳來口信,頓時心涼了半截。

若是之前他還心存僥幸的話,此時卻是再無懷疑︰當今確實對甄家起了某些不好的心思!

不然,隨便對那位臣子,都不會如此赤落落表示籌碼不夠!

心中惶恐之下,自然下意識的按照賈琮的說法去辦。

不是他沒主見,而是模不著當今的心思,要是馬屁不拍到上的話,費再多精力和資源都沒用。

也就在這時,他派去京城打探消息的心月復回返,終于知曉賈琮為何說當今頭疼漕運之事了。

手里捧著完全版的《隋末梟雄》,看著書頁上作者一欄,明晃晃的‘琮三少’三個字,不得不感嘆這小子的膽大妄為。

花費了一天時間,幾乎連吃飯都顧不上,將這本新奇熱血的看完,給他的感覺就是︰漕幫麻煩大了!

不管是哪位掌權者看過,或者听過這本里的故事,都會下意識對漕幫心生忌憚。

可漕運卻是大慶命脈,在沒有取代或者削弱其重大作用前,根本就無法輕舉妄動。

難怪賈琮那小子信誓旦旦保證,此時當今正頭疼漕運之事,原來根由在這里。

既然知曉拍當今馬屁的正確方試,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甄應嘉的實際操作能力,比賈琮想象中要強得多。

他首先,聯系上了忠順親王……

與此同時,通過當今在江南的代理人,將他即將派遣十艘千料海船,運送滿滿十船糧食的事情告知。

「這個甄應嘉,還是有些能耐的!」

當今收到消息時,不由心頭震動。

最叫他吃驚的,還是甄應嘉傳來的信息中,描述的海船從南至北的便利和快速,以及運輸量的浩大之上。

若真是如此的話,倒是可以考慮將部分漕糧的運輸業務,交由這廝組織的海船隊負責。

不知不覺,心中對甄應嘉少了那點子惡意,多了幾分欣賞。

當然,一切都得等傳來的信息中,于某日北上的那十艘海船的表現了,當今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事情的發展十分順利,恰好就在預定時間,甄家臨時組織的船隊準時抵達津門外海,叫當今派來的探子看個正著。

這些探子也是膽大,直接乘小船靠上去,上船後仔細查探船艙里滿滿的糧食,這才悄無聲息離去。

當今聞訊自是高興不已,可惜有一樁事叫他相當不爽。

甄家組織的十艘運糧海船,被津門的漕運總督衙門堵住,不許他們靠岸。

這是什麼意思?

當今絕對不會允許,漕運總督衙門破壞了海運的好事。

然後,朝堂上就是一陣雞飛狗跳……

就在當今準備收拾漕運總督的時候,一直窩在王府不出的忠順親王,這日突然接到了一封厚厚來信。

用火漆封口的厚實信封里,只有一本明顯是手抄的新鮮。取出來一看,《海外建國》四個大字的書名格外晃眼。

而作者欄那,‘琮三少’三個字同樣顯眼。

「這混賬玩意,想干什麼?」

下意識的,忠順親王翻開厚厚的慢慢觀閱,不一會便徹底沉浸其中。

一直到了夜半三更,王妃多次派人前來催促,這才勉強壓抑心頭火熱,匆匆洗嗽休息。

可怎麼也睡不著!

腦海里,翻來覆去就是里的情節,還有那一片片巨島的描述,心頭越發火熱。

「王爺,你這是怎麼了,睡不著麼?」

王妃也被折騰得難以入眠,最後實在沒能忍住好奇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叫王爺如此興奮?」

也就是察覺忠順親王的心情相當不錯,甚至可以用振奮來形容,她才會問得如此直白。

「哈哈,本王月兌離苦海的機會來了!」

忠順親王壓抑著心頭興奮,刻意壓低聲音緩聲開口︰「忠順王府,嘿……」

至于什麼機會他根本就沒說,此時只是稍稍有個大概想法罷了,還有許多細節需要和心月復商討。

最關鍵的是,他還得弄清楚賈琮那小子的具體目的。

「王爺,前幾天江南甄家不是送了信過來麼?」

王妃倒也沒有刨根問底,笑著轉移話題,道︰「舅舅派遣了一支海船船隊,運送了整整十艘糧食抵達津門,只是被堵在外海無法靠岸!」

「這是干什麼?」

忠順親王先是一愣,而後腦子猛然閃過一道靈光,驚道︰「這事可大可小,怎麼之前沒听聞過?」

心中卻有些沸騰,若是和賈琮所送聯系起來,許多疑惑之處頓時豁然開朗。

只是,王妃許久都沒有開口解釋,這叫忠順親王有些不滿。

「王爺前幾天,不是一心去捧那個什麼官的場去了麼,都不在王府怎麼可能知曉?」

王妃幽幽的聲音,在漆黑的夜晚格外滲人,把忠順王爺說得一愣,好久都沒好意思開口。

只是,這次月兌離王府牢籠的機會難得,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的,也就用不著繼續裝下去了。

免得時間一長,就連自己都信了,心性跟著偏移。

不管是當今,還是忠順親王,又或者甄應嘉,都算的上絕對的大佬,都按照賈琮的指揮棒在走,一時間雄心壯志或者擺月兌危機的渴望,忙得不可開交。

反映到江南這邊,無論是作為金陵知府的鏈二,還是淮揚巡撫的林如海,最近的日子都輕松不少。

可以明顯感受到,來自當今的壓力減輕許多。

「三弟,這是怎麼回事?」

鏈二心中好奇,等忙完了手頭工作後,找了個時間和賈琮就在知府衙門後院擺了一桌酒菜,一邊吃喝一邊好奇詢問。

「不過就是想辦法叫當今忙碌起來罷了!」

賈琮不以為然道︰「只要忙起來了,自然就沒有閑情逸致緊盯著二哥和姑父不放了!」

「你小子的口氣越來越大了!」

鏈二撇嘴,不滿道︰「能不能跟哥哥我說實話,我看甄應嘉最近也是不見人影,甄家那頭也消停了,真是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

賈琮嗤笑出聲,沒好氣道︰「不過就是甄應嘉按照我的方法去做了,估計此時應該和當今眉來眼去呢!」

「不會吧,搞海運可是相當得罪人的活計!」

鏈二吃驚道︰「甄應嘉真的去做了,那江南這邊,還不得要鬧翻天啊?」

「相比一家子的身家性命,江南這邊鬧翻天又能如何?」

賈琮不以為然,嘿嘿笑道︰「以後的熱鬧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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