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業火焚蟲 (為法克牌魷魚干加更)

我下令了,開始準備石蒜花。

陸星海完全听我的,依女想插話都插不上,這生意她做不了主。

她就嘀咕︰「反正五千萬要分我一半,不管怎樣都分我一半!」

我暗笑,先進別墅去。

陸星海帶路,直接帶我們去了三樓,這是小柯住的地方。

三樓里站滿了保鏢和保姆,全都是看護小柯的,小柯的房間在西南位,屬于坤位,是女主人的位置。

小柯住也沒啥關系。

不過現在我要辦事,她就不能住坤位了,坤為陰,平時驅邪可以用,但這次涉及到了冥界,鬼門更合適。

「小柯去東北的房間睡,我也要在東北的房間辦事。」我先吩咐一下,陸星海立刻去辦了。

兩個保姆將小柯抱了出來,我看到她脖子上有紅痕,顯然是昨晚上吊留下的,而她整個人越發的木訥了,人體百氣時有時無。

冥蟲把她當做一個器皿了,她不會立刻死,但實際上她想死,夢境預兆著她想輪回往生,她必須跟貓一樣上吊,否則無法往生。

這很詭異,我也不是很懂原理。

冥界的事,活人難懂其一。

等小柯去了東北的房間,我開始在門口布陣了。

五張業火符貼在門口的地板上,形成了一個五行陣,直徑也就兩米,簡簡單單。

這是一個甕,用來捉鱉的,冥蟲就是鱉。

布好陣法後,一大堆石蒜花也搬進來了,紅得妖異。

「黃泉一路凝淚眼,葉落花開花獨艷,美啊。」王東當場吟詩,依女也很喜歡,彼岸花雖然詭異,但也淒美浪漫,讓女孩子容易心動。

我直接一腳把幾朵石蒜踩扁了,迸出了幾灘汁液。

依女嚇了一跳,然後氣鼓鼓道︰「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你這人真討厭。」

我翻了個白眼,抹一點汁液感應了一下氣,搖頭道︰「陽氣太重了,畢竟是人間的花啊,冥蟲不會吃的。」

「那咋辦?」依女有點急了。

我有辦法可以抽走陽氣,但太費勁了,這里這麼多石蒜看著就累。

「王東,你隨身攜帶著長生石嗎?」我想起了長生石,不由問王東。

他點頭︰「帶著呢,我洗澡的時候就把它擺出來。」

我一笑,這個習慣好,幫了大忙。

「取長生石來,我讓它吃頓飯。」我伸手要石頭。

長生石一直沉寂著,不激活它它都死氣沉沉的,算起來很久沒有吃飯了,不過它還是挺燙的,專門燙有陽氣的東西。

王東快手快腳給我,我抓在手里捏了一下,它跟個心髒一樣跳了一下。

「全部人都到我身後去,免得被長生石吸了陽氣。」我說道,盤腿坐下了。

陸星海直接讓保鏢保姆走人,他自己跑到我身後,跟王東和依女一起站著,好奇地看我。

我先打了金剛法相,再畫了個簡單的封陽鎖陰符,將我們四人都封鎖了。

隨後我一點長生石,打入了一絲陽氣。

頓時,長生石跟打了雞血一樣發燙,狂吸空氣中的陽氣。

我把它往石蒜花堆里一丟,它連帶著石蒜花的陽氣都吸干了。

短短十余秒,三樓已經沒有一絲陽氣了,而我的封陽鎖陰符開始出現裂縫,已經擋不住長生石的猛吸了。

它著實猛。

我凌空打出一道太清陰氣,再畫封陽符,打在了長生石身上。

頓時,它收斂了,最後變得平平無奇,只是吸干了石蒜花的陽氣。

石蒜花外表沒有任何變化,可已經是陰花了。

三樓的氣溫都下降了不少,幾人都起了雞皮疙瘩。

陸星海一臉驚疑,他肉眼凡胎,什麼都沒看懂,一些光芒也看不見,我的動作無疑于跳大神。

我也不解釋,推開小柯的房門,將石蒜花擺在她的床前,然後一朵一朵地往外延伸,最後將一大堆擺進了五行業火陣中。

我要用石蒜花把冥蟲勾引進陣。

王東幫我擺,還疑惑問︰「李哥,另一半彼岸花為啥要磨成汁液啊?」

「為了加大力度,我怕冥蟲覺得吸引力太小了。」我解釋了一聲,而此時磨成汁液的石蒜也被人抬上來了,用一個水桶裝著,里面都是石蒜汁。

我又如法炮制,用長生石把石蒜汁的陽氣給吸走了,它就變成陰水了,被我放在門口。

看看時間還早,外面太陽很大,並不適合冥蟲活動,它們應該會夜晚活動,尤其是午夜鬼門開的時候,冥界的氣息濃郁,冥蟲最可能出來。

「等著吧,等午夜。」我忙活了一陣,甩甩手坐在了沙發上。

陸星海不敢坐,跑去斟茶遞水了。

依女倒是大咧咧坐下,還翹起二郎腿︰「李十一,你干得不錯,一看就是老手,分錢多給你分一千萬,我要一千五百萬就行了。」

她還嘉獎我了。

我忍俊不禁,這小蠱女的臉皮是真的厚啊。

這當口,樓下有點喧嘩,陸星海驚詫道︰「楊公尊,你怎麼來了?」

楊公尊來了?他醒了?

我對楊派風水高手還是挺佩服的,起身不擺架子。

楊公尊很快上來了,他有點疲累,上來就道︰「這位小友,多謝那晚相救,我能否來觀看你如何殺怪?」

他卻是來看我操作的。

「楊公尊請坐。」我客氣道,楊公尊由陸星海扶著坐下,感嘆道︰「我四十余年驅邪上百次,無一失手,這次竟差點丟了命,那怪物著實可怕,我必須來看著,戰勝內心的恐懼。」

他很有個性,害怕了就來面對。

我們都有點佩服,全都一起等。

楊公尊又打量著石蒜,很想問作用,但都忍住了。

我跟他是同行,同行想忌,有些話是不能亂問亂說的,畢竟關乎到了自己派系的機密,他懂這個道理。

如此,我們等到了夜幕降臨,天地間陰氣開始變重了。

幾雙眼楮全都盯著小柯的房間—房門開著,小柯在床上躺著,偶爾抽搐一下。

而一地的石蒜花紋絲不動。

如此又是幾個小時,到了午夜。

午夜是鬼門關開的時候,東北角的鬼氣最甚,冥蟲應該要出來了。

結果石蒜花還是沒有動靜。

「李哥,怎麼回事?冥蟲不吃花?」王東耐不住性子了。

「比起石蒜花,可能小柯的人體百氣更加誘人,必須加量。」我起身,走到水桶前,並指一引一甩,石蒜汁沸騰了起來,化作雨水撲進了房間,點點滴滴地落在了石蒜花上。

等所有石蒜花都打濕了,我將水桶一翻,半桶石蒜汁倒進了五行業火陣中,將那一堆石蒜花都淹沒了。

陰氣暴增,詭異的花香在繚繞著,那是死亡的味道。

陸星海和楊公尊已經驚呆了,我剛才那一手「御水」對于凡人而言無疑于神技。

我噓了一聲,示意不必驚訝,更不要出聲。

一行人全都憋住了氣。

我就蹲在五行業火陣旁邊,直直地盯著房間里的石蒜花。

終于,床下的第一朵石蒜花動了一下,很輕微。

但我知道,那是冥蟲在吸食汁液了!

有形而不可見的冥蟲出來了!

幾人都心驚,個個捂著嘴不出聲。

眨眼間,一朵朵石蒜花都在動,仿佛有小動物在跳來跳去似的。三分鐘後,五行業火陣中,那一大堆石蒜花都在動了,地上的汁液也在飛快消失。

冥蟲已經入甕了!

我緩緩後退,示意王東取出銅鏡。

他早就準備好了,將銅鏡給我。

我豎起銅鏡,打入一道柔和的金光,然後對準了石蒜花堆。

頓時,銅鏡清晰起來,里面映出了石蒜花的情況,在花堆之中,密密麻麻全是冥蟲!

頭發絲粗細的冥蟲,你纏我我纏你,已經形成了一坨坨的蟲團!

這太惡心了,也太駭人了。

依女差點吐了,捂住嘴干嘔。楊公尊和陸星海則抖個不停,嚇慘了。

王東還算可以,幫我扶著銅鏡。

我緩緩轉動銅鏡,照遍了房間,確定了幾次,發現所有冥蟲都進入了五行業火陣,而且痴迷地吸食汁液。

我不再猶豫,口中一束業火噴出,落在了業火陣上。

轟地一聲,五張業火符全被點燃,黑光沖天,瞬間淹沒了石蒜花堆,燒得 里啪啦作響!

熱浪滾滾,人間罪孽之火對任何活物而言都是致命的,幾人一退再退,個個臉色慘白。

我提著銅鏡圍著五行陣打轉,警覺地觀察每一個方位,免得冥蟲逃跑了。

石蒜花堆越燒越猛烈,眨眼間表層已經化作了灰燼,而通過銅鏡可以看到,那些密集的冥蟲在瘋狂扭曲掙扎,宛如一團被燒焦的頭發,不斷地打卷!

漸漸的,火勢小了,冥蟲不再動彈,而石蒜花堆也快被燒沒了。

我松了口氣,結果那花堆灰燼拱開,一朵完好的石蒜花猛地彈起,趁著業火火勢變小了沖出了五行陣!

我大吃一驚,沒想到冥蟲還有這一手!

那萬千冥蟲保護了最後一朵石蒜花,而火勢一小,幸存的冥蟲就沖出去了。

「臥槽,花飛了!」王東驚叫一聲,抓起張凳子去砸。

我銅鏡一轉,看見那朵石蒜花上有數不清的冥蟲,黑黝黝一大坨,跟水草似的,化作了石蒜花的「腳」。

它們逃得太快了,眨眼就沖出了陽台,凌空飛躍!

「追!」我大叫一聲,這些冥蟲太聰明了,不能放虎歸山。

一行人迅速下樓去追,我更是直接跳了下去,以神足通追趕,而王東他們則開車狂追。

石蒜花宛如風箏,借著夜晚的大風飄向高空,再飄向五普河,躲開了我的追擊。

它們一旦入河,就無法消滅了!

「他女乃女乃的,這些蟲子怎麼這麼機靈?追不上了!」王東等人趕來了,個個焦急。

我們繼續追,追出了小區,而石蒜花往下落了,啪地一聲蓋在了一個坐在河邊的人腦袋上,形成了一個岔開的鍋蓋頭。

那人在夜釣,被石蒜花落下蓋住了頭。

我們一喜,要不是這人的頭擋了一下,石蒜花已經落水了。

「兄台,別讓彼岸花落水!」王東一個健步沖過去。

那人扭過頭來,竟是麒麟子!

王東都不沖了,有點呆愣,我也懵了一下。

麒麟子則一把抓住石蒜花罵我們︰「又是你們兩個死撲街,老子釣魚都不安生是吧?干嘛用這破花砸我?老子有新頭發了,不需要這個鍋蓋頭!」

他罵罵咧咧,然後吸了吸鼻子,湊近石蒜花吸了一口氣︰「還挺香,這啥花?」

他尼瑪把一大坨冥蟲都吸進體內了!

「送你的,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我雙手合十,希望人有事。

「這還差不多,這花真的挺香的。」麒麟子又吸了一口氣,露出愉悅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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