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我面前的男人，一臉陶醉，面帶笑容，就這麼死了。
場地里還躺著幾十人，除了那些哭泣拍照的觀眾，其余人都不怎麼動彈，恐怕死了不止一個！
「李哥，咋了？」王東他們也走了回來，詫異看我。
我沒說話，又去看了看旁邊的一個觀眾，她倒是沒死，不過昏迷了，眉心神光十分暗淡，怕是魂都丟了。
「十一，到底怎麼了？」彭小柒見我臉色凝重有點著急了。
「很多人昏迷了，還有人死了，斐希然的歌聲果然攝魂。」我起身道，這種事我還沒見過，不過跟上次的梵音索命有點類似。
一個是歌聲，一個是梵音，效果也不同。
梵音直接讓人著魔跳樓，歌聲則不知不覺地攝走人的魂魄，不過最終結果都是置人于死地。
「死人了？」王東吃了一驚，跑去看了好幾個人，還真發現有人沒了聲息，暈倒的更是不在少數。
「臥槽，這一片躺著的人，怕是死了不少啊。」王東有點發毛，趕緊躲回了我身邊，不敢去查看了。
而此時，主辦方的安保人員出現了，他們示意觀眾離場，要清場了。
「有人死了！」王東當即叫了一聲，安保隊長當即呵斥︰「趕緊走，死什麼死，信不信告你造謠！」
王東想解釋，我拉了拉他︰「走吧。」
王東不忿地跟我走，彭小柒和張喬喬忙跟上，兩人都有點不安。
走到出口，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場地里已經亂了，很多安保人員來抬人了，那個斐希然竟然也出現了，捂著嘴看死亡的觀眾，似乎受到了驚嚇。
接著她慌張地看出口，估計怕有人還沒走。
結果就又看到我了。
我跟她遠遠對視，她臉色微微一變，趕緊移開了視線。
我收回目光，帶著王東三人離場。
走出文化中心，王東罵罵咧咧道︰「李哥，主辦方要隱瞞死人的事實，真不是好東西！」
「沒想到真的有人死了，我還以為以前的是謠言，斐希然的歌聲也太夸張了！」張喬喬開口，到了外面她就不太怕死人了，被斐希然的歌聲震驚了。
彭小柒想了想看我︰「十一，你早就知道會死人的嗎？斐希然的歌聲是不是不對勁？」
我點頭︰「斐希然的歌聲可以攝魂，相當于鬼話。人听多了鬼話，三魂七魄都會被攝走，也就死了。」
幾人都一驚，王東又猜測︰「斐希然是鬼嗎？她故意開演唱會殺人？主辦方跟她同流合污？」
同流合污倒是不至于，但死人的事傳出去影響不好，甚至可能導致巡回演唱會被中止，主辦方自然能隱瞞就隱瞞。
「我估計他們會偷偷跟死者家屬私了，賠錢了事，不會鬧得人盡皆知。不過觀眾暈倒了倒是可以大力宣傳一下，吸引更多的觀眾。」我猜測了一下，主辦方應該不是跟斐希然合作殺人的，隱瞞只是為了利益。
至于斐希然，我覺得她有點古怪，她可能知道自己的歌聲能殺人。
議論著，我們回了彭小柒的別墅，夜色也深了。
張喬喬掏出了手機，開始查關于這次演唱會的消息。
很快她叫了起來︰「斐希然演唱會，暈倒二十五人，上了熱搜了！」
「李哥猜對了，主辦方果然用這個來宣傳了！」王東也掏出手機看，還給我看。
我一瞅，熱搜上，赫然就是斐希然的首站演唱會暈倒二十五人的消息，還有視頻采訪，采訪了幾個暈倒過的觀眾。他們一臉激動和幸福，甚至落淚，十分有感染力。
「死人的消息有嗎？」彭小柒比較在意這個。
張喬喬又找了起來，半響才在某個論壇里找到︰「有小道消息了，說演唱會死了人，但被主辦方隱瞞了。不過網友們壓根不在意，說死人的話反而更吸引人。」
這倒也是，誰也不覺得自己會死，但都對能唱死人的演唱會好奇。
我估計主辦方要不是怕被上邊關注，他們肯定也會把死人拿出來宣傳一下。
「十一，我覺得有點嚇人。斐希然下周還要在天京開演唱會，會不會死更多人啊？」彭小柒蹙著眉頭，憂心忡忡。
她倒是很有善心。
這個不好說，得看斐希然的狀態，要是她狀態爆表，一曲歌聲可能殺死一群人。
而且她有可能越唱越攝魂，「鬼話」說多了，殺傷力也會增強。
「叮叮！」這時，門鈴聲冷不丁響起，我們正在聊死人的事，不由都嚇了一跳。
王東嚇得跳了起來，罵道︰「我靠，誰大半夜按門鈴啊！」
彭小柒和張喬喬也驚慌，不敢去開門。
我去開門，提前掌心御雷。
門一開，外面站著一個裹著黑大衣的女人，她還戴著墨鏡，神秘又詭異，咋一看的確嚇人。
彭小柒和張喬喬探頭張望，兩人慌得手都拉在了一起。
王東要大膽一些，呵斥︰「你是誰啊？」
女人不說話，跟我對視。
我隱約知道她是誰了，不由開口︰「歌後斐希然深夜造訪，不怕狗仔隊跟蹤嗎？」
「進去再說。」斐希然聲音很沉，她的確怕被跟蹤。
王東三人驚呆了，瞠目結舌︰「斐希然？」
「打擾了。」斐希然走進來，自己關了門。
我們都看著她，她月兌下黑大衣，摘下了墨鏡，露出一張成熟而感性的臉。
她大概二十六七歲，身材絕頂，一米六五左右，五官也是一頂一的，雖然不如彭小柒，但歌後的氣場非同尋常，她站在這里自然而然就是焦點了，把彭小柒都壓了一頭。
我不得不服，不愧是歌後。
「真的是斐希然，天啊，你……我是你的粉絲……」張喬喬是腦殘粉，眼楮亮了，但又有點怕，畢竟之前才見了死人。
斐希然疲憊一嘆，目光卻是鎖定了我。
「這位先生，我是來找你的，我在舞台上就看見你了，後來場地死了人，你也一直在看我。」斐希然直說，神色難以形容。
我請她坐下︰「你派了人跟蹤我們？」
「嗯，我沒辦法，我怕你爆料，如果引來大眾關注，我們會被迫中止巡回演唱會，損失巨大，我的事業也可能毀了。以後沒人敢請我辦演唱會。」斐希然很大氣，說得也直接。
我們幾人對視一眼，彭小柒問︰「斐希然，你知道你會唱死人，還要巡回演唱？」
「上年年底，我的演唱會就死人了，基本都是來自殺的。他們都是老歌迷，听過多場演唱會了，這次死的人，除了兩個有心髒病的，其余十人都是服了大量安眠藥死的，我其實很冤枉。」
「死了十二個！」王東驚了，彭小柒和張喬喬也變了臉色。
一場演唱會死了十二個人，兩個心髒不好，十個吃了大量安眠藥！
「這些老歌迷，把我的演唱會當成自殺聖地了，主要責任不在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斐希然痛苦地抱住了頭。
「是麼？」我冷笑了一聲，「你唱歌的時候，每個觀眾都在麻木地哭泣，宛如一只只木偶，你從來不覺得奇怪？」
斐希然身體一滯，不由抿緊了嘴唇。
「你還是說實話吧，到底怎麼回事。」我冷淡無比。
斐希然身體顫抖了幾下，忽地落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前唱歌很爛，我苦苦掙扎了五年，前年才憑借《夜空》大火，有了今天的成績。我越唱越好，每天我都覺得自己在進步，我享受大家哭泣的樣子，雖然很麻木很詭異，但大家都喜歡我，認可我……」
她說得有點語無倫次了，顯得十分激動。
「你為什麼越唱越好？」我盯著她，問她最關鍵的問題。
她又是一滯，抓著腦袋叫道︰「不知道！不知道！」
她有點發狂了，抓起自己的黑大衣就走。
走到門口才恢復了一絲冷靜，回頭看我︰「先生，我不希望在網上看到你爆料，死者的事主辦方會解決好，我們會提供相應的賠償，如果你爆料，主辦方可能反咬一口告你造謠，你好自為之！」
她說完就走，我嘖了一聲︰「網上有不少人在爆料了，看見死人的也不止我一個，但你卻親自來找我，恐怕還是因為我沒有被你的歌聲攝魂，你也想解決你歌聲的事對吧？」
斐希然一頓，沒有回頭，只是嘶聲道︰「你能解決？」
「可以試試，不過你要說出所有實情，而且解決之後，你擁有的歌喉也會消失，它應該不屬于你吧？」
斐希然手指漸漸捏緊，最後搖頭︰「一派胡言！」
她迅速走了。
我一嘆，她舍不得現在的一切啊。
樂壇歌後、萬人追捧、金錢名利，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不能放下的。
那下一站，會死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