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你說我是不是挺沒用的啊，你說我天天在各個區的局子里逛來逛去的，他們是不是背後都覺得我挺廢物的。」
「陳哥，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從來都沒有！怎麼可能呢？！大家都覺得你特別的仗義，特別的爺們，從來不怕吃苦的，腦子也靈活，一看就是個人才，除了你經常把西區的警犬拉出去玩，把東區的警棍順走，還讓酒吧那一片的人，不許管你們的閑事，但是得隨時幫你撐場子的時候，大家會背後抱怨一下，但是真的！沒有人罵你。」
「」陳澍想了想，小李好像把所有的片區都說了一遍了。
他還真的不怎麼地啊。
有的時候，人一旦開了竅，就會突然想明白很多的事情，也會反省自己以前做過的事情。
現在的陳澍，回頭來看看以前他的生活，還真的是一地雞毛。
阮顏的評價簡直就是一針見血。
就是個「紈褲」。
「陳哥？陳哥，你沒事吧。」
「沒事，算了，我困了，不聊了，我睡一會。」
陳澍想自己安靜的呆一會，他掛斷了電話。
窩在被子里，剛躺了沒幾分鐘，就听到公寓外面一陣鈴聲大作。
他想忽略，可是外面的鈴聲就像是不把他喊起來不行，一聲接著一聲。
陳澍實在是沒有了辦法，從床上爬了起來，晃蕩到了門口，打開了門，看到門外站著的身影，他長長的呼了口氣。
「爺爺你來了。」
「嗯。」老爺子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手握著的拐杖抬起來敲了敲陳澍的腿，陳澍很上道的立馬後退讓開了門口。
「我听老李說，他那個弟弟的佷子的孫女回去就跟家里人哭，說你欺負人家，還嚇唬她，說要找人打她？」
「是不是有這個事？」
老爺子的身後還跟著他的通訊兵，听到老爺子說到了要找人打她的時候，那個人的眼神有些變化，可是還是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陳澍腦子一團亂麻，心里還有些低落，雖然早就猜到了老爺子肯定會因為李玥玥的事情來找他興師問罪，倒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來找他了，而且還是親自上門來捉他問事。
他垂頭喪氣的，就像是打輸了架的狗一樣，夾著尾巴耷拉著耳朵跟在陳老爺子的身後，走進了客廳。
老爺子在沙發的中心坐下。
跟著的通訊兵站在了他的身龐，陳澍左看看右看看，知道自己是做不了了，便干脆也不多討罵了，規規矩矩的在老爺子面前站好。
老爺子終于抬起眼皮，給了他一個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圈。
以前雖然陳澍傻乎乎的，但是好在從來沒有荒廢過體能的訓練，身材健碩硬朗，可是現在的陳澍呢，起碼在老爺子的眼里看起來，瘦的跟柴火一樣了，看那個的臉色一看就是天天喝酒澆愁出來的樣子。
老爺子清了清嗓子︰「剛剛問你的，你怎麼不應聲，是不是你說過的話？」
陳澍想了想剛剛老爺子問的話，哦，是問他是不是準備找人打李玥玥，陳澍搖了搖頭，他又沒有說過這個話，也沒有這個意思。
「還否認，你要是沒嚇唬過人家，人家一個小姑娘能說出這樣的話！」老爺子的聲音無比的威嚴，帶著些訓斥的口氣。
陳澍搖了搖頭︰「我沒說過這個話，我只告訴她，她要是再惹阮顏，動阮顏一個手指頭，我就找人捆了她，送過去讓阮顏撒氣。」
！老爺子的拐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陳澍立馬噤聲，閉上了嘴。
「還說你沒說過，你這不是嚇唬人家麼？！」
「這不一樣，是她先找的事，難道還不能讓人家打回來了？」陳澍嘟囔著。
老爺子瞪了他一眼︰「那這話也輪不到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一個男人，當眾嚇唬一個小姑娘？更何況，人家跟你有什麼關系，輪得到你管別人的閑事？那個姓李的小姑娘才是你的女人，你不護著自己的女人」
「她才不是！！阮顏才是我的女人！我護著我自己的女人有什麼不對的！」陳澍听到老爺子這麼說，再也沒有乖乖的挨訓，而是揚聲打斷了老爺子的話，他呲著牙的樣子，像極了護主的小狼崽子。
老爺子看到他眼神中難得閃過的戾氣和野性，嘆了口氣，這陳家人，骨子里都是跟狼一樣，心狠不服輸，就陳澍跟個二狗子似的，沒一點血性，現在看來他不是沒血性，是沒找對東西，他就是那個阮顏有點血性。
老爺子直覺得頭疼，他還真的不是沒想過，讓陳澍娶個厲害的能降得住他的人，到時候回來也能管得住他，要不然他一開始也不能舌忝著老臉還去嚇唬人家小姑娘，讓她跟自己的孫子捆到一起的。
強行要撮合一把，可是沒想到，就是不成。
人家姑娘都絕情成這樣了，陳澍還跟著拉不回頭的倔驢一樣，這簡直就是糟心。
陳老爺子的拐杖跟他的脾氣一樣很是憤怒，在地上咚咚咚的敲著。
「人家也沒有承認過，人家也不需要。」
「我就是想，她想不想要，我就是要護著她！」陳澍脖子上的青筋都快出來了，一副固執己見的激動的樣子。
老爺子心里直嘆氣，真是一頭倔驢。
「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解決，老子不幫你解決了，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老爺子決定不拉了。
他站起身來看著陳澍，沉言︰「你愛干嘛干嘛，給我好好的報道上班，別惹簍子。」
陳澍沒吭聲，他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老爺子看著他這個不成器的樣子就火大，拐杖又敲響了。
「陳澍，你能不能給我爭口氣，我對你都沒指望了也不想扶你上牆了，你這灘爛難道自己還不爭口氣，活個人樣的，還想給我繼續爛的更徹底？！」
陳澍梗著脖子，梗了一會，他突然開口︰「我不想上班了。」
「你不想上班，你還想干嘛。」
「我想去部隊。」
老爺子看著他，臉上的怒氣夾雜著離奇︰「當年讓你上軍校，你上完就跑了，跟我說不去部隊，後面的拉練培訓選人，你死活也不去，你自己怎麼到這里干個小片警的你自己都忘了？」
老爺子說的倒是真的，陳澍畢業的時候，各項成績那算是佼佼者的，可是到了人家開始拉練培訓為自己謀個好前程的時候，陳澍就跟死豬一樣，死活不去，就是要回家吃個清閑飯。
老爺子原本還倍感欣慰，自己的孫子雖然不著調，但好在總算是走上正軌了，卻沒想到讓陳澍臨門一腳給氣死。
罵也罵了，鬧也鬧了，就是不去，最後老爺子一氣之下倒是把他丟回來當個小片警，卻沒想到陳澍反倒樂個自在，沒幾天就混的如魚得水，好不快活。
當初直接從學校被選走，那是穩當的，最快速的，最輕松的發展之路了，一進就有職餃，一路快速的提拔，再加上老爺子撐腰，絕對是沒有一點苦頭吃的。
那樣的好事，他不要，現在他吵著說要下部隊？
吃兩年的苦，下放到邊境拉練兩年再往回調？從最低等的下士做起？
老爺子覺得陳澍現在就是失智發言，腦子不清楚了，胡言亂語。
「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麼？」老爺子氣極反笑。
「我知道。」陳澍昂著脖子︰「你不是說我不爭氣麼，我是爛泥麼？我現在不想當爛泥了，我想爭口氣。」
老爺子瞅著他現在有點軸的樣子，雖然見他腦子還是不太清楚，但是確實不像是說氣話或者是跟他開玩笑找涮。
老爺子嘬著牙花子，眯著眼楮，打量著陳澍，上下看了一圈，不知道在思量著什麼，但是眼眸中的光芒卻閃過。
他沒有說話，陳澍也不吱聲，房間里陷入了沉寂。
老爺子突然跟著旁邊的通訊兵開口︰「我記得下個月去野地拉練的名額還沒報上去吧？」
「報告首長，還沒有！」
老爺子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陳澍。
「去加個名額，西北軍校肄業三期生，陳澍。」
陳澍暗淡的眼神，漸漸的有了些光彩。
老爺子看著他，似乎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露出了肯定的目光。
「雖然不是什麼爭氣的理由，不過能說出這樣的話，還是長大了。」
「好好給我干，別丟人。」
「我知道了爺爺！」
陳澍的嘴角終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帶著輕松還有一絲的苦澀。
阮顏看著秦晟絲毫不像是開玩笑的眼神，大腦有些當機，心里還有些瑟縮，騙人，她什麼時候騙過人了，她怎麼不知道！？
「我我沒有騙過你啊，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阮顏僅僅能想到的，跟秦晟說過的話，無非就是工作？還有什麼？啊，大概說是要追求他的話，也算吧？雖然那個話是通過裴老師這個大嘴巴的女人傳到他的耳朵里的。
難道是秦晟覺得她說的那個話不夠真心？是玩笑？
阮顏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我說的話是真心的，我真的很喜歡你。」
不過想到了之前問過的關于為什麼喜歡的話題，阮顏也有些心虛，小聲的解釋︰「雖然我一開始注意到你真的是因為你長的好看，但是肯定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的我真的不是見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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