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突然亮起了一道微光。
顧兮兮攙扶這墨錦城坐了起來,兩個人扭頭看了過去。
只見墨昭年一臉狼狽的坐了起來,他的手里還拿著一個微型的手電筒。
雖然這里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他們一行人都沒有出現缺氧的跡象,就說明這一塊地方的氧氣一定是充足的。
有氧氣,就證明一定是有出入口。
想到這里,墨昭年懸著的一顆心也落了下來。
不一會兒,陸行,埃索厲司景他們也陸陸續續的醒了過來。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有了微光就好像被點燃了生存的希望。
他們借著這些微弱的亮光站了起來。
走動的時候,還發現頭頂上不時有細沙在緩緩的墜落。
因為周圍的位置實在是太過于黑暗,以至于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到底是在哪。
剛剛沙塵暴在地面上肆虐的時候,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躲進了密道里面。
現在整個密道都處于一種極度詭異的靜謐之中。
墨昭年手里拿著手電筒,跟埃索他們開始在密道里進行細致無比的檢查,想要看看能不能盡快的找到出口。
而另一邊,顧兮兮非常擔心墨錦城的傷勢,正在給他包扎。
雖然說墨錦城看著手臂流血流的挺厲害,但好在都是一些皮外傷,並沒有傷到筋骨。
可即便只有這樣,也足夠讓顧兮兮心疼的死去活來的。
「你看看,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一定要好好保護好自己,不能受傷?」
顧兮兮一邊替他處理,包扎傷口,一邊喋喋不休地埋怨著。
墨錦城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數落過?
可如今面對顧兮兮喋喋不休的責備,非但沒有翻臉,反而還掛著一臉的諂媚和討好。
「這些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
「現在都是皮外傷的,那下一次呢?下一次要是斷了骨頭怎麼辦?」
「那不是還有你嗎,顧大醫生。」
顧兮兮愣了一下,抬頭看著墨錦城那雙真摯的眼楮,正盯著自己里面充斥著信任與依賴。
她只覺得心頭一暖︰
這一次如果不是墨錦城豁出生命保護自己,他也不會受傷。
可就是因為每一次只要一踫到自己的事情,他就開始玩命,反倒越發的讓顧兮兮感覺擔憂。
「你這個家伙,這個時候了還貧嘴!」
顧兮兮原本還打算抱怨上兩句,突然看到埃索皺起了眉頭,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你們快听!」
埃索一開口,眾人盡數閉上了嘴。
很快,密道又恢復了最初的靜謐。
大伙紛紛豎起了耳朵,仔細聆听了起來
「嗚嗚嗚!」
隱約之中,他們仿佛听到了一陣淒厲無比的哭嚎聲。
聲音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听上去這條密道應該很長。
那淒厲的哭聲,時遠時近,如同鬼魅魍魎一樣,憂郁,悲涼,撕心裂肺。
不知道為什麼,在听到這哭聲之後,墨昭年的心中都然涌起了一道不祥的預感。
「我們循著聲音馬上過去,看看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這一路上,他們走得越來越小心,埃索在前面探路,顧兮兮他們被保護在隊伍的中間,陸行墊後。
他們每一步都走得無比小,墨錦城更是眼觀六路,耳听八方。
因為秦仲馳那個人十分的歹毒,而且精于算計。
墨錦城他們要時刻提防周圍是不是有暗器會射出。
他們一路往前,哀嚎,哭泣的聲音也越來越近,讓顧兮兮他們一行人的精神也越來越緊繃。
不過,這一路讓他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
他們想象中的暗器並沒有出現,反而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出了這個密道。
密道的另一端出現的景象,讓墨錦城他們一行人全部都驚呆了。
在密道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山洞,里面還有一片溫泉水。
在山洞的上方,有經過千萬年錘煉形成的峋嶙怪石,五光十色。
牆壁上畫的,全部都是正在親密的男男女女的畫像。
不過他們的表情並不像是在享受,卻滿臉痛苦,好像在承受著什麼人間酷刑。
在山洞的頂端,兩個鋼鐵打造而成的籠子正懸在半空中。
左邊的籠子里,小十一正安靜的趴在那兒睡著了。
他身上穿著淺黃色的小棉襖,將那張肉乎乎的小臉襯托的十分可愛。
而旁邊另外一個稍微有些大一點的鐵籠里面,躺著的是雙目緊閉,面容安詳的沐朝歌。
在鐵籠的邊上,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正蜷縮著,跪趴在地上,嚎啕痛哭,不能自已。
而那嚎啕大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秦仲馳。
此刻的他,面容悲涼,心碎欲裂,跟之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相去甚遠。
他好像是一頭在草原上失去了伴侶的孤狼,不停的哀嚎哭泣著。
他的嘴里不停的呼喚這沐朝歌的名字,只可惜躺在鐵籠中那個睡顏安詳的美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給他一點點的回應。
他淚流滿面,十分悲切的望著懸在半空中的籠子,甚至于墨錦城他們出現,走近,都沒有抬頭多看一眼。
要知道,在那個鐵籠里面躺著的女人,可是他這些年活下去的所有希望了。
只要她還在,他就有理由去爭去搶,去冒天下之大不韙。
可現在呢?
沐朝歌寧願去死,也絕不讓他踫一根頭發,這才是對秦仲馳最大的打擊。
「朝歌!」
墨昭年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鐵籠里,雙目緊閉的沐朝歌。
此刻她面色灰敗,全身上下了無生機。
看到這一幕,墨昭年突然發出一聲悲痛欲絕的狂吼︰「朝歌!」
一股悲愴的氣息,從他的身邊炸開。
那雙眼楮里面卷起了從未有過的恐懼。
當他看到沐朝歌在沉睡了二十年之後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有多麼的高興。
那麼現在,他就有多麼的痛苦。
他不相信上天為什麼會如此殘忍。
他們兩夫妻分別這麼多年,甚至還沒能正常的溝通,沐朝歌竟然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失去理智的墨昭年不管不顧的朝著鐵籠那邊狂奔而去。
不過他還沒能靠近,原本趴在地上的秦仲馳突然站了起來。
手里的槍也跟著舉起。
黑洞洞的槍口,不偏不倚的對準了墨昭年。
!
一聲脆響,他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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