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我在嗎?」
無名先生的聲音干巴巴的。
「可那兩個人是他的丈夫和哥哥。」
靳先生跟在無名先生身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出言頂撞無名先生。
此刻無名先生僵直的站在原地,目光發愣,似乎還在猶豫。
可就在這個時候,屋子里面傳來了顧兮兮虛弱且帶著幾分哭腔的聲音︰
「哥墨錦城我好痛啊,救救我!」
無名先生听到這個聲音之後身體一顫,整個人仿佛突然從夢境中驚醒。
扭頭看向樂靳先生︰
「馬上去把墨鏡錦城他們找過來!」
「是。」
得到了命令之後,靳先生立刻轉身去安排了。
此刻顧兮兮已經被抬到了產床上面。
月復部傳來的一陣劇烈的疼痛,她滿頭滿身大汗,連帶著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濕透了。
一個熟悉的女佣上前,一把握住了她虛空亂抓的手,似乎是想要給她一些支持。
迷迷糊糊之間,顧兮兮微弱的開口︰
「墨錦城墨錦城」
女佣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眼眶發酸,她連忙開口說道︰
「顧小姐你別擔心,靳先生已經去請您的哥哥和丈夫了,他們馬上就到,您再堅持一會兒!」
那位婦產科的醫生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滿屋子血腥味兒的氣氛。
于是她皺著眉頭叮囑到︰
「顧小姐,你現在最好不要開口說話,待會生孩子需要很多的力氣,你這個是二胎,應該有經驗吧。」
女佣按照醫生的吩咐,一邊替顧熙擦著汗,一邊告訴她呼吸吐納的方法,想要盡量緩解她的痛苦︰
「顧小姐,你听我說,待會兒一定要听醫生的,把所有的力氣都用來生孩子。」
顧兮兮還記得當初她生顧小熙和顧小諾的時候是頭胎。
那個時候過程很艱難,差點難產。
好在最後兩個小家伙都順利誕生。
她一直就以為二胎會比頭胎要稍微順利一些,可是因為剛剛她砸的那一下,似乎讓情況變得惡化了。
她這會兒疼的全身月兌力,連話都快要說不出來了。
眼角有一絲淚水劃過,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佣,想到了墨錦城和厲司景就在不遠處,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而與此同時,在城堡一處十分封閉的安全屋里面。
墨錦城和厲司景兩個如同困獸一樣被關在了里面。
此刻的墨錦城如同一只暴躁的狂獅,他似乎是打算赤手空拳踹開安全屋的大鎖。
這暴躁的動作讓厲司景看得十分頭疼。
墨錦城平時冷靜、睿智什麼都好。
可是只要事情已一涉及到顧兮兮,他永遠都是最不理智的那一個。
「這里是安全屋,所有的防御設施都是最高等級的,你就算是踢斷腿大門也絕對不會被踢開,有這個功夫你還不如歇口氣。」
厲司景的聲音在耳旁回響著。
可墨錦城此刻仍舊在做著困獸之斗,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剛剛顧兮兮被人用槍頂著腦門叫他名字的樣子,時時刻刻在腦海中浮現。
他活得這麼大,還從未如此狼狽過。
當初他是如何信誓旦旦的說要保護顧惜兮兮,不讓她受到一絲絲的委屈和傷害,如今打臉就有多麼的嚴重。
他從未感到如此的無力。
如果這個時候他還能冷冷靜靜地坐在這兒什麼都不干,他一定會憋屈致死的。
「砰」一聲巨響,墨錦城一拳砸在了安全門上,右手的手臂也被砸破了皮,鮮血淋灕。
就在這個時候。只听到「 當」一聲,安全鎖的門突然打開了。
厲司景連忙站了起來,他還以為墨錦城當真有這般體力,竟然一拳把安全門給打破了。
誰知道這個時候安全門竟然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
是有人進來了!
看到這個動靜,墨錦城幾乎沒有任何停頓,一記拳頭就朝著來人打的過去。
此刻他腦海里面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必須要馬上離開這里。
這個鬼地方,他一分一秒都沒有辦法再繼續呆下去了。
這一次過來開門的不是別人,是靳先生。
可他萬萬沒有料到,門才剛剛打開,就看到墨錦城一記鐵拳迎面而來。
盡管靳先生是個練家子,可是如此毫無防備的一拳,還是沒能百分百地躲開。
他側身一讓,有五成的力道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可即便這戾氣只有五成,也足夠疼的他臉色驟變了。
「可惡!」
靳先生肩膀上挨了一圈,連退了好幾步才站穩了腳跟。
墨錦城二話不說。一腳踹開安全門,徑直走了出去。
旁邊的保鏢看到他,瞬間圍攏了過來。
一個個氣勢洶洶隨時準備動手。
而墨錦城卻只是硬著脖子往前走。
那樣子就像是一只暴怒到了極點的困獸,連頭都沒回︰
「誰敢跟過來,我擰斷他的脖子!」
厲司景也跟著嘴角一扯,立刻走了出來。
靳先生捂著著自己疼痛不已的傷口,心中暗暗月復誹︰
這個臭小子這一拳也太重了吧,自己這個肩膀就算不斷,只怕也得骨裂了!
「墨三少!」
靳先生突然開口。
不過墨錦城壓根連頭都沒回,現在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立刻找到顧兮兮,確定她沒事。
厲司景淡淡的掃了靳先生一眼︰
「這個時候除了我家兮兮的話,誰的話他都听不進去,你還是別費口舌了。」
靳先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那如果我告訴你們顧小姐馬上要生了呢?」
顧兮兮要生了?
厲司景和墨錦城他們兩個人听到這句話之後,腳下的步子猛的一頓,身體瞬間就僵住了。
下一秒,靳先生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眼前一花。
衣領被人瞬間揪住,墨錦城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眼眶充血,語氣歇斯底里︰
「你說什麼?」
靳先生強忍著肩膀上傳來的巨大痛意︰
「顧小姐剛剛動了胎氣,孩子提前生產,她現在要見你!」
提前生產?
那不就是早產嗎?
听到這個詞,墨錦城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的眼神如冰一般的冷,拳頭越收越緊。
再開口的時候,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
「她現在在哪?」
「二樓的房間」
靳先生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墨錦城就如同一頓風似的,瞬間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而厲司景也是一臉鐵青緊隨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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