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馳怒不可遏的站了起來,轉身就打算朝著保密室那邊沖過去。
可是卻被眼疾手快的法警一把攔住。
這個時候,只有坐在審判席上的法官面無表情。
他聲音冰冷的說道︰
「被害人,你的意思是說,你沒有被被告囚禁虐待,而且你還幫助被告反駁了兩位證人的證詞,是這樣的嗎?」
「是的,法官大人。」
「好的,我再追問一遍,請問你現在是完全處于清醒狀態嗎?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證詞,你也將為此付出法律的代價,明白嗎?」
「我明白。」
顧兮兮一字一句的說到︰
「法官大人,請不用質疑我的精神狀態,在開庭之前就有心理醫生對我做出評估,我的證詞是完全可信的,我願意為我現在說的每一個字負法律責任。」
秦仲馳坐在那里,全身僵硬的可怕,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其實準確的來說,顧兮兮現在的心理狀態並不適合出庭作證。
可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買通了那個醫生,給顧兮兮開出了心理評估健康的診斷書。
沒想到這一舉動竟然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愚蠢行為!
原來這幾日顧兮兮在自己身邊,不過都是偽裝。
每一步竟然都在她的計算之中!
這個女人聰明的程度甚至遠遠超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明明之前就被他催眠過,甚至在出庭之前他也一再確認他的催眠術從來就沒有失敗過。
可為什麼竟然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毫無作用!
這件事對于秦仲馳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侮辱!
就在這個時候,秦仲馳口袋里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發現是李欣越打過來的電話。
「仲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剛剛正在看這場法庭的現場直播,一切不是都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嗎,顧兮兮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反水?」
秦仲馳也是莫名其妙,他十分惱火的低吼︰
「我他媽怎麼知道!」
「仲馳,該死的,我們肯定都被這個女人的演技給蒙騙了!沒想到她表面柔柔弱弱的,竟然這麼厲害!我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你馬上回國,趁著他們還沒回過神來,趕緊把墨氏集團的一切都接手,讓他們再無翻身之地!」
秦仲馳似乎是被點醒了,他陰沉的沉的站了起來,放棄了要去找顧兮兮的打算,飛快的離開了法庭。
現在沒有辦法置墨錦城于死地,那就只能從墨氏集團下手,讓他們再無翻身的余地!
秦仲馳和李處剛剛離開法庭,他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顧兮兮在這個緊要關頭突然反水,一定是有充分的準備,該死的,會不會厲司景那邊她也動了手腳?」
他的此話一出,李處也瞬間變了臉色。
這幾日,顧兮兮在他們身邊裝乖巧、裝無辜,所以他們對她並沒有太多的防備。
如果顧兮兮真的悄悄潛入了地下室,那極有可能厲司景會趁著這個時候逃跑!
想到這里,他們立刻調轉方向,朝著別墅那邊狂奔而去。
差不多大半個小時之後,他們趕到了別墅的地下室。
當李處將地下室的大門打開的時候,發現厲司景竟然還安靜的躺在病床上。
原本懸著的一顆心紛紛落地。
秦仲馳站在原地,聲音凌厲地吩咐道︰
「馬上派人把厲司景轉移帶到沐朝歌那邊去,過兩天等做完心髒移植手術之後,我們就出發回國。」
「是。」
李處得了這個命令之後,立刻轉身離開,準備後續的工作。
秦仲馳也將地下室的大門重新鎖了起來。
可是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的是,當鎖頭剛剛落下,原本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指尖突然動了動,似乎有了清醒的跡象。
另一邊,當秦仲馳離開之後,法庭的審判還在繼續。
法官冰冷的聲音繼續詢問到︰
「被害人女士,我們手頭上有很多直接的證據證明,四年前被告是處于一種具有反社會人格,破壞性極大的不正常表現,因此我們對你的證詞表示非常的懷疑。你說你和被告人是真心相愛的,你們之間的糾葛只是普通的情侶感情糾葛,你如何讓我們信服?」
「四年前,我在一處酒吧做兼職,下班之後在路上偶遇受傷的他,我照顧他差不多大半個月。遇到他之後,我們兩個人日久生情就在一起了。因為我那個時候半工半讀還要養孩子,感覺壓力特別大。我也知道他在生病之後會有一些輕微的暴力傾向,以及在男女上有一些特殊的癖好,為了緩解我自身的壓力,所以我接受了。」
顧兮兮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她的腦袋里面一片空白。
「我們是自願的,並不像他們說的那樣我是被囚禁虐待,當時也是因為相愛,所以我才選擇懷孕,因為我身體狀態不好,所以意外流產。後來他病好之後回國,我們也就逐漸斷了聯系,我不知道那麼隱私的照片是怎麼拍下來的,但是這是我們的隱私,我覺得沒有必要向法院表述的太過詳細。」
顧兮兮的話音落下,法庭里面就好像是平靜的湖面被扔下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掀,掀起了驚濤駭浪。
墨錦城坐在被告席上,顧兮兮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他心如刀割。
他感覺所有的全身的血都沖到了頭頂,那雙眼楮赤紅,里面似乎有溫熱的液體。
他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他想要嘶吼,他想要反駁。
他想要告訴所有人,他的確是虐待了她。
當時他們兩個人並不是情侶之間談戀愛的狀態,她也不是自願懷孕,意外流產。
在受到那樣的傷害之後,她竟然還為了幫自己撒下這樣的彌天大謊!
墨錦城是那樣的了解她,所以在听到她說話的語氣,听到她那如同飄在雲端的聲音之後,就能夠分辨出來她有多麼的痛苦。
墨錦城甚至想站起來質問她為什麼不說出真相,為什麼不控訴他!
他不想讓她這麼痛苦!
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叫囂著,喉嚨里似乎有千萬句話要說,可是卻發不出一點點的聲音。
坐在旁听席上的沈子豫他們一雙雙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向來淡定如斯的他們,臉色也瞬間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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