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景听到這個聲音之後,立刻轉過身去。
只見蘇蘇正躺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
即便是人已經昏迷了過去,可是眉心依然緊皺。
厲司景二話不說,沖上去一把打橫將蘇蘇抱了起來。
他抬頭看向伊布諾,正要開口說些什麼。
豈料伊布諾率先一步開口了,「這幾天你受苦了,我放你半個月假養傷。」
「多謝。」說完這話,厲司景立刻抱著蘇蘇進了別墅。
這棟別墅,是他在米蘭的住處。
別墅的裝潢風格低調奢華,處處透露著高貴的品味。
二十分鐘之後。
醫生從臥室里面走了出來,厲司景冷然的詢問道,「她怎麼回事?」
醫生皺眉,「里面的那位女士酒精中毒了,情況比較嚴重,這里設備不足,需要送到醫院去搶救。」
一听到搶救兩個字,厲司景的臉色瞬間黑成了鍋底。
他轉過身去,一臉怒容的看向埃索,「到底是怎麼回事?」
Ivan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嘖,搞了半天,巴洛你連是誰幫了你一個大忙都不知道啊?」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Ivan走到了厲司景的面前,帶著幾分輕蔑的說道,「要不是你這位紅顏知己舍命陪君子,你以為你的計劃能夠這麼輕而易舉的成功嗎?」
「我讓你說重點!」厲司景不耐煩了。
他幾步沖到了Ivan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
Ivan說實話是有點怕他的。
如今看到厲司景真的發怒了,他才掙扎著說道,「是蘇蘇她跟杰克森拼酒,把他灌醉了,我和墨錦城才能夠成功的將你換出來。你以為剛剛在車上,我為什麼無緣無故的替她說話?」
厲司景眸光一沉,情不自禁的松開了手。
Ivan嫌惡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襟,「只可惜剛才你看到了,蘇蘇好像並不想在你面前邀功。就連我替她說話,她都給我懟回來了。所以你不能算是真的贏過我,而是靠著女人——喂,巴洛,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厲司景並沒有這個耐心听Ivan廢話。
他再次抱起蘇蘇,飛快的往外面沖。
埃索是賽車手出身,車子開的又穩又快。
原本要半個小時的車程,他硬生生的縮短到了十五分鐘。
蘇蘇被送進了搶救室。
厲司景站在走廊上,看著搶救室緊閉著的大門,目光陰沉,一語不發。
埃索小心翼翼的看著厲司景,大氣都不敢喘。
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家老大現在對蘇蘇到底是一個什麼態度。
「老大,你還好嗎?蘇蘇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厲司景看了埃索一眼,依舊沒吭聲。
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些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蘇蘇進了搶救室兩個小時之後,大門終于打開了。
埃索比厲司景反應更快,沖上去抓住了醫生,「醫生,蘇蘇的情況的怎麼樣了?」
醫生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記錄,「手術很成功,她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太好了。」埃索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他回頭看向厲司景。
雖然他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姿勢倚靠在牆上,但是原本緊繃著的身體,在听到醫生的話之後,明顯的放松了。
「不過,你們誰是蘇蘇的家屬?」醫生猶豫著,又補充了一句。
埃索看了厲司景一眼,見他沒有吭聲,才繼續道,「是還有什麼問題嗎?」
醫生點點頭,「這是關于她隱私的問題,所以必須要很親近的家屬過來跟我談,比如丈夫。」
說道丈夫的時候,醫生抬頭看了厲司景一眼。
畢竟,躺在里面的那個女人實在是太美了。
在這里,除了厲司景能夠配得上她之外,沒有別人了。
「這」埃索猶豫了一下。
見厲司景還是沒有反應,正準備開口說自己是蘇蘇的哥哥。
「有什麼話,跟我說吧。」突然,厲司景開口了。
最終他還是不想蘇蘇的隱私被其他的男人知道。
醫生點點頭,「你是她的丈夫吧,跟我來辦公室吧。」
厲司景面無表情,沒有應答,但是也沒有否認。
就這樣跟著醫生去了辦公室,留下埃索在門口守著。
「巴洛先生,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這件事可能你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但是你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
听到醫生略微有些沉重的語氣,厲司景皺眉,「到底怎麼了?」
是蘇蘇根本就沒有月兌離生命危險嗎?
醫生將一份檢查報告送到了他面前,「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這家醫院是國際醫療機構。在洛杉磯也有分院,只要分院里面有過病人的就診記錄,這邊也能夠在最短的時間里面調出來。」
「說重點。」
「咳咳!」醫生被厲司景身上的氣勢震懾,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他扶了扶鏡框,繼續說道,「我們調取了她之前在洛杉磯的就診記錄,發現她曾經有過一次引產的手術。當時胎兒已經五個月大了,而且她當時身體狀況很差,卻堅持要引產,手術中導致了大出血,籽宮受到了很嚴重的損傷。」
頓了頓,醫生繼續說道,「這一次酒精中毒加重了病情,她的籽宮徹底損壞,這一輩子恐怕都不能再生育了。日後如果情況惡化,還有可能需要摘除籽宮。」
「」
厲司景听到這番話,頓時沉默了。
她的肚子里,曾經孕育過她跟顧斯年的孩子。
「先生,先生,你在听我說話嗎?」
「我知道了。」厲司景冷著臉,站起來就要往門口走。
醫生感覺到很不可思議。
這個人真的是蘇蘇的丈夫嗎?
為什麼告訴他,他的妻子不能懷孕,甚至還有可能要摘掉籽宮,他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還如此的冷漠。
「先生,這件事就由您來選擇是否告知您的夫人吧!」
厲司景沒說話,走了出去。
他原本是想要等蘇蘇醒來告訴她這個消息的。
告訴她,她背叛了自己之後,落到了多麼淒慘的地步。
這樣,也不失為一種報復了。
報復她當年的欺騙和陷害。
可,當他走進了病房,看到病床上已經清醒過來,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蘇蘇,那些惡毒的話突然就哽在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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