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電話掛斷之後,馨月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秦仲馳,酸溜溜兒的說道,「真沒想到,還真被你給猜中了。你怎麼就猜得到墨錦安一定會過來?」
秦仲馳似笑非笑的看著書桌上,打開的電腦屏幕。
上面是整個醫院的監控。
被放大的窗口里,墨錦安焦灼的俊臉赫然在目。
「誰說我是猜的。」
「你不是猜的?」
「我這個徒弟我最了解了,顧兮兮今天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跟蹤了。除了墨錦安還能有誰,他可是最要緊他那個弟弟的了。」
「呵呵,現在我們就等著看他們兄弟反目的好戲上演吧!」
秦仲馳冷笑了一聲,扭頭看向馨月,「你這張臉不能被他看見,藏起來。」
馨月點點頭,兩個人身形一閃,飛快的消失在密室里面。
與此同時,墨錦安也趕到了辦公室的門口。
他正準備踹門,卻發現院長辦公室的大門是虛掩著的。
他俊眉一皺,狐疑的走了進去。
「兮兮?」
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淡淡的檀香,是用來安神靜氣的。
大多數催眠師在給人催眠的時候,會依靠一些輔助的工具幫助病人舒緩身心,從而達到更好的效果。
該死的!
墨錦安低咒了一聲,連忙往辦公室里面走,想要第一時間找到顧兮兮,看看事情還有沒有挽救的余地。
「兮兮,顧兮兮?」
這間院長辦公室很大。
他環顧了一拳,也沒有看到顧兮兮的身影。
正準備出門去旁邊用于治療的房間去看看,突然听到屏風後面傳來一陣痛苦的抽泣聲。
這個聲音——
墨錦安一驚,連忙循聲沖了過去。
繞過屏風,赫然看到顧兮兮躺在寬大的靠椅上,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雙目緊閉,表情痛苦。
她的雙手緊緊的抱著胳膊,似乎是在掙扎著。
壓抑的抽泣聲從喉嚨深處迸發出來,讓人心疼不已。
「兮兮,兮兮!」
墨錦安連忙沖了過去,輕拍她的臉頰,叫她的名字。
可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喚醒她。
看樣子,她真的被催眠了。
墨錦安二話不說,開始給她解除催眠。
他雙臂握住了她的肩膀,用平穩沉靜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
「兮兮,顧兮兮,當我數到三的時候,你就慢慢的睜開眼楮,從那個房間里面走出來!」
他的聲音仿佛帶著魔力一般,竟然奇跡般的讓顧兮兮安靜了下來。
「三,二,一」
話音落下,墨錦安打了一個響指。
原本好像是被一張無形的網困住的顧兮兮,身體逐漸放松。
卷翹的睫毛顫了顫,果然睜開了眼楮。
「兮兮,你沒事吧?」墨錦安緊張的湊了過去。
她雖然清醒過來了,但是臉色慘白,眼神驚慌,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兮兮?你能听見我說話嗎?我是錦安。」
顧兮兮緩緩抬頭看了過去。
當看到墨錦安那張臉之後,她眼神猛地一震。
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原本失去的那三個月的記憶開始如同洪水猛獸一般的蜂擁而來。
在那棟陰暗的別墅里面,男人扭曲的臉逐漸跟眼前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啊啊,不要過來,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顧兮兮驚恐的尖叫了一聲。
她翻身要跑,卻不慎從躺椅上面重重跌落。
雖然很痛,可她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因為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就是那個魔鬼。
她明明救了他一命,可為什麼他要那樣對她!
「兮兮,你」墨錦安試圖靠近。
可他一靠近,顧兮兮就歇斯底里的尖叫,甚至全身發抖,呼吸困難。
該死的!
一定是那三個月的記憶被找回來了。
「兮兮,你現在這個狀態很危險,我必須要先帶你離開!你忍耐一下。」
說著,墨錦安直接沖了過去,一把拉住了顧兮兮的手腕。
這熟悉的觸感,讓顧兮兮驚恐到全身戰栗。
「啊!」
她尖叫了一聲,直接兩眼一翻,暈倒了過去。
「兮兮,兮兮!」墨錦安不敢耽誤,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飛快的朝著外面沖去。
很快,辦公室里面恢復了最初的靜謐。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吱呀——」
辦公桌後面,沉重的書架被緩緩的挪開。
秦仲馳和馨月兩個人慢條斯理的走了出來。
馨月不解的看著電腦上面的監控畫面︰墨錦安正抱著顧兮兮匆匆離開!、
「你就這樣讓他把人帶走?」
秦仲馳淡淡一笑,「當然不止這樣!」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秦仲馳走到了屏風後面,從櫃台一處不起眼的角落里面,拿出了一個精致的攝像機。
輕輕一摳,將里面的內存卡取了出來︰「讓你的人馬上把這個送到墨錦城北郊的別墅去!」
馨月將內存卡取出來,突然就反應了過來。
她慵懶的笑了,「你果然是只老狐狸,從別人嘴里說的,永遠都比不上自己親眼目睹的。」
她打了個電話,立刻就有人進來,將內存卡取走了。
秦仲馳見事情辦妥了,準備離開。
馨月看著他的背影,眼神莫名,「仲馳,听說前兩天你的手下折損了好幾個人。難不成,你還沒有放棄?」
秦仲馳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常年待在帝都,怎麼沛城的消息也這麼靈通了?」
馨月走了過去,看著她,「因為知道你回來了,我想了解關于你的一切。」
「我可不喜歡被人監視。」
「仲馳,那個女人死了那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放棄麼?」
「她沒死,我有辦法讓她停止呼吸,自然就有辦法讓她的呼吸再恢復。只要得到那個人的心髒,她就會活過來。你要是再敢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我對你不會客氣!」
秦仲馳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陰沉到了極點。
馨月表情似乎有點受傷。
她抿唇,「她那樣背叛你,你卻初心依舊,真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痴情。」
「那你呢?」
「嗯?」
「明明嫁給了別人,卻被我呼之則來,揮之及去。」
馨月被這樣奚落,有點不甘的攥緊了拳頭。
她一時難以克制的沖上去,從後腰抱住了男人,「仲馳,我的心里只有你,不管過多少年,枕邊躺著的人是誰,都不會改變。只要你想,什麼我都願意為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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