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我我好像弄錯了。」
蘇蘇開口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干澀的厲害。
鼻腔里面帶著濃重的鼻音,仿佛隨時都能夠哭出來似的。
要知道,她平時在人前,簡直就是高不可攀的高山之花。
冷漠,冰冷,疏離,是她留給所有人的印象。
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她這個樣子,只怕真的會跌破眼鏡了。
「之前弄錯了沒關系,現在是不是應該要兌現承諾了?」厲司景淡淡的開口。
蘇蘇抬頭看他。
覺得自己真像一個笑話。
因為不想面對當年自己犯下的錯誤,所以執拗的將另外一個人錯認成他。
明知道他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卻還不願意相信。
跑到人家的家門口撒潑不說,還逼著人家做出月兌衣服的荒唐舉動。
「對不起,是我魔怔了。」
蘇蘇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目光眷戀的看向厲司景,「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了。」
說完這話,她就轉身離開了。
因為站的時間太長,走起路來,人搖搖晃晃的。
那單薄的背影看上去格外的楚楚可憐。
厲司景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諱莫如深。
垂在身側的指尖動了動,最終還是沉寂了下來。
「走吧。」厲司景看了顧兮兮一眼。
「可是哥,你明明就在擔心她啊,為什麼」
「廢話這麼多?」厲司景一把握住顧兮兮的胳膊,將她往屋里帶。
「哥——」顧兮兮本來是想掙月兌的。
可她才剛剛一動,就听到厲司景一聲悶哼。
一回頭,看到他按著傷口,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直冒。
顧兮兮之前了解過。
他的血液雖然有自愈功能,但是傷口帶來的疼痛壓根兒就不會減少。
他只不過是比正常人傷口愈合的速度快了很多倍而已。
同樣的,在快速愈合的過程中,常人緩慢承受的痛感會集中爆發。
他每一次受傷愈合,會比常人痛楚數十倍。
「哥,你沒事吧,我扶你回去!」顧兮兮連忙攙扶著他的胳膊。
而另一邊,走出十幾米的蘇蘇听到了身後鐵門閉合的聲音。
她忍不住悄悄回頭。
別墅的鐵門被關上了。
隔著鐵門,能夠看到顧兮兮正與厲司景兩個人親昵相擁,攙扶在一起。
「」
她伸手按住了胸口的位置。
明明,就知道那個人不是他。
可為什麼看到這一幕,心髒還是會痛的那麼厲害?
蘇蘇失魂落魄的站在馬路邊上,等了好久,終于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而她並沒有察覺到,在馬路對面的角落里,還停著一輛銀灰色的豪車。
蘇蘇上車之後,車窗玻璃被搖了下來。
顧斯年和莫倩茹的臉逐漸露了出來。
莫倩茹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難看,「表哥,你剛剛難道都沒有看到蘇蘇的表情嗎?為了見那個保鏢,就差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了。平時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高冷的不得了,現在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
顧斯年臉色陰郁。
听到莫倩茹在耳邊聒噪,煩不勝煩,「你很吵知道嗎?」
莫倩茹瞬間委屈,「表哥,要不是剛才阿洛拒絕了她,她肯定就給你戴綠帽子了。你怎麼還向著她說話啊?」
「你懂什麼?」
顧斯年陰沉沉的看向厲司景的別墅。
其實,從剛開始見到阿洛的第一面,他就隱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了。
哪個保鏢敢像他這樣張狂?
最恐怖的是,他竟然跟那個病秧子很像。
就像是蘇蘇說的那樣,不光是眼楮像,說話的語氣,神態,甚至連乖張跋扈的行事作風也是一模一樣的。
要不是那張臉不一樣,他還真的以為是那個病秧子死而復生了。
他今天跟著蘇蘇到這里來,不光是為了監視蘇蘇有沒有背叛他。
更多的,也是抱著跟蘇蘇一樣的懷疑,來確定一件事的。
不過現在,他的心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阿洛不是那個病秧子。
他就說了。
當初那一倉庫的炸藥全部都是他埋下的。
如果病秧子真的沒死,第一件事應該就是來找他報仇才對。
「我是什麼都不懂,但是我懂表哥你需要什麼,也懂怎麼伺候你。比蘇蘇那個木頭人,可有風情多了。」
莫倩茹說著這話,干脆直接軟綿綿的依偎進了顧斯年的懷里。
顧斯年放下了心病,這會兒心情看上去還不錯。
所以莫倩茹主動撲進懷里,他也沒有反感。
「回別墅。」他冷聲吩咐。
莫倩茹心頭一凜︰表哥要回別墅?
豈不是又要去找蘇蘇?
難不成,看到蘇蘇受了委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安慰她?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心中瞬間十分不甘。
眼珠子一轉,偷偷的將手伸進口袋,將里面兩顆藍色的爆珠捏碎。
車子緩緩前行。
顧斯年意外的嗅到一股若有似無奇異香氣。
不一會兒,他就感覺到口干舌燥,渾身發燙。
「表哥,你這是要回別墅去撫慰蘇蘇那顆受傷的心靈麼?」莫倩茹趁機在他胸口畫起了圈圈。
指尖隔著衣料觸踫著他的胸膛,仿佛有電流通過。
顧斯年一把捏住她的下頜,重重的吻了下去。
莫倩茹像是受驚的小兔,「表哥,你怎麼唔!」
一吻畢,男人氣喘吁吁。
「表哥,你現在還要回別墅麼?」莫倩茹曖昧的詢問。
顧斯年盯著她。
伸手敲了敲司機的後座,「去聖威司酒店。」
莫倩茹得逞了,嘴角得意的勾起。
雙手主動纏上顧斯年的脖子。
兩個人吻的難舍難分
***
厲司景在顧兮兮的攙扶之下,回到了客廳。
當他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冷汗已經打濕了額前的碎發。
「哥,你好點了嗎?要打止痛針嗎?」顧兮兮很擔心。
厲司景喝了一口水,搖搖頭,「無妨,習慣了。」
習慣了?
顧兮兮一陣心疼。
等厲司景臉色恢復了一些之後,她才試探性的開口,「哥,其實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騙蘇蘇?」
厲司景臉上的表情一頓。
側頭看她,「你怎麼就知道我在騙她?」
顧兮兮分析道,「其實,你右側的肩胛骨上的確曾經受過傷,對吧?只不過因為身體的自愈功能,並沒有留下任何傷疤,是不是?」
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