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兮腳步才剛剛邁開,手腕再次被捉住。
她頓時像被燙到手了,表情驚懼的後退。
墨錦安很聰明。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轉身走過去,擋住了顧兮兮的去路,「兮兮,你怎麼了?為什麼對我這麼抗拒?」
顧兮兮有很多話想問。
可是又問不出口。
她該怎麼問,問當年他是不是囚禁過她,甚至還對自己施曝嗎?
墨錦安處心積慮,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怎麼可能承認?
想到這里,原本已經到嘴邊的話又被吞了下去,顧兮兮俏臉冷了下去,「薇薇姐已經都告訴我了。」
「杜薇薇?她跟你說什麼了?」
顧兮兮咬唇,抬頭看向他,「在聖瑪麗的骨科大樓里面,救我的人不是你,而是墨錦城,對吧?」
墨錦安臉色明顯一變。
他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否認,「你都知道了?」
「你真的承認了?」顧兮兮攥緊了粉拳,「你太過分了,你知道你這樣做讓我」
「讓你誤會了錦城是嗎?」
墨錦安看向她,目光有些許受傷,「我為什麼這樣做,那是因為我愛你,可是你的眼底卻永遠都沒有我。就算,就算我是孩子的父親,你也不會因此而多看我一眼。」
「你不是他們的父親!」
「你說什麼?」墨錦安一听這話,眼神一震。
難道顧兮兮已經知道真相了?
顧兮兮負氣的別開臉,冷冷的開口,「你瞞了我太多的事情,也騙了我太多的事情,為了得到一個人,不惜去傷害自己的親弟弟,這份愛太沉重,我無福消受。你這樣的父親,孩子們也承受不起。」
這番話,如同將他的心凌遲。
可心底的某個角落,卻莫名的松懈了一點。
顧兮兮這麼說,就代表她還不知道實情。
為了避免墨錦城再繼續查下去,他只能忍痛割愛,暫時離開Z國一段時間。
等找到合適的機會,他一定會回來的。
會把顧兮兮和兩個孩子帶走!
「兮兮,你別生氣,也別恨我好麼?我做這一切,真的是有苦衷的。」
顧兮兮目光清冷的瞪著他,「那麼,你的手下對安吉拉催眠,也是有苦衷的麼?」
墨錦安臉色陡變,似乎沒有料到,「你說什麼?」
顧兮兮將他臉上所有的反應全部看在眼底。
看樣子,秦仲馳沒有說謊。
催眠安吉拉真的是墨錦安做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掩飾我失憶那三個月的時間里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洛杉磯那棟別墅的前主人就是你?你到底在隱瞞些什麼?」
顧兮兮一步一步的逼問,直接讓墨錦安慌了陣腳。
他瞳孔地震,聲音里面都夾雜了絲絲不自知的顫抖,「這些事,是誰跟你說的?」
「這些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到底在隱瞞些什麼!」
墨錦安垂在身側的拳頭松了緊,緊了又松。
最終無力的放下了,「兮兮,你只需要知道,我所做的一些都是為你好。跟你說這些話的人,才是真正的圖謀不軌。」
「我是個成年,到底是對我好,還是圖謀不軌,我自己會分辨。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麼?」
面對顧兮兮清冷的目光,墨錦安甚至有一種想要落荒而逃的沖動。
他飛快的冷靜了下來,「你失憶的三個月去了醫院,學校里面有記錄,你可以去查。安吉拉被人利用卻不自知,我不想你徒添煩惱,所以才找了朋友幫忙洗掉她那些記憶。至于那棟別墅,也是一個死囚犯人臨死想要變賣折現,我不過是處于人道主義幫忙而已。」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我知道了。」
顧兮兮點點頭,轉身就準備走。
墨錦安看著她的背影,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直到顧兮兮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之後,墨錦安才掏出了手機︰
「秦奮,你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著顧兮兮,看看她最近跟什麼人接觸。有問題的,馬上給我匯報,刻不容緩。」
「是。」
另一邊,顧兮兮上了出租車。
這一路上,她都臉色沉沉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她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
掏出手機,翻出了秦仲馳給的那個號碼,撥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三聲被接通了︰「顧小姐,你現在給我打電話,是想好約什麼時候面診了嗎?」
「明天有空嗎?」
「明天?」
「明天上午十點。」
「我會讓助理查一下時間,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地址會發到你手機上。」
電話掛斷,大概十幾分鐘之後,地址發了過來。
她攥緊了手機,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明天,她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顧兮兮陪著兩個小家伙吃過晚餐,洗漱完畢,正準備回房睡覺。
這時,外面突然閃過一道亮光。
她扭頭一看,是厲司景的車。
這兩天厲司景似乎有事要忙,昨晚都沒有回來。
兩天沒見,她有點想哥哥。
于是,便起身走了出去,只不過剛剛推門還來不及打招呼,就听到一陣急促的聲音響起,「快點,快點,馬上叫醫生。」
顧兮兮抬頭一看,發現埃索和另外一個保鏢架著厲司景從車上走了下來。
厲司景垂著腦袋,似乎是昏了過去。
「怎麼回事?」顧兮兮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
她連忙沖上去,正準備去幫忙,可手一模,就發現厲司景後背濕漉漉的。
定楮一看,她手上竟然全部都是血!
「哥,哥!」顧兮兮被嚇傻了,「怎麼回事,誰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埃索連忙將人扶了進去。
為了避免吵到兩個孩子,他們將厲司景放到了臥室里。
顧兮兮飛快的解開他的衣服,發現肋骨下方有一處刀傷。
雖然流量很多血,但好在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到內髒。
「馬上準備工具,我來縫合。」
顧兮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給哥哥縫合傷口。
半個小時過去了。
她將紗布纏繞上去之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時才發現自己後背因為緊張過度都濕透了。
伸手拭去額頭上的傷口,她看向了埃索,「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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