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馳抬頭。
看到墨錦安幾乎快要繃不住的表情,突然笑了,「好徒兒,淡定些。你可別忘了你在別人面前的人設可是溫文爾雅的偏偏貴公子。」
!
墨錦安雙手猛地拍在桌面上,臉色凌厲,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拔高,「你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麼?」
秦仲馳搖搖頭,「嘖,我當初不是教過你麼?想要做一名頂尖的催眠師,情緒這樣容易激動可不專業,很容易讓對手找到破綻,反催眠你的。」
一句反催眠,立刻讓墨錦安警惕了起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退回去,坐在了對面。
秦仲馳看到他這個樣子,這才滿意的笑了,「這樣就對了嘛。你是我的好徒弟,最得意的門生,你想知道什麼,只要好好跟我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墨錦安攥緊了拳頭,沒有說話。
只是那雙眼楮死死的盯著他,充滿了警惕和防備。
秦仲馳品過茶之後,這才說道,「你放心,我什麼都沒有跟墨錦城說。就是跟他打了一個賭而已。」
「打賭?」墨錦安保持懷疑的態度。
他才不會相信事情僅僅只是一個打賭這麼簡單。
如果只是一個賭約,不至于能夠讓墨錦城心甘情願,大費周章的去給他弄一個干淨清白的身份。
秦仲馳點點頭,突然笑的十分詭異,「我昨天見他的時候,告訴他這幾天他身邊一定會發生命案。」
命案?
墨錦安臉色陡然一變。
他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會意識不到他話里的意思?
秦仲馳分明就是在暗示昨天的那場車禍。
難不成!
墨錦安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是你從中作梗?」
「嘖嘖嘖,瞧你這話說的。如果不是你自己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又怎麼會上當受騙呢?」
上當受騙?
「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墨錦安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
秦仲馳悠閑的往後一仰,「我的意思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上當受騙了,很難理解嗎?」
「我上當受騙了?」墨錦安想到昨天的那場車禍。
事情似乎太過于順利了。
墨錦城城府那麼深,怎麼會輕易讓安如初露面?
難道!
墨錦安臉色陡然一變,他雙手猛地撐到了桌面上,「安如初根本沒死?」
秦仲馳看著他,「倒也不算太傻。」
這個瞬間,墨錦安全身的力氣就像是突然被人抽干淨似的。
他無力的跌坐在了沙發上。
墨錦城是他的親弟弟,他怎麼會不知道接下來他會怎麼做?
說不定安如初一開始嘴硬死不松口。
但是墨錦城只要將車禍照片一放,讓安如初知道自己的殺心,她必然不會再有任何隱瞞。
那麼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所有的欺騙豈不是全部都曝光了。
墨錦安怒不可遏。
他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沖了上去,一把攥住了秦仲馳的衣襟,「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看到自家主人被攻擊,一直就站在旁邊的李處立刻就要沖上來。
可秦仲馳直接抬手阻止了他。
那樣子,似乎壓根兒就不怕墨錦安會動手。
「我以為你當初在電話里面說的已經夠清楚了,這是我對你的考驗啊!不破不立,不將你逼上絕路,又怎麼能激發你的潛能呢?」秦仲馳笑著說道。
墨錦安這個時候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楮。
他悔的腸子都青了。
當初他怎麼會被這個瘋子說動,當了他的徒弟!
「你瘋了,你就是個瘋子!」墨錦安緊緊攥著他的脖子。
秦仲馳搖搖頭,「才做到這一步就是瘋子了嗎?不夠,根本就不夠!」
「你還想做什麼?我警告你,別踫顧兮兮。」
「哈哈哈,你這個樣子,難不成真的愛上顧兮兮了嗎?難道你忘了五年前在那棟別墅里面發生的事情了嗎?你忘了當初你對顧兮兮做過些什麼嗎?」
墨錦安眸光一閃。
似乎有很多難言之隱。
不過這份猶豫轉瞬即逝,他目光冰冷的盯著秦仲馳,「你放心,我的心到底是什麼,時間會告訴墨錦城答案。倒是你,如果再找事,我會」
「會怎麼?像殺了顧心妍那樣殺我滅口嗎?」
墨錦安眸光一閃。
對于這個師傅,他的感情實在是太復雜了。
若不是為了承當年的救命之恩,他也不會對他處處忍讓。
他還欠秦仲馳一條命,他沒辦法對他下殺手。
秦仲馳笑了,「下不了手嗎?那我就再告訴你一件事,還記得你遺落在那棟別墅里面,後來再也找不到的U盤嗎?」
一听到那個U盤,墨錦安全身的氣壓都變了,「在你那?」
「錯了。昨天之前,的確是在我這里。現在,應該在墨錦城的電腦里面吧!」
「你——混蛋!」
墨錦安一聲怒吼,沒有克制住,一拳砸在了他張狂肆意的臉上。
「噗咳咳!」秦仲馳被打的連退了好幾步。
「主人!」李處正要沖上去報仇,冷不丁被秦仲馳一把給拽住了。
他慵懶的站了起來,伸手隨意的擦拭了一把嘴角的血漬,「要麼殺了我,如果你不動手,那就等著看我到底能夠給你們制造多大的深淵,哈哈哈!」
墨錦安幾乎是死死的攥住了拳頭。
如果不是他還保持著最後一絲絲的理智,只怕真的要控制不住滿腔怒火,直接將秦仲馳給殺了。
而另一邊,張狂的扔下這段話之後,秦仲馳似乎料到墨錦安不敢對自己怎麼樣,直接轉身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離開辦公室,他還依稀能夠听到身後傳來墨錦安崩潰的咆哮,還有打砸的聲音。
李處緊跟在秦仲馳的身邊,「主人,屬下不明白。您這樣逼迫他,真的是為了訓練他麼?」
秦仲馳冷冷一笑。
原本肆意的眼神里面,倏地蒙上了駭人的陰鷙︰「誰告訴你,我是為了訓練他了?」
「那您是」
「我要他們兄弟相殘,我要墨家不得安寧,我要他們的百年家業毀于一旦,我要他們淪為街邊的乞丐,被萬人唾棄。只有這樣,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秦仲馳說這話的時候,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
就連站在他身後的李處,都忍不住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樣強烈的仇恨,難不成墨家的人曾經害的主人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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