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洪剛用箭在山上抓了不少鳥。
以他神箭手的能力,足以抓光一里附近上空的鳥,就是識別鳥的種類費了點時間。
有些鳥大小肉質不適合吃,有些鳥是受法律保護的,這些他都不抓。
除了鳥之外,洪剛還抓了不少肥肥白白的野兔和竹鼠,林田喜歡烤著來吃,伙食總算有所改善了。
有了肉類給陳芳芳的進補,她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好起來,醒來的次數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長。
每次陳芳芳醒來的時候,姜麻子都下意識躲起來,讓林田上。
眼看陳芳芳就要康復,姜麻子的反應越來越奇怪,變得更沒話說了。
林田對此很郁悶。
有一天,陳芳芳醒來,姜麻子借假裝去廚房做飯。
林田安撫好陳芳芳之後,忍不住上去找姜麻子。
「姜大師,你不要再躲了。
告訴我,你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很快她就會好起來,意識變得清晰。
紙是包不住火的,這里是什麼環境,她一走上去就知道是。
你總不可能一直躲下去吧?
每次她醒來見到的都是我,還以為是我救了她。
可是,我只是給她治病的,你才是那個照顧了她幾個月的人。」
這給林田帶來了煩惱,他不想被誤會,讓陳芳芳對他有任何的想法。
任何一點苗頭,都不能讓它發生,他不喜歡面對這樣的狀況。
姜麻子用燒火棍捅了捅爐膛里的柴火,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神色不定。
林田長長出了一口氣,正以為姜麻子跟往常一樣,不會回答他的時候,姜麻子突然說話了。
「不知,怎麼,面對。」
「等我。」
說了這兩句沒頭沒尾的話,他就走了。
「什麼意思?」
林田看到姜麻子走到門邊櫃子前,從縫隙里拿出了一個小本子來。
他看著小本子,好像下了大決心,把它遞給了林田,而後話也不說,直接往外走了。
本子是很常見的辦公室工作筆記本,又薄又小。
「這家伙什麼也不說,給我這本子算什麼啊。
難道,這本子里有記載什麼重要的事情?」
林田見姜麻子不理他,他拿著本子往外走去,在屋子牆根處找了一處光線好的地方,坐著翻看了起來。
翻開的第一眼,他看到是日期和文字,頓時合上了。
「不會吧,這是日記本?」
林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看別人日記不太好吧,他想起自己當時看到白靈寫的心情小紙條時那種心情。
現在的情況更為尷尬。
姜麻子可能自己說不出口來,干脆把日記本給了林田。
可能,里面寫著的是他跟陳芳芳之間發生過的故事呢。
林田深呼了一口氣,做好心理建設,再次打開日記本。
「幫人幫到底,也許這個本子能把我這段時間的疑惑解答了。」
不得不夸一句,姜麻子的字寫得非常工整,跟他的外貌完全不一樣。
林田想到黑叔說過,姜麻子學習成績不錯。
寫字工整好看,就是好學生標志之一。
姜麻子就是一個技術宅,聰明學東西快,寫字漂亮在情理之中。
腦子不好使的話,也不會懂那麼多機關和手藝。
「1月2,天晴。
她笑起來像個天使。」
一句話就沒了,言簡意賅得就是姜麻子的風格。
「2月1,天陰。
她跟大雄在一起的時候好開心,我嘴笨,沒辦法做到。
默默看著他們,希望大雄給她幸福。」
「2月16。
工廠放長假,她跟我們一起回家,我高興得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她,跟大熊確定在一起了嗎?」
林田看完這一頁,來了精神。
「果然寫的是跟陳芳芳之間發生的事情,繼續看下去。」
「2月18。
到家了,她一點都不嬌氣,也不討厭大山,真好。」
「2月19。
摘野果,她狡黠地笑著,仰起頭來咬樹上的果子。逆著白光,我看到了天使。」
「2月2。
她一個人來看我的工作室,緊張之下,我把手指給割了。
她從包里拿出一張止血貼,幫我消毒包扎。
她說話的聲音真溫柔。
‘以後干活的時候,一定要多加注意,不要傷到自己了。
傷口雖然小,就怕處理不當破傷風。’
我從來沒記任何人的話記得如此清楚。
她說話時候慣性眯起的眼楮,嘴角的微笑,就像刻在我腦海里的電影,一遍一遍在我腦海中重復播放。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就像我生命中一道亮光,照亮了我的世界。
我知道,我給不了她幸福,我希望她能過得開心幸福。」
林田看到這里,怒其不爭。
「姜麻子這人真是的,喜歡人不懂得爭取嗎?」
他翻了一頁,繼續看下去。
「2月4。
她跟大雄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她躲著大雄?
不行,我得去問問大雄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他虧待人家了?」
看到這里,林田精神一震。
「關鍵事件來了。」
他翻到另一頁,看到姜麻子寫了一段有情緒的話,氣得連日期都沒寫上。
「大雄真他媽不是人!
我跟他這麼多年兄弟,竟然不知道他有這麼禽獸的一面。
可以這樣勉強女孩子的嗎?
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我真想殺了他。
可是,他是我多年的好兄弟啊,我不可能下的了手。」
林田皺了皺眉,大雄的行為確實不是人。
「2月6。
芳芳越來越不開心,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有想過把她帶走,離開這里,送她回去她該去的地方。
大雄不讓我這樣做,他說,芳芳只是暫時沒想明白對他的感情而已。
只要她想通了,肯定會乖乖留在他的身邊,跟他一起在大山里過日子。
我直罵他糊涂,卻罵不醒他。
大雄這人,腦子不太好使,容易鑽牛角尖。
上學的時候,在很多事情上我跟他說過不少理,他固執依然。
我一向知道,他是個自私的人。
他在感情的事情上,更加自私,跟他爸一樣,有大男人主義。
他覺得陳芳芳願意跟他回來,願意沖著他發笑,就是喜歡他的,一定會是他的人。
芳芳不同意,因為她害羞,一時想不明白。
只要把芳芳關在村里一陣子,她自然就會明白了。
典型的強盜思想。
說不通大雄,我去看芳芳。
芳芳在黑叔家里住,黑叔攔住我,不讓我去見她,質問我們到底對芳芳做了什麼事情。
他說,他準備提早結束假期,帶芳芳出山回廠里。
黑叔出面了,這是我想看到的,就讓他帶芳芳回去好了。」
黑叔對林田還隱瞞了陳芳芳住在他家的事情,這是林田沒有想到的。
日記來到這個關鍵的地方斷了,林田繼續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