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澄看著手機屏幕猶豫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摁下了接听鍵。
「你好，哪位？」
「我是司擎臣。」
彼時，听到意料之內的男聲，女孩兒沒有即刻回答。
她舉著手機貼在耳側沉默著，少時，又突然毫無預兆的，輕輕笑了一聲。
這靈動聲音傳到對端，也讓司擎臣一愣。
旋即卻又跟著彎了嘴角。
片刻，清澈的聲音在听筒中繼續響起，透露出些許無奈的問道，
「司少，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偷得。」
「偷得？」
慕輕澄挑眉，轉身走到窗前，抬手，解開了頸間的三粒紐扣。
一塵不染的玻璃窗上反射出女孩凜冽的鎖骨，還有附著在上面的一枚妖孽的朱砂痣。
于無人瞥見處，她的紅唇勾勒出極致的弧度，摻雜著一絲玩味的媚態。
縴細手指在玻璃窗上反復涂抹，來來回回，不過是在描繪著那枚花鈿的樣子。
半晌，又是輕輕一笑。
這默許的縱容讓對端的男人心情甚好，一向素寒的臉上線條不覺柔和許多，開口，聲音也盡量溫和，
「听說你受傷了？」
「沒事，小傷。」
「擦藥了嗎？」
「還沒。」
「那記得擦藥。」
「好，知道了。」
只言片語，卻叫兩人同時心跳鼓噪。
即便隔著看不見的信號，卻依舊成功的流淌出曖昧的情愫。
這種感覺令人上癮般痴迷，卻也讓人瞬間清醒。
下一秒鐘
慕輕澄擰緊了眉頭，心中升起些許自責的愧疚。
她回身走到床邊坐下，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清咳了一聲，不自然的說道，
「司少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輕澄」
哪知道在即將要掛斷的一瞬間，司擎臣突然在對端喊她。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根羽毛突然落入嚴防死守的心頭，從縫隙間擠進心底最深處，時而撩撥著
卻癢到沉重。
慕輕澄沒有回答，但同樣，也沒有掛斷電話。
而司擎臣從來耐心極好。
緊跟著開口，言語中不覺，盡是安撫的誘哄道，
「好好考慮一下凱撒的事情，好嗎？」
「」
嘟嘟嘟嘟
然而最終，留給他的只有電話被掛斷的忙音
司擎臣將手機放置在桌上，不置一詞。
只是溫柔的神色瞬間消失無蹤，留下來的，是一如既往的冷冽禁制。
看著跌坐在對面地上的男人，他沉聲問道，
「清醒度有多少？」
「不到20%」
「查到是誰下手的了嗎？」
司北將眉眼斂的極低，喉結滾動，片刻，才有些緊張的回答道，
「是無痕」
司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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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側
慕輕澄剛剛換好了衣服，便听到有人來敲門。
「走吧，下樓。」
然而才剛剛想要下樓的主僕二人，突然就听到樓下走廊處傳來冉思雅嬌滴滴的一聲，
「爺爺，我來看您來了。」
「爺爺？」
慕輕澄瞬間停下了腳步。
算起來，冉思雅也只是慕家的外姓孫女，怎麼會和她用一樣的稱呼？
見到五小姐面露疑惑，身旁的佣人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貼心解釋道，
「並不是老爺子特批的，是冉小姐非要這麼叫，老爺子心疼大小姐，也就隨她去了。」
「嗯。」
慕輕澄點了點頭，斂著眼眸中的深意，繼續邁步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