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跟季慕軒做無意義的爭辯,葛瀚文繼續自己的抽血工作。
「傷口別用熱水燙洗,最近飲食吃清淡點。這個消炎藥一天擦三次,能快速消腫。」
抽完血,葛瀚文拿出兩盒進口的昂貴消炎藥,放到吳戀萱床上。
「好的,謝謝醫生。我這邊需要付您多少錢呢?」
吳戀萱從床頭櫃上拿來自己的手機。
「不用客氣。」
葛瀚文笑眯眯地說著,邊背起自己的醫藥箱。
吳戀萱握著手機的手僵住。
什麼叫不用客氣?
醫生給病人看病,哪有不收錢的道理?
「好好休息。」
葛瀚文對著吳戀萱做了個「拜拜」的揮手動作,隨後看向季慕軒。
「慕軒,我準備走了。」
「嗯。」
季慕軒看都不看他,拿起那兩盒消炎藥打開,抽出里面的說明紙進行查看。
「慕軒,我要走了。」
葛瀚文提高音量。
「嗯。」
季慕軒繼續讀著說明書。
「我要走了,你不送下我嗎?」
好不容易見上一面,這小兔崽子竟然不送下他?!
「幫我送下人。」
季慕軒終于從說明紙上抬起頭,卻是看向許瀟。
從進房間開始,一直沒說話的許瀟說了唯一的一個字。
「好。」
這麼多年了,這小兔崽子冷淡的性子還是一點沒變。
葛瀚文在心中暗暗感慨了一句,跟著許瀟走了出去。
「許瀟,今後慕軒有什麼事情,還麻煩你告知我一下。」
季慕軒今天是因為那個小姑娘的事情才找的他。
這要是換成季慕軒自己受傷,根本就不可能來找他。
趁此機會,他當熱要暗中掌握季慕軒的具體情況了。
葛瀚文拿出手機,打開自己的微信二維碼。
「我叫葛瀚文。」
雖然這是他和許瀟的第一次線下見面。
但是之前他有關注季慕軒所在的組合情況,組合里的所有成員他都認識。
不知道為什麼葛瀚文會認識自己,許瀟還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掃了下。
「葛醫生,你和慕軒是什麼關系啊?」
通過剛才的觀察,許瀟可以肯定,他們兩人絕不是普通的關系。
「慕軒是我堂弟。」
葛瀚文給許瀟做好備注,抬頭看到許瀟一臉的不相信。
「慕軒隨的他媽媽姓。」
知道許瀟在想什麼,葛瀚文笑著解釋。
原來如此,許瀟心中的幾個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難怪季慕軒那小子能夠請得動葛瀚文了。
原來兩人是堂兄弟關系。
兩人來到車前,大成已經將裝了眼鏡蛇的麻袋放置在車的後備箱里了。
大成看到葛瀚文走近,趕緊拿出手機走上前。
「葛醫生,麻煩出示下你的收款二維碼,慕軒交代了我付醫藥費。」
「不用了。」葛瀚文推回大成拿手機的手。
「可是慕軒交代了我一定要付給你的……」
大成很為難,
他必須得把這個事情做好,因為季慕軒好像很在意這個事情。
不僅給他轉了一大筆錢,還用了「一定」這兩個強調性的字眼。
「你回去吧,就跟慕軒說,我來這一趟不是為了錢,是為了他。」
葛瀚文拉開車門。
人家醫生不願意收,大成只能帶著葛瀚文的話回去向季慕軒交差。
葛瀚文抬起左腿進入車內,想到了什麼,又從車上下來。
「許瀟,麻煩你幫我轉告下慕軒。」
「今天我很高興他給我打電話,很高興他能想起我。」
「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隔閡,我希望我們仍然是兄弟。」
「今後如果他有任何的需要,可以隨時過來找我,我很樂意為他效勞。」
葛瀚文說完,笑著揚了揚手,鑽進了車內。
許瀟看著葛瀚文的車從視野里消失,站在原地想了很久,還是沒整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準備去到吳戀萱的房間,正好在四合院的大門口踫到了季慕軒。
許瀟便將葛瀚文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季慕軒。
季慕軒听完後,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仍然向前走著。
「慕軒,你跟你堂哥是有鬧過什麼不愉快嗎?」
許瀟認識季慕軒很多年,知道季慕軒對于所有人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
包括對他,經常也是一張酷臉,但至少沒有給他疏離的感覺。
葛瀚文作為季慕軒的親人,兩人的關系本應該比較親近。
可不知道為什麼,許瀟卻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仿佛隔著一段距離。
葛瀚文想要靠近,季慕軒卻想要遠離。
回想葛瀚文要他轉告的話,結合季慕軒此時平淡的反應。
許瀟猜想,他們兩人之間應該是鬧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沒有。」
季慕軒仍然直視著前方,保持著前進的速度。
他和葛瀚文之間,沒有什麼過節和恩怨。
他只是不想和姓葛的扯上關系。
畢竟,這是10幾年前離開家時,他自己做出的承諾。
10歲大的少年,說出的堅定話語仍然回蕩在耳。
就算是死在外面,他也絕對不會向姓葛的求助。
今天會給葛瀚文打電話,是因為他想不到有比葛瀚文更可靠更權威的醫生人選。
只有讓葛瀚文過來,由葛瀚文親自確認吳戀萱的身體無恙,他才能說服自己心安。
只要能確保她平安無事,打破一次自己許下的諾言,他並不後悔。
只是,這樣的情況,絕不能發生第二次了。
無論是她受傷的情況,還是求助葛家人的情況。
「沒有就好。」
季慕軒嘴上說沒鬧過不愉快,但許瀟能感覺到季慕軒心情不太愉快。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人人都有埋藏于心的秘密。
這些東西,除非當事人主動願意說。
否則,局外人是不方便多嘴去問的。
「不過,戀萱的傷是怎麼搞的?」
他許瀟身為堂堂正正的男子漢,看到那兩個牙印都覺得有些害怕。
「被人搞的。」
許瀟轉頭,看到季慕軒的下顎線繃緊。
「誰?」
「目前還不知道。」
但很快就會知道的。季慕軒將兩只狹長的丹鳳眼閉上,很快又睜開。
「需不需要我幫忙?」
他許瀟做人做事坦蕩磊落,最見不得小人在背後搞動作。
「不用,我自己來。」
濃濃的夜色掩蓋不住季慕軒自內向外散發出來的殺氣。
一陣風輕輕吹過,細小的枝干左右晃動起來。
樹葉相擦,發出簌簌的響聲,在寂靜的黑夜當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听到季慕軒沉穩而有力的腳步向前踏著,許瀟突然覺得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