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聞言,整個人都怔住了。
是父親策劃了整件事?
父親回國了?
「你在耍我?」楚雲微微眯起眸子。一字一頓地問道。「我父親什麼時候回國了?」
「為什麼要回國才能策劃這件事?」屠鹿反問道。「你或許並不了解你父親在華夏的能量。一點兒也不了解。」
「我的確不了解。」楚雲淡淡說道。「你可以告訴我。」
「找個地方坐一坐,喝杯茶吧。」
屠鹿似乎想跟楚雲詳談。
細談一下。
站在這兒談,有點兒太拘束,不夠放得開。
所以屠鹿提議換個環境慢慢談。
在提到父親的事兒之前,楚雲或許還有可能會拒絕。
但現在,他沒有任何拒絕的道理。
因為屠鹿要談的,是有關父親的事兒。
楚雲在紅牆附近找了家咖啡館。
環境還不錯。人也不多。
二人挑了個靠近窗戶的位子坐下。
楚雲甚至沒有興趣去踫一下咖啡杯。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屠鹿,等待他的下文。
父親策劃了這件事?
這對楚雲來說,是非常震驚的。
也是無法想象的。
父親這就要出手了?
而且干的,還不是什麼好事兒!
「你應該知道,你父親還活著。對吧?」屠鹿很隨意地問道。
「我知道。」楚雲微微點頭。「是我母親告訴我的。」
「看來蕭老板還算靠譜,沒一直瞞著你。」屠鹿抿唇說道。
「你認識我父母?」楚雲問道。
「我和你父母,也算是舊交了。」屠鹿說道。「包括你二叔,我也認識了很多年。」
「說個你可能同樣感興趣的事兒。」屠鹿說道。「你二叔,是他那個時代的傳奇五絕之一。而你,是你這個時代的五絕之一。」
楚雲聞言,皺眉問道︰「什麼是五絕?」
「就是傳奇之境,最強大的五個強者。」屠鹿說道。
「哦。」楚雲淡淡點頭。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也不關心他這個時代的五絕,究竟是哪五個人。
他明顯對父親的事兒更感興趣。
「你沒有問我剩下的四個是誰。」屠鹿說道。「你沒有興趣嗎?」
「沒興趣。」楚雲淡淡搖頭。「我只對我父親的事兒感興趣。」
「這件事,就是他安排的。我沒有撒謊。」屠鹿說道。「包括李北牧和薛老,也對這件事感到很意外。」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楚雲問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薛老也還在思考。李北牧,應該也在思考。」屠鹿說道。「或許等他們考慮清楚了。你也就會知道答案了。」
楚雲薄唇微張道︰「也就是說,你不知道我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有一個大概的猜測。就是不知道對錯有幾分。」屠鹿說道。
「說說?」楚雲問道。
「你父親的決策,是在加快李北牧和薛長卿的斗爭。他認為,這場內斗進展的太慢了。」屠鹿說道。
「理由呢?」楚雲問道。「你這樣猜測的動機是什麼?」
「我也沒法說明白。」屠鹿搖頭說道。「我只是通過一些細節推測的。你想知道真正的答案,改天去問薛老。他應該比我想的更深。」
楚雲聞言,略微停頓了一下。
按照屠鹿的猜測。
父親也希望這場內斗進行下去。而且越快結束越好。
那麼,父親也在關注華夏嶄新藍圖的構思?
楚雲微微眯起眸子。神色平靜地說道︰「你算是站在薛老這邊?」
「薛老對我有恩。」屠鹿的回答很直接。也算是挑明了關系。
「那死者呢?」楚雲問道。
「和你們楚家,是有些恩怨的。」屠鹿說道。「當年楚老爺子退出紅牆。他也算是推波助瀾了。」
「事實上,我們也是通過這段關系,才把目標對準你的父親。而通過最終的調查,也證實了這次事件,的確是你父親所為。」屠鹿說道。
楚雲依稀能夠感受到。
在提及父親的時候,屠鹿似乎有些壓力。
甚至有些壓迫感。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實力強橫的屠鹿,也對父親極其的忌憚。
「你很害怕我的父親?」楚雲問道。
「嚴格來說,是尊重。」屠鹿說道。「你父親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強者。當然,我說的是曾經。」
「現在。你只剩下了害怕。是嗎?」楚雲很不客氣地問道。
「你如果一定要這麼解釋,也不錯。」屠鹿微微點頭。
「薛老和李北牧,會如何應對?」楚雲岔開了話題。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屠鹿說道。「畢竟他們同樣是值得我尊重的大人物。他們的想法,又豈會輕易地告訴我?」
「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系呢?」楚雲看似隨意地問道。
卻非常關注屠鹿的反應。
「你是想問,他們會如何對峙?」屠鹿問道。
「是的。」楚雲點頭。
「他們都是獨立的。也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屠鹿說道。「但從目前的局勢來判斷。你父親的想法,或許在他們之上。」
「你的意思是,我父親極有可能會在這場內斗中現身?」楚雲的心猛然沉下來。
「未必。」屠鹿搖搖頭。「有人規定必須現身,才能參與這場內斗嗎?」
「況且。我從薛老的態度來看,他並不擔心你父親會忽然現身。至少現在,應該還沒到時機。」屠鹿說道。「我甚至相信,在你母親現身紅牆之前,你父親是不會現身的。」
楚雲聞言,吐出口濁氣道︰「這麼說來,我父親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現身?」
「差不多是這麼個意思。」屠鹿微微點頭。「但他既然已經干預進來了。那麼在這紅牆之內,他將無處不在。」
「又無人知道他在哪兒?」楚雲微微眯起眸子。
「這就是你的父親。」屠鹿說道。「楚殤。」
「我父親的名字,叫的挺倒霉的。」楚雲忽發奇想,說道。
「你父親出生的那一年。有國殤。」屠鹿眯眼說道。
楚雲聞言,忽然肅然起敬。
不是對父親。
而是對爺爺。
或許爺爺就是要用父親的名字,讓他牢記那段歷史吧?
「我還能從你這兒知道什麼嗎?」楚雲很市儈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