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斯閣下開口就道出這樣一番話,是蘇明月萬萬沒想到的。
但楚雲卻早就料到了這一切。
更甚至,他已經不算是預料到。
而是有人給過他明示。
凱蒂小姐就曾說過,楚雲務必在國會談話前後期間,確保他自身以及蘇明月的人身安全。
因為華盛頓並不安全。
也沒人能夠確保夫婦二人的人身安全。
只是沒想到,將這個信號傳遞給二人的,會是從未打過交道的繆斯閣下。總統先生的親密助手。
蘇明月萬分震驚。
但她選擇了一言不發。
因為她該說的,已經在國會內說完了。
接下來,她只需要去執行自己的計劃即可。
「這算是總統閣下對我們的一種恐嚇嗎?」楚雲放下了酒杯,神情平淡地問道。
他對繆斯閣下的了解,基本來自于凱蒂小姐。
除了知道他在華盛頓是個非常有權勢的人之外。楚雲對繆斯閣下的了解並不多。
但不論如何,既然慕斯已經傳遞了總統閣下的態度,他也必須拿出自己的態度。
不走,就走不掉了?
類似這樣的威脅與恐嚇,楚雲不是第一次經歷。他也相信這不會是最後一次。
他不在意,更不會因此而手足無措。
他和頂梁的心,已經捆綁在一起。
並在國會期間,就已經作出了自己的選擇。
他們,會在全世界面前,做點什麼。
做點不一樣的事兒。
「這絕對不是恐嚇。更不是威脅。」繆斯閣下搖搖頭,目光深沉地凝視著楚雲。
他到此刻也沒有坐下。
楚雲也沒有邀請他入座。
他過來,只是執行總統閣下的指令。並將總統閣下的吩咐,盡數轉告楚雲。
「這里是華盛頓,是帝國的政治中心。哪怕從來沒有人懷疑過楚先生的能力。但這一次如果你不走,你們夫婦二人不走。所將面對的,將會是全美的攻擊。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太好應對的。也不值得去冒險。」繆斯閣下一字一頓地說道。「楚先生。我更加認為,這是總統閣下對您的關懷,以及照顧。」
「所以,我妻子在國會遭受的所有恥辱,我就要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楚雲抬眸,凝視著繆斯閣下。「所以,我的憤怒,我的不甘心,就要強行咽下去?無處宣泄,對嗎?」
「華夏有一句老話說的很好。識時務者為俊杰。」繆斯閣下平靜說道。「暫避鋒芒,是任何人都應該學會的技能。」
「抱歉。」楚雲搖搖頭,緩緩站起身。「我既不是俊杰,也沒想過暫避鋒芒。替我轉達對總統閣下的感謝。如果他是真的關心我們。」
頓了頓,楚雲眯眼說道︰「但這一次,我沒打算後退。我妻子所面臨的羞辱,我也會一個個找回來。這就是我的選擇。」
「楚先生。」繆斯閣下皺眉說道。「你知道這麼做的代價是什麼嗎?」
「我在決定做一件事之前,不太會考慮後果。」楚雲平靜說道。「因為不論是怎樣的後果,我都會選擇承受。」
話已至此。
繆斯閣下也不再好多說什麼。
楚雲已經做出了選擇。
包括蘇明月,也做出了選擇。
這對夫婦保持高度一致的態度,繆斯知道,不論自己說什麼,都不太能改變對方的主意。
簡單的交涉之後,繆斯選擇了離開。
他必須第一時間向總統閣下匯報當前的情況。
他也必須讓總統閣下知道,楚雲,準備反擊了。
對整個帝國,進行喪心病狂的反擊!
目送繆斯閣下離開後,楚雲非常紳士地挽著蘇明月的手臂離開餐廳。他們決定回酒店休息。並且是睡一個完美的午覺。
頂梁的心理素質,是絕對過硬的。
哪怕上午經歷了如此糟糕的國會對話。她回到房間後,也是很快就睡著了。似乎這一切並不會動搖她的內心。甚至對她的情緒造成絲毫的影響。
楚雲則是坐在陽台喝茶。
窗外的陽光,格外明媚。
從高樓俯瞰華盛頓的城市格局,是一種享受。那種工整的建築,嚴絲合縫的城市設計,都讓楚雲感受到了這座城市的魅力。
但不久之後,楚雲即將在這座城市掀起腥風血雨。
並讓所有人,付出代價。
國會結束之後,他的計劃才剛剛開始。
所有曾經欺辱過蘇明月,暗中算計過蘇明月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一個也不會放過!
「那天夜里執行了獵殺計劃之後,酒店附近的暗哨的確被清理干淨了。但更多的勢力,在酒店遠處徘徊。他們比之前更加侵略性,也殺機四伏。」真田木子抿唇說道。「繆斯說的沒錯。如果您和夫人不走,所將面對的,會是整個帝國的攻擊。」
「你不是一直覺得你手中的黑暗勢力,沒有用武之地嗎?」楚雲薄唇微張道。「這一次,該你上場了。」
真田木子聞言,微微點頭道︰「我會漂亮的執行您下達的每一條指令。」
「我需要的不是漂亮。」楚雲搖搖頭。「相反,你做的越難看,做的越讓人接受不了。我反而會更高興。」
「我明白您的意思。」真田木子點頭。
說罷,她略微沉默了一下,抿唇說道︰「我們的人,已經在接近總統閣下了。如您所料,總統閣下的確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強者。至少到目前為止,他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繆斯閣下呢?」楚雲並不意外,隨口問道。
「他是總統閣下的絕對心月復。他們共處的時光,至少超過了二十年。曾經有許多總統閣下的政敵拉攏他,引導他。但最終,繆斯堅守了本心,對總統閣下保持絕對的忠誠。」真田木子總結道。「所以從我的角度來看,要想從慕斯的口中得到什麼。或者使其叛變,難度很大。非常大。」
「慢慢來,我也不急,我有大把時間陪他們玩。」楚雲微微搖頭,目光平淡道。「現在,你先去做點我很在意的事兒。比如,在國會上態度囂張的切爾西議員。我只要看到他,就想撕爛他那張老臉。」
「哦。還有他那張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