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讓開身子邀請林幽妙進屋。
房子里有吃的有喝的，空間大，環境也很不錯。楚雲遞給林幽妙一杯咖啡，然後緩緩坐在了對面。
「這場面我好像見過。」林幽妙神秘地笑了笑。
楚雲怔了怔。隨即說道︰「的確。上次在長白山，我也不怎麼敢出門。」
林幽妙聞言，卻是反問道︰「楚先生這次也不敢出門嗎？」
「外面的世界太危險。」楚雲抿了一口咖啡，打趣道。「還是在屋子里待著比較好。」
「但您的朋友洪十三已經躋身十強了。」林幽妙說道。「而且，他的實力和恐怖，受到了大名單強者的高度關注。」
「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恭喜過他了。」楚雲點了一支煙。慢悠悠地說道。「現在看來，林小姐打算繼續在我面前吹捧他？」
「他的強大，不需要我這麼一個連武王境都達不到的弱者吹捧。 」林幽妙似笑非笑地說道。「反倒是楚先生，您打算什麼時候在這強者雲集的武道大會上一展身手？」
「我就怕到最後丟人現眼。所以打算先觀望一下。」楚雲動作熟練地彈了彈煙灰，打趣道。
「大會在名額上是有規矩的。先到先得。楚先生不怕觀望到最後，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淘汰了？」林幽妙問道。
「我關系硬。會有人給我通風報信。」楚雲眯眼笑道。
「楚先生說的，是段老板嗎？」林幽妙說道。
「看來林小姐打听的很清楚啊。」楚雲放下咖啡杯。抽了一口煙。
「看熱鬧嘛。多了解點八卦內幕，能更有代入感。」林幽妙抿唇笑道。
略一停頓。
她沒等楚雲開口，繼而說道︰「看樣子。楚先生對我有很深的警惕心理。」
「我為什麼要警惕你？」楚雲反問道。
「因為我父親也上了大名單。」林幽妙深深看了楚雲一眼。「因為這次武道大會，你們極有可能一戰。」
「那和你有什麼關系？」楚雲問了一個听起來很冷血，甚至毫無邏輯的問題。
「正因為和我沒太大關系。所以我才可以毫無負擔地坐在楚先生面前侃侃而談。」林幽妙抿唇說道。
楚雲陷入了沉默。
他清晰記得。林幽妙曾對他說過那樣一番話。
她很羨慕楚雲，甚至自詡冷血動物。
她既不關心弟弟駱文舟的死活。也不是太在意楚雲究竟是否會與林萬里決一死戰。
她還因此評價楚雲有古道熱腸之心，而她沒有。
「林小姐。」楚雲掐滅了手中的香煙，目光清冷地掃視了林幽妙一眼。「從某種意義來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也是敏感時期。」
「可以這麼理解。」林幽妙點頭。「武道大會既會見證一群強者的誕生。也會有一群強者黯然隕落。全球的武道世界，都在關注這場絕對保密的武道大會。」
「終有一天，我會和你父親決死一戰。」楚雲斬釘截鐵地說道。
也打斷了林幽妙的話語。
「我知道。」林幽妙淡淡點頭。
「所以我認為。」楚雲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應該保持一定的距離。像今天這樣的踫面，還是少發生，甚至不發生為好。」
林幽妙喝咖啡的動作頓了頓。那神秘的美眸中，閃爍著微妙之色。
「上次在長白山。楚先生和我父親同樣勢如水火。可你並沒有拒絕我的出現。」林幽妙耐人尋味地說道。「當時的楚先生，僅僅只是因為消磨不了無聊的時光。所以才沒有拒絕我。還是有別的原因？」
楚雲愣了愣。抿唇說道︰「林小姐想听真話？」
「我每天都在听假話。也說了不少假話。」林幽妙眯眼說道。「真話對我而言，彌足珍貴。」
「這一次，我和你父親，真的會分生死。」楚雲平靜說道。
「所以呢？」林幽妙反問道。「這和我是否出現，有什麼必然的關系嗎？」
「你也姓林。是他的女兒。」楚雲言簡意賅地說道。
「他有很多女兒。」林幽妙不咸不淡地說道。「也有很多兒子。各種膚色人種都有。」
「而我。只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林幽妙說道。
「不重要。」
楚雲淡淡搖頭。皺眉道︰「也許不就之後。我就會殺了他。或者被他所殺。」
「林小姐作為他的親人。」楚雲坦誠說道。「我認為有必要保持距離。」
「不覺得。我也不這麼認為。」林幽妙語氣沉穩地說道。「你和他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作為女兒，我管不了他的私事。作為部下，我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定。」
「楚先生。我這次來見你。是以朋友的身份。不是林萬里女兒的角色。」
林幽妙說罷，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緩緩站起身道︰「如果楚先生覺得我的出現讓你難做了。甚至覺得不妥。那我不打擾你了。」
她轉身準備離開房間。
「林小姐。我並沒有趕你的意思。」楚雲跟著站起身。面露苦笑道。「我只是單純的認為。這件事會讓你夾在中間很為難。如果你覺得無所謂。我甚至願意和你共進晚餐。」
那次在長白山的陪伴。楚雲銘記于心。
的確，她沒有給予楚雲任何實質上的幫助。
但在那樣的惡劣環境之下，身邊能有個說話的人。能有個讓自己不那麼孤單的人。
楚雲還是很感激林幽妙的。
「是嗎？」林幽妙緩緩轉身，美眸中閃爍著異樣色彩。「那我是不是需要換一身莊重一點的衣服？免得顯得我不夠重視？」
「沒那必要。」楚雲苦笑一聲。「林小姐是衣架子，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林幽妙微微一笑。充滿神秘色彩的臉龐上，浮現一抹開心之色︰「真是沒想到楚先生竟然會給予我這麼高的評價。」
楚雲重新邀請林幽妙入座。續上了咖啡。
離晚餐時間還早。
這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自然也沒那麼多話題可聊。
楚雲打開了電視。看似隨意地問道︰「這次武道大會。你們眾神會議的一號人物會現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