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一章 對抗楚殤!

李北牧微微點頭。

他當然知道楚殤不會是一個小氣的男人。

如果真的小氣,或許他這個古堡第一人,當年也未必當的成。

喝了口茶,李北牧緩緩說道︰「你估計,他大概什麼時候會回來?」

「估計不了。」蕭如是搖頭說道。「我至今沒有收到關于他的任何消息。但他能讓楚河回國,並住進紅牆。我想,他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

「他的行動,就是要反對楚雲?」李北牧問道。「他認為,楚雲並不是合適的人選?」

「他認為楚河更合適。」蕭如是的眼中,閃爍著寒光。

這是讓她極其不滿的態度。

和別人生的兒子,就是優秀的,就是出類拔萃的。

蕭如是的兒子,就難成大器,難堪大任?

蕭如是很不高興,甚至憤怒。

但她冷漠地接受了楚殤的所有態度。

並會給予反擊。

她一定要讓楚雲成為第一人。

成為紅牆內最有權勢的男人。

而楚雲,也並沒有反對這樣的決策。

甚至,非常贊同母親的態度。

母子連心,做任何事兒都不會太困難。

至少蕭如是是這麼認為的。

「你了解楚雲的心思嗎?」李北牧反問道。「你覺得,楚雲願意和他的父親為敵嗎?」

「現在的問題,難道不是他楚殤反對我兒子嗎?」蕭如是問道。「我們從沒想過與他為敵。是他自己,在不斷地找麻煩。」

消失就消失了。

哪怕消失一輩子,不好嗎?

為什麼要出現?

為什麼要站出來反對兒子?

你楚殤這輩子也沒為你兒子做過什麼。

一出來,就要阻止你兒子。

你真不配當一個父親!

當然,不配當父親,只是針對楚雲。

對楚河,他還是極好的。

該教的, 都教會了。

楚中堂也給她分享過。

楚河是個了不起的年輕人。是個強大的年輕人。

不論是武道境界,還是個人的綜合素養,都非常的出色。

出色到楚雲,也佔據不了任何優勢。

要知道,楚雲這些年的經歷,可不是一般的年輕人能夠比擬的。

但楚河卻絲毫不落下風。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明顯比楚雲更加適合當一個優秀的領導者。

而他之所以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是誰教導的?

是楚殤親自指導的。

否則,誰敢想象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人,能擁有異于常人的一生?

能擁有比楚雲更強大的綜合實力?

要知道,楚雲在年輕一輩,哪怕是在紅牆內,也是拔頭籌的強大存在。

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楚河,卻擁有比肩,甚至更勝一籌的實力。

這些年來,楚殤對楚河的教導,可以看出恐怖到了什麼程度。

又付諸了多少心血。

啪嗒。

李北牧點了一支煙,抿唇說道︰「以我對楚雲的了解。他很難真的把楚河當成敵人對待。」

「如果楚河已經把他視作敵人了呢?」蕭如是反問道。

「那也並不影響楚雲的態度。」李北牧直勾勾看了蕭如是一眼。「你難道不了解你的兒子嗎?他或許在很多人眼里,是個殺人狂魔,是個嗜血的瘋子。可對待親情,他一直很細膩,也很仁慈。」

「我會告訴他。只有贏家,才能走未來的路。輸了,將一無所有。」蕭如是沉聲說道。「而且,薛長卿早就定性了。這不是一場只為自己而戰的斗爭。也是為了紅牆,為了這個國家。」

「我相信,我的兒子是深明大義的。」蕭如是放下了茶杯。內心無比的篤定。

李北牧了解楚雲。

蕭如是,又何嘗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呢?

那些年,他為這個國家拋頭顱灑熱血。

什麼憋屈事兒沒經歷過?

如今。

如果有人想要挑戰國家的權威,想要禍害國家利益。

蕭如是堅信,楚雲絕不會善罷甘休。

更不會心慈手軟。

他曾是軍部戰神。

是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兵王。

他會允許國家權威被侵犯,被踐踏嗎?

他能夠接受,自己的親人去禍害國家利益嗎?

蕭如是知道。楚雲一定會挺身而出,不念情義地冷酷執法。

「希望他可以想通。」李北牧說罷,忽然苦笑一聲,說道。「你兒子看似命好。也命硬。實則,他比誰都要過的辛苦。他這一生,並不輕松,也並不好過。」

「這或許就是身為楚家人,應該經歷的一切。」蕭如是目光平靜的說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李北牧微笑點頭,說道︰「的確如此。」

「你呢?」蕭如是反問道。「你能接受被我兒子所取代嗎?」

「一旦他上來,你就必須要雙手奉出一切。」蕭如是耐人尋味地說道。

「我擁有過,就不怕失去。」李北牧說道。「這些年,我擁有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我的執念,並不在此。」

「我只想堂堂正正地,打敗一次你的丈夫。那個如神一樣存在的男人。」李北牧斬釘截鐵地說道。「至于別的,我無所謂,也不關心。」

他成為第一人。

只是為了讓自己可以正面對抗楚殤。

至于成為第一人能夠獲得什麼,他不在意,也不關心。

他不可能以一個小角色的身份,站在楚殤面前。

那也沒資格去挑戰楚殤。

現在,他貴為紅牆第一人。

他相信楚殤不會輕視自己。也不會忽略自己的存在。

他要堂堂正正地,正大光明地,去挑戰楚殤,並完成他這一生最大的夙願。

哪怕失敗,也無怨無悔。

「年紀大了。總是會忽然講所謂的情懷。」李北牧抽了一口煙,端起茶杯說道。「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兒。但活到現在,終究想要放縱一回。」

兩個故人喝茶聊天。

聊了很久,也聊了許多。

有少數人知道他們的踫頭。

也知道他們會聊一些注定會影響紅牆格局的內容。

但具體聊了什麼,沒人會知道。

或許會有人知道,比如薛老,比如楚殤。

但他們不會點破。也不會說出來。

蕭如是離開紅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沉了。

燈火通明的紅牆,顯得格外莊重,氣氛,也是說不出的低沉。

她獨自行走在城牆腳下。

老和尚如影隨形,緊緊跟在身後。

卻始終一言不發,只是安靜地陪伴著小姐。

「這次進紅牆,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的嗎?」蕭如是隨口問道。

「魚龍混雜,格局復雜。」老和尚緩緩說道。「各路人馬,也是蠢蠢欲動。」

「你剛才走了一段時間。」蕭如是的思維跳躍性很大,很快就把話題落在了另外一件事兒上。「是去找楚河了嗎?」

「也不算找他。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老和尚抿唇說道。

「感覺如何?」蕭如是問道。

「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老和尚回答。

「哪方面不錯?」蕭如是問道。

「哪方面都不錯。尤其是武道實力——」老和尚微微皺眉,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有點看不透。」

「連你都看不透?」蕭如是頗有些意外。

「畢竟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看不透也正常。」老和尚緩緩說道。「他應該也察覺到我的存在了。」

「他是什麼反應?」蕭如是問道。

「他沒有反應。他很正常地在那間屋子里活動。偶爾還會發呆。」老和尚說道。

「發呆?」蕭如是停頓了一下,隨口問道。「你知道他在想什麼嗎?」

老和尚怔了怔,忍不住苦笑一聲︰「我不會讀心術,猜不到他的心思。」

「他在想楚殤為什麼讓他來紅牆。來紅牆的目的,又是什麼。」蕭如是說道。

「也許他就是在想這些。」老和尚微微點頭。「又或許,他什麼也沒想。只是很單純的發呆。」

「楚中堂說,他是一個既純粹,又不純粹的年輕人。」蕭如是說道。

「這話听起來有些繞口。」老和尚說道。

「但符合我對他的預期。他應該是這樣一個人。」蕭如是說道。「在楚殤的教導之下,他也很容易變成這樣的人。」

「為什麼?」老和尚疑惑道。

「因為楚殤就是這樣的男人。」蕭如是說道。「純粹是沒有任何雜質。又復雜到沒人能夠看透。」

老和尚聞言,陷入了沉默。

良久地沉凝之後,老和尚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一個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也忍不住必須去問的問題。

「小姐。您真的考慮好了,讓他們兄弟相殘?」老和尚遲疑地問道。「我擔心楚雲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

「你和李北牧在同一天,咨詢了相同的一個問題。」蕭如是說罷,反問道。「但這個問題該如何處理,是楚雲的事兒,不是我的。我怎麼回答你?我的回答,就一定是準的嗎?你如果真想知道,就去找楚雲。」

「但我必須要告訴你的是,就算你問楚雲,他也未必能給你一個清晰的答案。」蕭如是說道。

老和尚聞言,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這或許就是人生吧。

誰又能把自己的人生給說死了呢?

不走到哪一步。

誰又知道未來的自己,會作出怎樣的事兒呢?

這就好像一句通俗易懂的老話。

不要輕易挑戰人性。

更不要高估自己的人性。

在不同的局勢之下,人的反應,總會是不一樣。

也必然是不一樣的。

如果老和尚真的跑去問楚雲,你將來會和你兄弟手足相殘嗎?

楚雲該如何回答?又能如何回答?

可如果將來,楚河真的做了什麼激怒楚雲的事兒。

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在經歷了漫長地沉默之後。

老和尚忽而又抬眸看了蕭如是一眼︰「那小姐您呢?」

「未來,您會和楚殤,正面對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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