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真有趣。
看起來他有點理解顧銘宸為什麼選她做妻子了。
這世上有許多女人清楚自己身上的資本,因此會選擇使用女性獨有的資本。
一般來說,覺得藥苦的其他女人也許會撒嬌求他給一顆糖,或者是不喝。
而蘇煙在要糖失敗後,又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果然沒有好到哪里去,連討價還價都不做,而是直接喝了藥。
她是個聰明人,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努力也得不到的事情上。
見蘇煙喝完了藥,易白這才從身上拿出一塊糖遞給蘇煙。
蘇煙第一次喝中藥,那苦味在她嘴里蔓延了很久,吃了一顆糖以後,清甜的感覺便讓所有苦味瞬間都煙消雲散了。
她表現得很高興。
「這個糖是什麼牌子的?」
蘇煙只是覺得糖的味道好,便湊近問易白。
就在易白還沒有回答的時候,外邊又響起了一道悅耳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踩著高跟鞋進來︰「易白,我听說……銘宸來找你了,銘宸的車怎麼沒在院子里?」
易白還沒來得及把蘇煙推開,這個說話的女人就走了進來。
她身著米色風衣,秀發飄逸地披散在身上,顯得特別有氣質。
臉部更加精致,找不到一點瑕疵。
這種美,在她身上就可以看出,是凡間少有。
蘇煙凝視著面前的女子,竟覺得有些熟悉,卻不知道她是在什麼地方見到她的。
「我……打擾你們了嗎?」
黎亦湘知道易白不會輕易去接待別人,所以他接待的人一定是有特殊的背景,或者是朋友的朋友,或者是這個人本身就很吸引易白。
從蘇煙的衣著和打扮看來,顯然不至于是朋友,畢竟易白的朋友並不窮。
因此,這個女人應該有吸引易白的地方。
黎亦湘不經意間便將這女子歸入了與易白有男女關系的層次。
「不,不是。」
易白連忙開口,然後又迎向黎亦湘,把她引到門外。
「好了,我們不要打擾病人休息了,我們倆在一邊聊天。」
黎亦湘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易白︰「易白,這是什麼病人,我有種特別的感覺誒,你為什麼要如此急切地把我引出去呢?」
易白正要解釋,可是偏偏這個時候,院子里響起了汽車的轟鳴。
科尼塞格那獨特的引擎聲,幾乎是讓黎亦湘立刻作出反應,她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成了一個溫柔的驚喜。
于是迅速轉身便朝門外走去。
易白的內心一片破碎,連忙跟蘇煙囑咐道︰「你先好好休息,你這病要靜養,千萬不能下床。」
說話間,便也往外趕去。
蘇煙看著易寒莫,不禁疑惑。
自己沒有發燒,也沒有懷孕,怎麼還不讓人下床呢?
根據這兩個人的反應,一定是來了一個什麼樣的大人物他們才會這麼緊張。
蘇煙想了想,便走下床,朝窗子的方向走去,她並沒有出去,只是站在床邊,好奇地朝門外看著。
結果是顧銘宸回來了。
蘇煙看見顧銘宸把車穩穩地停在院子里,走出車外。
他那傲慢的氣場使人難以接近。
平常他穿的衣服都是一絲不苟的,但今天胸口卻顯得皺巴巴的,好像有人一直在揉著似的。
突然間有一幅畫面涌進了蘇煙的腦海。
她拼命地鑽進顧銘宸的懷中,好像…顧銘宸還給自己喂水…嘴對嘴?蘇煙想了想,臉色變得通紅。
她情不自禁地模著自己的嘴唇。
這時,她忽然看見剛才匆匆忙忙跑出去的那個女人,忽然靠近了顧銘宸。
那個女人伸手就去抱他,她的嘴唇也直接印在顧銘宸的嘴唇上。
這樣的連貫,看的蘇煙不禁目瞪口呆。
這種程度的親吻,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完成的,也不會以那種法式的熱情相見的方式和人打招呼。
而他們倆,曾有過一段漫長的熱戀。
顧銘宸的手只是放在黎亦湘的手臂上。
他既不把她摟在懷里,也不推開她。
但黎亦湘卻顯得很想念他,她把雙手放在顧銘宸的脖子上,顯得格外親熱。
蘇煙看著這一切,眨了眨眼,她突然想起來,為什麼覺得這個女人如此熟悉。
當她去顧銘宸公司簽合約時,正好踫上了這個女人。
那時候媒體嘴里好像還在叫嚷著什麼…黎亦湘回來了?!
當蘇煙意識到這一點時,她突然心里有種炸裂的感覺。
她想要避開他,可是,她的目光卻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仔細地注視著遠處院子里的男人和女人。
這時,顧銘宸已將黎亦湘從懷中拉出一段距離,然後凝視著黎亦湘。
雖然顧銘宸的眼楮在盡量掩飾自己的情緒,但蘇煙還是從里面看到了溫柔和特別。
顧銘宸對這個女人很特別。
當蘇煙意識到這一點時,心猛地一跳。
她看見顧銘宸和黎亦湘正慢慢朝屋里走去,她驚慌失措地急忙從窗戶逃走,飛快地跳上床去。
由于太著急了,整個腿都直接磕在了床沿上,她咬牙還是掀開被子蓋住了自己。很快的閉上了眼楮。
顧銘宸他們進了門,要是她睜開眼楮,幾個人見面可就尷尬了。
身為顧銘宸的未婚妻,她卻要面對顧銘宸和他的真愛,她真不知道該如何表現,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和語言去問候。
因此,裝睡是最合適的選擇,你好,我好,大家好。
蘇煙屏住呼吸,听著腳步聲由遠而近,甚至還听見易白在和黎亦湘敘舊,能听見顧銘宸的腳步聲,卻沒听見顧銘宸說話。
蘇煙緊閉雙眼。
但是,她並沒有听到開門的聲音,甚至連原本在說話的聲音也漸漸小下去,直到消失。
蘇煙睜開眼楮,坐起來,確定外面已經沒有什麼聲音了。
看來他們應該到了另一個房間去敘舊了。
蘇煙看了看時間又用手模了模自己的體溫,確定已經不發燒了。
她很快地穿上衣服,躡手躡腳地走了。
起初她只是悄悄地開門出去,然後又躡手躡腳地走出去,後來又干脆地弄出點聲響,但根本沒人發現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