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激戰(一)

那鬼面豺身上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氣息,突然周身像是燃起了火焰一般,身上的藤蔓幾乎一瞬間就被燒得根根寸斷。

海棠木靈藤蔓被燒斷,只覺一陣痛感傳來,連忙斷開身上的枝蔓,縮在石壁之中,不敢露出頭來。

敖澤手中短劍刺去,卻被一股爆開的氣勁給推倒在地,心道,這廝背後竟然真有神靈,這下可棘手了。

明已和尚鼓蕩起僧袍,將大部分襲來的氣勁給彈開,仍是被一部分氣勁給擊中,向後退了兩步,便止住身子,凝神向那鬼面豺戒備著。

那鬼面豺掙月兌開束縛,渾身上下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火焰,眼中的火焰更盛,像兩只燈籠一般,將四周照得亮堂堂的。

「你是何人?」明已和尚向那鬼面豺問道。

那鬼面豺哼了一聲,從鼻孔中噴出兩道火焰,也不答話,只是盯著敖澤,過了一陣,道︰「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是愛多管閑事。」

敖澤怔了一下,道︰「你認識我?」

那鬼面豺道︰「前一陣子,在荒漠之中,你可是好威風。」

敖澤心想,這鬼面豺說的前一陣子在荒漠之中,應該是指在來西域的路上,那時與張五福負責的商隊在一起,路上遭遇鬼面豺群,自己為了救下商隊,擊殺了許多鬼面豺,最後連那只巨大的鬼面豺也給結果了。

又看看眼前這只鬼面豺,顯然已經是被神秘的力量控制了心智,不禁問道︰「前一陣子那些鬼面豺群也是你搞的鬼?」

那鬼面豺再次從鼻孔中噴出兩團火焰,又道︰「你這麼好管閑事,總有一天會吃虧的。」

敖澤皺了一下眉頭,緊握著長槍,又問道︰「不知前輩是哪位神尊,為何在出現在這里?」

那鬼面豺看著敖澤,道︰「你知道我是神?」

敖澤道︰「小子有幸見過幾次與前輩同樣的氣息,知道那是神靈的氣息,所以才大膽猜上一猜。」

那鬼面豺又道︰「看來你小子還有些見識,既然知道我是神靈,還不跪下求饒?」

敖澤笑了一下,道︰「小子的確听尊崇神靈的,可是像前輩這樣,傷害無辜村民,能自甘墮落成這樣的神靈,不值得小子跪拜。」

那鬼面豺盯著敖澤,然後像是發笑似的,道︰「小子,你好大的口氣,是我墮落還是這些人蠢笨無知又貪心,這樣的世人,必須有人來引領他們走向光明。」

敖澤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想必你已經把自己當做那個引領他們的人了。」

那鬼面豺頗為自傲地道︰「不錯,只有至高無上的神,才能引領世人,引領世人走向更高的境界,所以世人必須尊崇神靈,听從神靈的意願,否則,就要接受懲罰。」

明已和尚道︰「好大的口氣。」

那鬼面豺听到明已和尚說話,扭過頭看了一眼,道︰「你這出家人不也是要受到佛祖的引領,尊崇佛祖的意願,不也是害怕進入阿鼻地獄?!」

明已和尚道︰「小僧入佛門,是為了尋求大自在,我們尊崇佛祖的意願,那是因為佛祖給了我們指引,而不是以性命相要挾。」

那鬼面豺盯著明已和尚,嘴角輕輕揚起,像是在發笑一般,道︰「又是一個牙尖嘴利的家伙,你們佛祖在哪里,他還能給你指引麼?」

明已和尚道︰「佛祖在佛門弟子的心中。」

那鬼面豺又像是笑了一般,道︰「只怕你們的佛祖再也幫不到你們,再也給不了你們任何的指引教誨。」

明已和尚皺了一下眉頭,不禁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鬼面豺道︰「只怕你們的佛祖已經墮落進入到這骯髒的世間,背離了他自己當初立下的教義,已經泡在溫柔鄉里,再也不會記得你們這些佛門弟子,哈哈……」

明已和尚有些遲疑,說道︰「你胡說,佛祖早已遠超大自在的境界,是不會為任何誘惑破了心境的。」

敖澤看到明已和尚心境有些動搖,忙道︰「大師,莫要上了他的當,佛祖就在你心中,莫要听信他人,動搖了自己的心境。」

明已和尚听了那「鬼面豺」的話,心境竟是有些動搖起來,那附身在鬼面豺身上的人,是神靈,而佛祖雖不是神靈,但也是與神靈比肩的存在,神靈之間彼此相見的機會肯定也不少,說不定他是見過佛祖的,難道佛祖真的背離了他自己的教誨?

可是听到敖澤的喊話,頓時如醍醐灌頂一般,自己又何必執著于此,佛祖在自己心中,只要自己心中還有佛祖,又何必在乎外界的那個佛祖是否在做什麼,等自己到了佛祖的境界之後,自然會明白佛祖的所作所為。

明已和尚宣了一句佛號,道︰「好險,差一點兒就被破了心境。」

那鬼面豺又哼了一聲,道︰「不管你在想什麼,你說崇拜的那個佛祖,已經不是你心中的那個佛祖了。」

明已和尚道︰「你錯了,佛祖依然在小僧心中,我所追求的佛祖是一種境界,不是一個人。」

敖澤怕那鬼面豺再說下去,又會亂了明已和尚的心境,忙向那鬼面豺問道︰「我有個問題,想要問問前輩。」

那鬼面豺看向敖澤,道︰「你想問什麼?」

敖澤向上指了指,道︰「在這山頂之上有座神廟,不知道跟前輩有沒有關系。」

那鬼面豺冷哼了一聲,道︰「不過一個新神罷了。」

敖澤詫異道︰「新神?莫非還有舊神不成?」

那鬼面豺道︰「你不必知道這些,也不是你一個小女圭女圭應該知道的事情,還有,有些事,你們龍族應該很清楚,又何必多問!」

敖澤听得一臉懵,心道,這人話中蘊含了太多的信息了,神也分新神舊神,還有我們龍族到底有什麼秘密,自己怎麼沒有听說過,雖然很想問個清楚明白,可是看那鬼面豺的神情,應該是不想在多說的樣子,只得先暫時按下心頭的疑惑。

這時,那鬼面豺又道︰「我勸你們趕快離開這里,莫要多管閑事,要懂的好自為之。」

明已和尚道︰「如果我們不想離開呢?」

那鬼面豺道︰「那我就只好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神之怒了,年輕人莫要自誤。」

明已和尚道︰「我們本來是要的離開的,只不過閣下派人跟蹤我們,讓我們很是奇怪,不禁要回來看個清楚。」

那鬼面豺再次哼了一聲,鼻子中噴出長長的兩道火焰,道︰「看來你們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敖澤道︰「我們不過是想請前輩,饒恕那些村民罷了。」

那鬼面豺道︰「我為什麼听你們的,其饒恕那些村民?」

敖澤道︰「前輩已經貴為神靈,法力無邊,又何必與那些蠢笨的村民一般見識,既然他們蠢笨無比,又何必勞前輩費心費力地教導他們?」

那鬼面豺怔了一陣,突然怒氣沖沖地道︰「你小子也真是夠嘴碎的,差一點兒被你的話給繞暈了頭腦,本神尊的事情,還由不得你一個小子來插嘴,再說一次,趕緊離開這里,免得自誤。」

敖澤又道︰「怎麼說得好好的,就突然生氣了,真是奇怪。」

那鬼面豺冷聲道︰「好你個小子,找死。」說著,渾身火焰升騰而起,威嚴赫赫地就向敖澤撲去。

敖澤早就防備著那鬼面豺乍起傷人,在那鬼面豺躍起的一瞬間也一旁閃去,只是,這洞中空間狹小,施展不開,只能貼在岩壁上。

那鬼面豺暴起傷人,向敖澤撲去,見敖澤迅速閃了開來,也不向敖澤追擊,而是順勢向明已和尚撲去。

明已和尚向後連連退了兩步,與那鬼面豺拉開距離,體內元氣鼓蕩,然後蓄勢打出一拳,拳風激蕩,向著那鬼面豺的腦袋上擊去。

敖澤避開那鬼面豺,見其又向明已和尚襲去,喊了一聲「小心」,抓起長槍,就向那鬼面豺的上刺去。

那鬼面豺見明已和尚拳風襲來,扭動脖子,避開拳頭,反而向著明已和尚的手腕咬去,可是就在這時,又听到背後響動,知道是敖澤挺起長槍向自己刺來,只得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抬起後爪,搭在敖澤長槍之上,借勢向前彈了開去。

明已和尚拳風被那鬼面豺避開,正要凝聚力量,再次向那鬼面豺擊去,卻見那鬼面豺快速地向前彈了開去。

那鬼面豺落在地上,雙眼之中紅光閃閃,盯著敖澤與明已和尚,恨聲道︰「還算有兩下子,怪不得敢這麼不听勸,亂管閑事。」

明已和尚道︰「只是不忍心村里的人就這麼稀里糊涂的被人給害了。」

那鬼面豺不屑地道︰「不過,你們應該慶幸,這不是我的本體,否則,彈指間便能讓你們灰飛煙滅。」

敖澤皺了一下眉頭,突然問道︰「前輩的本體是在天庭麼?」

那鬼面豺道︰「那是自然。」

敖澤又接著問道︰「那前輩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從天門出來,又何必如此偷偷模模地藏頭露尾?」

那鬼面豺怔了一下,突然盯著敖澤,問道︰「你從哪里知道這些的?」

敖澤道︰「自然是別人告訴小子的。」心中卻想,鐵錘前輩曾說過,天庭封閉了天門,是想隔絕天庭與世間的聯系,可是自己已經幾次三番地見到天神附身在凡人的身上,看這樣子,並不是想與世間完全隔離開來,這麼做又是因為什麼呢?天庭之中,是否出了什麼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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