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據點

明已和尚又整理了一下衣衫,道︰「我說,去帶我們去見你們堂主。」

陶老大怔了一下,問道︰「去見堂主做什麼?」

明已和尚抱怨道︰「你們幾個榆木腦袋,自然是讓你們堂主告訴你們,我倆的真實身份,今個兒挨了你們幾頓打了。」

陶老大此時卻有些疑惑起來,這和尚莫非打錯了?如果是假的,又怎麼敢去見堂主,上次發現有人假冒明尊座下,被堂主給查了出來,然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那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人到底是怎麼了。

這就是為了震懾那些想要借明尊之名,行招搖撞騙之事的人,也是為了明尊的威嚴,讓人有所懼怕。

「你真的要去見堂主?」陶老大向明已和尚問道,心中卻想,你這和尚自己要找死,那可就別怪我了。

明已和尚道︰「我都挨了你們幾頓打了,見了你們堂主,也好叫你們知道我的身份,到時看你們怎麼辦。」

陶老大此時也有些舉棋不定了,看這和尚氣定神閑的樣子,莫非真的是明尊座下,如果是真的,這誤會可就大了,想了想,道︰「那好,既然大師想要見堂主,那就隨我們走吧。」

明已和尚不耐煩地擺著手,道︰「快去,快去!」

陶老大道︰「就這麼走著去?」

明已和尚道︰「要不然呢?」

陶老大笑道︰「那大師這邊請!」

明已和尚也不疑有他,拉著敖澤,便朝著陶老大指引的方向款款走去。

陶老大緊握著木棒,朝一旁的幾個貨郎使了一個眼色,便緊緊地跟了過去。

明已和尚微微回過頭去,看到幾人緊緊地跟在後面,小聲對敖澤道︰「跑!」說完,邁開步子就向前跑去。

敖澤怔了一下,心道,這和尚到底要做什麼?看到明已和尚跑去,也連忙跟了過去,沉聲問道︰「你這和尚到底要做什麼?」

明已和尚道︰「這叫欲擒故縱,有時候人們想要去做的事情,往往卻總是做不成,反而不想去做的事情,往往能夠做成,你說奇怪不奇怪?」

敖澤道︰「你還有心思說笑。」

陶老大看到明已和尚跑開去,冷笑了一聲,心道,這和尚的話果然一個字兒都不能信,道︰「兄弟們,擒住這兩個賊子。」說完,手中木棒就朝明已和尚腿彎擲去。

木棒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旋轉著快速飛去,眨眼間便擊在明已和尚的腿彎處。顯然,那陶老大手上有著不弱的功夫。

明已和尚只覺腿彎處挨了一下,連忙裝著向前跌去,倒在地上連連滾了幾圈,伸著手,向敖澤喊道︰「敖公子,救我。」

敖澤早就看到明已和尚裝著跌倒在地,不禁心道,這和尚的戲還真足,听到這明已和尚喊自己,無奈地吐了一口氣,罷了罷了,我就陪你和尚演完這出戲。

敖澤連忙折回去,扶起地上的明已和尚,可是還沒有扶起來,明已和尚的雙腿戰戰巍巍,又跌在地上了。

敖澤心中直喊累,這和尚做起戲來,還沒完沒了了,可是自己還不能不陪著演下去,眼看那幾個貨郎已經追了過來,只得再次去扶明已和尚。

還沒等敖澤將明已和尚扶起來,陶老大幾人已經追了過來,將敖澤和明已和尚為了中間。

陶老大撿起自己的木棒,喝道︰「兄弟們,給我打。」

幾個貨郎手中的木棒,雨點般向明已和尚與敖澤身上砸去。陶老大邊砸邊罵道︰「你們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嘴里沒有一句實話,真是不要命了,竟敢假扮明尊座下,還誆騙到我們頭上了,既然你們這麼膽大包天,不是想見我們堂主嗎,到時候見了,可別後悔。」

打了一陣,明已和尚唏噓叫喚了一陣,起先還知道用手護住頭臉,挨了一陣,也不知道護住要臉,便像死了一般,躺倒在地上,有進氣無出氣,看著就像不行的樣子。

好在敖澤同明已和尚修為高深,這一頓打就像撓癢癢一般,不會給二人造成什麼傷害,可是木棒擊在身上的疼痛感,還是讓人心里難受。

敖澤看到明已和尚倒在地上,也只得跟著躺在地上,心里卻甚是憋屈,自己什麼時間被人這麼給揍過,不禁向明已和尚小聲道︰「此間事了,你得讓我給揍一頓,解解今天的悶氣。」

明已和尚道︰「好好,讓敖公子給揍個夠。」

陶老大幾人打了一陣,見這二人躺在地上,毫無招架之力,氣息微弱,眼見是暈死了過去,忙止住幾人,道︰「停手。」

幾人打了一陣,只覺著雙手被震得酥麻,此時停了下來,揉著雙手,道︰「這兩人身子真硬,打得我手都麻了。」

陶老大又踢了踢兩人,只見他們一動不動,又試了一下鼻息,只覺鼻息微弱,看來只是暈了過去,向一旁幾人道︰「抬他們去見堂主。」

那老六道︰「這兩個騙子,抬他們去見什麼堂主?」

陶老大道︰「那佛骨舍利的事情,你們到底有沒有向外泄露過半句?」

周圍幾人連忙搖著頭,道︰「誰要是向外泄露過半句,天打五雷轟。」

陶老大又道︰「幾人你們沒有泄露過半句,這和尚卻怎麼知道那佛骨舍利的事情?你們就不覺著有些奇怪?」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陶老大是什麼意思,閉著嘴不說話。

陶老大接著道︰「那佛骨舍利我本想著找個地方換了銀子,咱們兄弟幾個後半世就靠這東西,現在被這和尚給捅了出來,少不得要獻上去。」

幾人各懷心思,想了一陣,一人道︰「大哥,干脆結果了他們,咱們或許還能保下那佛骨舍利,還真的要獻上去?」

陶老大等了那人一眼,道︰「閉嘴,你敢保證這和尚沒有向外人說起過?欺瞞明尊,是什麼下場,你們不知道嗎?」

幾人听了這話,眼中都閃過一絲寒意,沉默了起來。

陶老大道︰「現在不管這和尚到底是什麼來歷,把他們交于堂主處置,要是真有什麼事情,也跟咱們兄弟沒有關系。至于佛骨舍利的事情,見機行事。」

那老六道︰「咱們就抬著這兩人招搖過市?」

陶老大道︰「你們傻啊?咱們是做什麼的?是貨郎,把他們裝到擔子里去。」

幾個人抬著敖澤與明已和尚,分別裝到擔子中,又在上面蓋了一些貨物,挑起起來,便向街上走去。

敖澤在擔子中,身上被蓋了厚厚一層貨物,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兒,只得用衣袖緊緊地捂住鼻子。

在擔子中,敖澤被人挑著,只覺得晃晃悠悠,不一會兒就听外面市聲喧鬧,處處叫賣之聲,還有一些驢馬叫聲,孩子的苦惱之聲以及大人的呵斥之聲,想來應該是到了鬧市之中。

走在街上難免磕磕踫踫,敖澤在擔子中,一路上踫了十幾回,也不知道那挑擔子的是故意的還是有心的,總之磕磕踫踫,頭上幾乎要起幾個大包了。

走了好一陣子,敖澤也不知道進了什麼地方,喧鬧的市聲突然一下子戛然而止,接著就听吱呀一聲響,像是開門的聲音,然後就感覺擔子著了地,不再有動靜。

敖澤不知道到了哪里,反正只是覺著擔子外面一片昏暗,四周也沒有一點兒聲響,等了許久,也不見外面有什麼聲響,一片闃靜。

就這麼等了許久,敖澤心中不免有些焦躁,若是外面還有些聲響,敖澤也好去猜測一下外面的情況,可是這外面的闃寂,卻讓自己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向哪里去撈模,就像逆水的人,如果手中抓著一塊浮木,心中便覺著踏實許多,有很強的求生欲支撐著自己堅持下去,要是四周只是恣意汪洋的一片水域,便覺著空落落,很快便會失去求生的希望。

此時,敖澤的心里就是這樣,四周沒有一點兒聲響,自己的心里無處撈模,越等下去,心中卻越是焦躁,又等了好一陣子,敖澤終于大著膽子,伸手輕輕挑開身上壓著的貨物,露出一絲光亮來,卻仍是不見有任何動靜。

敖澤大著膽子,慢慢地完全挑開身上的貨物,小心翼翼地向擔子外看去,只見外面窗戶緊閉,不見有任何人影,便站起身來,從擔子里走了出來,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房間內有些昏暗,房間內只有一張方桌,桌子周圍卻沒有座椅。

敖澤心中疑惑,把我們帶到這里,卻不見有人來問話,這是何道理?趴在窗子邊向外听了一陣,卻仍是听不到任何動靜,便伸手在窗子上推了一下,卻是推不動,現在是封死的,想要捅開那窗紙,卻發現窗紙甚是堅韌,顯然是特制的,就是為了防備有人將其捅開。

在這屋子里轉了幾圈,敖澤突然發現,這房間並沒有門,那就奇怪了,那些人是怎麼講自己送到這屋子里來的?

敖澤雖然身在擔子中,看不見外面的情形,但是卻一直用神識注視著外面的情形,剛才市聲喧嘩,可是一瞬間便沒了聲響,自己正自奇怪,發生了什麼事情,便稍稍分了神,然後就覺著擔子停在了地上,不再有任何動靜,在自己分神的那一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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