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人造反

敖澤道︰「赫連兄何出此言啊?」

赫連山野道︰「敖兄弟也看到,這貨棧里的人雖多,但大都是明哲保身之人,那幾個蟊賊已經被捆起來,尚且不敢上前,更別說有膽氣去捉他們了。」

敖澤道︰「遇事想著先保全自己,這也是人之常情,也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吧?」

赫連山野又道︰「但是敖兄弟你就不一樣,你是遇到事卻先想著怎麼去應對,而不是想著怎麼去逃避,總是把責任擔在自己身上,你這性格會吃虧的。」

敖澤笑了笑,道︰「只是想幫著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如果大家都不去做,事情就會永遠在那兒。」

赫連山野道︰「我不是說敖兄弟做得有什麼不對,只是做事之前,要確保自己的安全,不要太魯莽了。」

敖澤點點頭,道︰「我會的。」頓了一下,又道,「不過,赫連兄是怎麼知道那幾個竊賊是我擒住的?」

赫連山野道︰「這貨棧里的護衛大多也是練了幾年功夫的假把式,絕沒有可能無聲無息地將幾人打翻在地。能瞬間擊倒這幾人的,我看除了敖兄弟你,就只有那個柳公子和那個胖子曾員外了。不過,據我對曾員外的了解,那曾員外一般是不會管這些閑事的,而那柳公子也是那幾個竊賊被發現之後,才出來的,應該也不會是他。想來想去,那就只有敖兄弟你一個人了。」

敖澤笑了笑,道︰「赫連兄這一番推論真是精彩。」

赫連山野坐到床上,接著道︰「其實也全是推論,剛才那幾人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雖然壓低著聲音叫了幾聲,但我還是被驚醒了,看敖兄弟不在房間了,就隔著窗子向外面看去,然後就看見幾個人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來偷東西的竊賊,不過幾人在庫房前模索了好一陣,都沒有把房門打開,反而接連不斷受了許多驚嚇,也真是夠執著的,要是我早就離開了,不會傻傻地等著被人發現。」

敖澤笑道︰「本來只是想嚇嚇他們的,誰知他們被發現後,竟要暴起傷人,就把他們全都給捆了起來。」

赫連山野道︰「就是應該讓他們這些不勞而獲的人嘗嘗苦頭。」打了一個哈欠,又道,「敖兄弟明天有什麼安排啊?」

敖澤道︰「我想在城里轉轉,買些東西。」

赫連山野道︰「那好,如果敖兄弟不嫌棄的話,我帶敖兄弟去轉轉。」

敖澤道︰「有赫連兄陪著,那是再好不過了。」

赫連山野道︰「折騰了半夜,敖兄弟還是早點休息吧,那幾個蟊賊有柳掌櫃安排人看著,不會有事的。」

敖澤笑了一下,便躺倒床上休息。只是一旁赫連山野的呼嚕聲甚是響亮,過了好一陣子才沉沉地睡下。

一夜無事。

天色剛亮,貨棧內眾人便又忙碌起來。

等吃過早飯,柳掌櫃在孫兒柳香南的陪同下,又去院子中看了看那幾個竊賊,只見他們個個精神萎靡,身子浮軟,像是一夜沒有合眼似的。想想也是的,任誰被捆在這里,都不能安然入睡。

那幾人被海棠木靈一陣嚇唬,夜里哪里還敢合眼,就這麼戰戰兢兢待了半夜,好不容易等到天明,見自己還好好地活著,一旁的幾個兄弟也都沒事兒,心里都有些欣喜,沒想到還能見到初升的太陽。

等到東方天空泛白,幾人這才合上眼休息了一會兒,可是迷迷瞪瞪地還沒有睡著,便被柳掌櫃給拍醒了,腦袋昏昏沉沉,提不起一點兒精神。

柳掌櫃叫醒幾人,問道︰「說說為什麼要到大周貨棧里偷東西?背後的主使又是什麼人?」

那大哥哼了一聲,道︰「兄弟們缺錢花,來這兒弄點錢換銀子,背後哪有什麼主使!」

柳掌櫃本想問出他們背後是否有主使,大周貨棧的里面一般都是些絲綢瓷器這樣的貨物,別的地方一般沒有,像他們這樣的竊賊,就算偷了貨物去,也不可能自己去銷贓,背後總得有商行或者其他渠道去銷贓,不過見那人不肯說,又道︰「你們不願說也罷,待會兒衙門里人來了,你們再想說可就遲了。」

那大哥又道︰「不是我們不想說,實在是沒什麼可說的。」

柳掌櫃搖搖頭,便讓人去府衙報官,讓官府過來拿人。

貨棧里的伙計正要去報官,可是剛剛出了大門,卻見一隊身穿鎧甲的軍士手持刀槍涌了過來,一把將那伙計推到在地上,便進到貨棧里。

為首的軍士站在院子中,向四周看了看,高聲問道︰「誰是這里的管事啊?」

柳掌櫃走到那軍士面前,陪著笑臉,道︰「小老兒是這里的掌櫃,不知軍爺有何貴干啊?」

那軍士道︰「我們是來捉拿叛軍的,今早天不亮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們這里有人密謀造反。」

柳掌櫃忙道︰「軍爺是不是弄錯了,我們大周貨棧里可都是老實本分的人,怎麼可能有人密謀議事?!」

那軍士瞪了柳掌櫃一眼,大聲道︰「你是想說我們沒事找事了?」

柳掌櫃連連罷手,道︰「不不,昨晚我們這貨棧里遭了賊,因此吵鬧了一陣子,是不是因為這個擾了鄰里,讓人誤以為這里發生了什麼,還好抓住了賊人,正要去報官,沒想到軍爺就來了。」

那軍士問道︰「賊人在哪里?」

柳掌櫃忙走到那幾棵樹旁,指著樹上的幾個人,道︰「就在這幾棵樹上綁著。」

那軍士走到樹前,向樹上綁著的幾人,都穿著一身勁裝,神情甚是萎靡,不禁向幾人踢了幾腳,不屑地問道︰「就是你們來盜竊東西的?」

那大哥看了看軍士,道︰「是又怎樣?!」

那軍士听了,朝那大哥狠狠地踢了一腳,道︰「嘴還挺硬。」

柳掌櫃又讓人拿出幾把長刀,丟在地上,向那軍士道︰「軍爺,這就是那幾個賊人的兵器!」

那軍士用腳踢了踢地上的刀,又向那幾人問道︰「這是你們的刀?」

那大哥哼了一聲,缺不說話。

那軍士道︰「前一陣子在城外查獲一伙他國的細作,用的就是這樣的兵刃,說,你們跟那伙人是什麼關系?」

那大哥道︰「哼,刀是我們撿來的,我就是來偷些東西而已,你莫要拿那些事情來攀扯我們。」

那軍士冷笑一聲,道︰「好大膽的賊子,還嘴硬,到底是不是,跟我們走一趟,不怕你們不招認。」說完,向一旁的軍士道,「兄弟們,將這幾個賊子帶走,細細拷問,務必問出他們的來歷。」

幾個軍士走了過來,解開那幾人身上的繩子,又用鐐銬將幾人鎖了起來,問道︰「大哥,都鎖起來了。」

為首的那軍士擺擺手,道︰「先押著,嚴加看管,莫讓他們給逃了去,咱們的功勞可都在他們身上了。」

四周的軍士齊齊喊道︰「是!」

為首的那軍士又看向柳掌櫃,頗有意味地又道︰「我說掌櫃的,人是在你們這兒抓到的,你們就沒有一點兒干系。」

柳掌櫃怔了一下,看到那些軍士都伸手向刀柄模去,忙笑著道︰「我們可是正經的商人,可不敢胡亂結交什麼不干不淨的,軍爺大早上地就來為我們捉賊,真是辛苦了。」示意一旁的伙計去櫃台上拿些東西過來。

那伙計連忙跑到櫃台上支了一些銀兩,用個布袋給包了,轉過身趁人不注意,又從口袋中取了一錠銀子出來,迅速裝到自己懷中,然後跑過去,將口袋交給了柳掌櫃。

柳掌櫃接過布袋,掂了一下重量,笑著臉叫道那為首的軍士手中,道︰「幾位軍爺辛苦,這些讓兄弟們拿去喝酒。」

那軍士接過布袋,也掂了掂重量,又打開布袋看了一眼,然後笑著道︰「俺們兄弟們也是奉命行事,捉拿細作,既然掌櫃的跟這些細作沒有關系,我們兄弟就回去交差了。」

說完,便押著那幾個竊賊出了貨棧,快速地離了去。

柳掌櫃見那些軍士離去,緩緩地舒了一口氣,狠聲罵道︰「娘希匹的,勒索到老子身上了,呸,什麼玩意兒,呸……」

赫連山野同敖澤在房間里,透過窗口這那些軍士將幾個竊賊帶走後,赫連山野忽然道︰「那些軍士並不像真的真的軍士。」

听了赫連山野的話,敖澤不禁問道︰「那些人不是軍士?」心中隱約猜測,那些人若不是軍士的話,那應該是有人假扮軍士,為了是帶著那幾個竊賊,是誰這麼大膽子,竟敢假冒軍士。

「那些假扮軍士的人是那幾個竊賊的同伙?」敖澤隨即又道。

赫連山野道︰「應該是的。」

敖澤又道︰「不過,赫連兄你是怎樣看出他們不是的軍士的?」

赫連山野道︰「一般軍士每天都要操練,步伐較沉重,那些人卻顯得有些輕浮,顯然不應該軍士應有的姿態,所以我才猜測他們不是軍士。」

敖澤仔細想著剛才那些軍士的動作,的確是有些輕浮,起身便要向外走去。

赫連山野道︰「敖兄弟,你要干嘛去?」

敖澤道︰「我跟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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