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灕渚,這是小寶,交給你了。你今後甚麼都無需做,只要照顧好小寶就可以。」陳玄奘笑呵呵地說道。
灕渚一頭黑線,合著當初師父那麼痛快地同意收自己為徒,原來是為了這個小家伙。
她游至岸邊,伸手接過小寶。小寶又好奇又害怕地看著她,見陳玄奘把自己丟給她,咧開小嘴就大聲哭了起來。
陳玄奘看著在灕渚懷里大哭的小寶有些心疼,就伸手想再抱回小寶。
就在這時,動人又悠長的曲調沖出灕渚的胸腔,盤旋在空間里久久不散。
眾人沉醉在這曲子里,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咯咯咯。」小寶的笑聲傳來,自從芸娘逝去,眾人已經很久沒見過他如此開懷過。
灕渚邊暢游在水中,雙手邊抱著小寶,她口中哼著動听的曲子,眼神也溫柔無比。
小寶早已不再抗拒她,而是咧著只有幾顆牙齒的小嘴笑著,把小胖臉依戀地靠在灕渚的胸口。
陳玄奘放下心來,小寶終于再次有人看顧了,真好。
陳玄奘離開了空間,他有點不敢看小寶依偎在灕渚懷里的樣子,要是芸娘還在多好。前世今生,自己能為小骨做的事一直都是那麼少。
「師父,晚膳馬上好了,在空間里用還是在河神府中用?」樂天湊過來問道。
「在空間里罷,為師出去隨便走走,你們先用膳罷。」
陳玄奘離開河神府,一個人向黑水河深處游去。
樂天有些疑惑地望著陳玄奘的背影,他能感覺出師父身上帶著淡淡的憂傷。
「讓師父一個人待一會兒罷。」牛魔王拍了拍樂天的肩膀,這一路上師父走過來也當真不易,他偶爾也會累,也會無助,也會想要一個獨立的空間。
樂天點頭稱是,便重新與牛魔王忙活著準備把膳食一一搬到空間里面。
陳玄奘身上有避水珠,在水中暢通無阻,他先是像條劍魚一樣迅猛,悶頭在水里橫沖直撞著。一個天仙期的修士,在水中還真是無魚敢惹。
痛痛快快地游了一場,他感覺心里好受了一些,肚子也就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他施了法術,隨手抓了幾條肥女敕的魚兒,然後便上了岸。
外面的天色也有些暗了,他拾了些柴,點燃了一小堆篝火。又從儲物袋里掏出調料和燒烤用的器具,便開始烤魚。一會兒功夫,烤魚的香味便傳了出來,魚的兩面都考得酥脆金黃,他又撒上了一些調料,然後狠狠咬了一大口。
吃飽喝足之後,他窩在躺椅上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他開始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地數起天上亮晶晶的星星們。
當他回到水底的河神府中時,眾人都已經睡了,他墊著腳尖去每個人的房間看了一遍,然後才回了自己房間休息。
他的頭一挨著枕頭,呼嚕聲立馬響了起來。
「爹爹,師祖終于睡著了。」隔壁房間里的紅孩兒睜開眼楮傳音道。
「是啊,咱們也睡罷。」牛魔王拍了拍紅孩兒的小臉蛋。
「爹爹,師祖烤的魚好香啊,可惜紅孩兒一條都沒吃到。」紅孩兒卻興奮地繼續傳著音。
「改日讓師祖專門給你烤幾條,今日他心情不太好,咱們遠遠跟著是為了確保他的安全。」牛魔王傳音道。
「唉,師祖可是因為灕渚師叔?要是師祖真心喜歡灕渚師叔,咱們就與悟空叔叔打個商量,讓他不要再與師祖爭搶如何?」
牛魔王笑了,真是個小孩子,感情的事哪是商量一下就能解決的。再說了,師父也不是因為灕渚師妹,而是因為小骨師母。這世間最遠的距離不是天與地的距離,而是生與死的距離,此事誰又能奈何?
陳玄奘一覺睡到自然醒,剛睜開眼楮就看見紅孩兒與悟空的兩張放大的臉。
「你們兩個干甚麼?」陳玄奘沒好氣地推開這兩個淘氣的,一大早跑來嚇自己,還好自己心髒沒什麼毛病。
「呔!師父!你可是喜歡灕渚?俺老孫一點都不喜歡她,你不必顧及俺。」悟空漲紅著一張臉,說著極為尷尬的話。
陳玄奘一噎,這是哪個胡亂傳的小話?
旁邊的紅孩兒得意地朝著他擠著眼楮,意思是他替自己搞定了悟空。
陳玄奘輕輕拍了紅孩兒的腦袋一下,無奈地說道︰「你是不是與你悟空叔叔胡言亂語了?哪個告訴你,師祖喜歡灕渚了?」
「莫不是師祖不喜歡灕渚師叔?」紅孩兒疑惑問道。
「喜歡啊,但不是你們認為的那種喜歡。」
「呔!怪事!喜歡還分很多種類?」悟空也湊過來問道。
陳玄奘無語凝噎,他這估計還是沒睡醒,不然與他們兩個說得著喜歡不喜歡的話嗎?就算說了,他們哪一個能听得懂?兩個小孩子而已。
「別在師祖這里貧了,有這功夫還不如端一盆溫水來得貼心呢。」
「師父,溫水和漱口水都來了。」高翠蘭笑著推門進來,手上端來洗漱用品。
「還是翠蘭姐姐貼心些,你們兩個莫要胡思亂想。要是被我听見風言風語,小心我打你們兩個的,听懂沒?」陳玄奘瞪眼嚇唬道。
紅孩兒和悟空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還不快走,留在這里想參觀師祖洗漱不成?」陳玄奘斥責道。
紅孩兒拉住被氣得毛發立起的悟空,笑了一笑就趕緊出了房間門。
高翠蘭捂嘴笑。
陳玄奘翻了一個白眼,自己的一世英名算是栽在灕渚身上了。
「呔!你拉著俺干甚?俺還要向師父表明俺對灕渚的立場呢!」悟空掙月兌紅孩兒的拉拽,要不是怕傷到他,就憑他哪里拉得住自己。
「悟空叔叔,你怎的就看不明白呢?師祖這是鐵了心想與你爭奪灕渚師叔呢,而且是要公平競爭,他不想勝之不武。」紅孩兒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呔!俺!俺不想!」悟空面紅耳赤,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悟空師兄,你不想做甚麼?」灕渚恰巧經過,正听到悟空支支吾吾的話語,便走來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