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湖氣運百年流 第二百零一章 滅口

作者︰臥醉笑王侯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陸姓匪首死不瞑目,斷氣後雙目依舊瞪得滾圓,但這和孟離沒有什麼關系。

混戰還在繼續。

一刻鐘後,會議室里,除了孟離便只剩下三個活人。

一個是因昏迷逃過一劫的蘇阿,一個是背友求生的杜五羊,最後一個,則是一名神情冷漠,猶豫寒冰的男子。

男子個頭不高,比正常人矮上一頭,身材消瘦,倒像是一個身材嬌瘦的女子。

孟離看上男子的手,在後者手中此時正握著一把鬼頭彎刀,刀身染滿鮮血,刀刃也已鈍開。

孟離在鑒鏡府的懸賞欄上見過所有匪首,自然也見過這個男子。

此人名為吳根,是考蘭山脈最後成為匪首的人。

因為犯下的案子不多,懸賞金額一百兩還不到。

孟離當初看到時,都替他感到丟臉。

這個人若不是眾匪首之一,怕是連上榜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不被看好的人,最後卻活了下來。

外面的匪盜早已發現會議室內的異常。不過那些修為還不到五鍛的小嘍羅,在看到房間內眾多匪首互相殘殺的慘烈情況,又被誤殺幾人後,紛紛落荒而逃。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結發夫妻都不能共患難,更何況是一群盜匪?

山上營地,很快便冷冷清清。

躲在草地里假裝大號的張橫,見到這一幕,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醒來時便發現自己像被綁豬玀般,雙手雙腳綁在一起的蘇阿,在見到張橫之後,就像發了瘋,歇斯底里道︰「張橫,我待你如兄弟,你卻帶人來害我,我蘇阿做鬼也不放過你。」

想起對方一路背自己上山的畫面,張橫心里感到愧疚,此時他才明白孟離那一句可憐人是什麼意思。

相比自己,蘇阿的確要可憐多了!

「蘇兄抱歉,我也是迫不得已。」

蘇阿惡狠狠瞪著他,目光仿佛要吃人。

張橫尷尬道︰「蘇兄,對你來說,今天的事情未必就是一件壞事。我知道你早就厭倦了殺戮,如今眾匪團群龍無首,只要你願意接過這桿大旗,考蘭山脈以後,未必不能有個新面貌。」

蘇阿冷笑道︰「山上這麼多兄弟,不靠打劫為生,難道要讓我們喝西北風?」

「我可以資助你們,前提是你們要改邪歸正。當然,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們也不能推辭。」

孟離雙眼微眯,提出一個誘人的條件。

「你想要控制考蘭山脈?」

蘇阿臉上露出一抹不屑,冷笑道︰「這整座山上的勢力,也是你一個毛頭小子能夠控制的?」

「但擊垮你們的卻是我這個毛頭小子。」孟離笑道︰「你覺得官府知道了你們群龍無首的情況會怎樣?」

如果官府知道考蘭山脈群龍無首,一定會不惜代價,發起進攻。

痛打落水狗這件事,傻子都知道。

「可是你們殺死了姜苗老大。」

蘇阿的態度已經松懈,唯一讓他無法釋懷的就是姜苗的死。

畢竟,他與姜苗情同手足。

「怎麼,難道姜苗不該死嗎?」

誰知,孟離卻發出一聲冷笑。

他凝視蘇阿冷冷道︰「這幾年,姜苗手上染了多少血,沒人比你更清楚。想必你手上的人命也不再少數,這是一次讓你改過自新的機會,願不願意,你自己考慮。」

「蘇兄,勿要自誤啊!」

張橫適時提醒,他曾听蘇阿說過,後者早已厭倦了這種刀口舌忝血的日子。

他相信,對方會放下恩怨,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這位少俠,杜某也願意為你效犬馬之勞。」貪生怕死的杜五羊,跑到孟離身前,彎著腰道。

只要能活命,他什麼都能做,包括做牛做馬。

孟離眉頭一皺,心里對這個胖子厭惡到不行。

目光在另一名男子手中的彎刀上一掃而過,孟離無情道︰「你們兩個只能活一個。」

在杜五羊神情大變之際,男子驟然出手,手中彎刀由下而上,以一個異常刁鑽的角度從杜五羊身前劃過。

一刀封喉,鮮血從杜五羊脖頸上滲出,起初只是一道血線,而出逐漸崩裂,稱為一道皮肉外翻的猙獰血口。

「咯咯……」

有口難言。

杜五羊睜大雙眼,捧著血流如注的傷口,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費勁心機,連好友都不放過,沒想到,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杜五羊沒能堅持多長時間,在血液流盡之前窒息而亡。

被自己的血液淹死了……

沒有再理會這個死狀慘烈的胖子,孟離看向男子,注意到他冷漠的神情時,眼皮猛的跳了一下。

真是一個天生的殺手啊!

「好干淨的刀法!」

越是干淨的刀法,越是為殺人而生。

男子對這個評價似乎十分滿意,臉上浮現一抹笑意,可隨後卻好像又想到了什麼,笑意盡斂。

「與閣下相比,我的刀法不算什麼。」

孟離笑了笑道︰「我剛才的提議,你應該已經听到,我想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做事。」

他這一次問的倒是很直接。

招收考蘭匪團,只是他臨時起意,成與不成都無所謂。

「無所謂!」吳根冷冷道。

對于為誰賣命,為善或是為惡,他全都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是他的刀。

練得一手好刀,一手殺人的好刀法。

「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孟離凝視著他。

「什麼條件!」

吳根舉起帶血的彎刀,亢奮道︰「我想再看看你的刀法。」

孟離知道,這是一個為自己立威的好機會。

不過,他還是拒絕了。

「不行。」

「為什麼?」

「你的刀法太弱,若想跟我比,還要再練兩年。」

「好,那我就再練兩年!」吳根目光中透著執著。

噠噠……

孟離來到蘇阿面前,低著頭看著這個像被豬一樣綁住的男人。

「你呢?怎麼選?」

是要為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盡忠?還是要為山上數百人抗起一片天?

像考蘭山脈上這些人,若能吃上一口飽飯,又有幾個會干打家劫舍的勾當?

現在解散,等于是將他們逼入絕境。

生活所迫,說起來簡單,可真要遇到,卻能影響一生。

「好吧,我干!」蘇阿苦笑,為了山上數百人,他不得不答應。

孟離刀尖一挑,挑斷蘇阿手腳上的繩子,淡然道︰「你也不用覺得委屈,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覺得能夠殺死我,隨時可以來找我報仇,但機會只有一次。」

「好,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孟離笑了笑,又道︰「據我所知,整坐考蘭山脈,一共有六百多人,這些人你們分成兩批,好好改造,銀子的事,你們不用操心,我回去就給你們送過來。」

說完又向張橫道︰「你要不要也留下來?」

張橫連忙搖頭,苦笑道︰「還是算了吧!」

他留下?怕是要被蘇阿打死!

「那你跟我走吧!正好我還有點事想要問你!」

再度跟蘇吳兩人交代一遍,尤其強調不準為惡後,孟離帶著張橫下山而去。

走出寨口不久,在一條偏僻無人的小山路上,孟離忽然停住腳步。

「怎麼不走了?」

跛腳跟在後面的張橫,看著孟離的背影,生出警惕。

卸磨殺驢的事情,他可不是沒有遇到過。

孟離看出對方心中所憂,安撫道︰「你放心,我是不會殺你的,之所以停下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

張橫松了一口氣,問道︰「你想問什麼?」

「良因是考蘭山脈十一匪首之一,你對他應該有些了解吧?」

孟離忽然問題良因的問題,雖然讓張橫感到有些意外,但還是如實作答。

「良因匪團和我們相距不遠,雙方有過不少接觸,我對于良因,雖說不上有多了解,但還是略知一二。」

孟離點點頭,沉聲再問。

「良因背後有個李老大,你知不知道?」

「李老大?」

張橫看著孟離的目光忽然一變,畏懼道︰「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人?」

「我之前在上山時,听你和蘇阿提起過上面的大人物。這個大人物和李老大是不是同屬一個勢力?」

孟離沒有回答張橫的問題,而是繼續提問。

「沒錯!」張橫面色凝重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瞞你了,在這座山脈背後,的確有一個更加龐大的勢力在暗中操控。」

果然不出我所料。

孟離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躁動的心歸于平靜。

自從孟家村發生了那起慘案,「報仇」這兩個字就深深印在他的腦海。

他要為劉姨報仇,為孟侯報仇,也為孟家村無辜的亡魂們報仇。

良因和李老大雖然已經死了,但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個幕後黑手。

這個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曾幾何時,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但現在,距離答案,他卻僅剩一步。

「說出那個勢力的名字!」

臉上瞬間掛起寒霜的孟離以近乎命令的口吻說道。

張橫從未見到孟離如此嚴肅,忽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那個勢力就是西……」

張橫嘴唇微張,但在這時,一道寒光突然從遠處的崖壁上射出,將他的咽喉瞬間洞穿。

「咯咯……」

話語聲戛然而止,咽喉被暗器洞穿的張橫捂著傷口,不甘地瞪大雙眼。

鮮血從他手指縫隙間流出,滴落地面,將身前一塊青色的頑石染成鮮紅。

力量漸漸在他體內流失,張橫難以相信,到最後,他竟會這樣結束自己的一聲。

他望著孟離,不甘眼神中還透著深深地哀求。

他想求救,還不想死!

孟離讀懂了他眼神中的哀求,到他卻無能為力。

對張橫投去一個歉意十足的眼神,孟離身形一縱,向暗器飛來的地方追去。

他的反應已經夠快,但還是慢了一步。

當他追過來時,崖壁上早已空無一人,唯有一塊紫色的布條,掛在尖銳的岩石上,迎著山風,孤獨地抖動著。

這是凶手不小心留下的。

孟離在腦海中構建出一個畫面。

一名紫衣武者,再將暗器射出後,立刻轉身飛下峭壁,倉惶之間,衣角壞在山石上,從而留下一塊紫色布條。

「混蛋,別讓我找到你。」

砰!

一拳狠狠打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模糊的血跡。

內心憤怒無比的少年,強行壓住心中的怒火,將布條收入懷中,走回到張橫身邊。

此時,面色猙獰的張橫已經咽氣身亡。他雙目瞪得滾圓,眉宇間透著強烈的不甘。

「張橫,是我害了你!」

孟離嘆息一聲,蹲子,將張橫那不甘的雙目輕輕合上。

剛剛只差一步,他就能知道真相了!

可惡,究竟是誰殺了張橫?

張橫剛剛中招時,正是他要將背後勢力說出來的時候,難道殺他的人就是考蘭山脈背後的勢力?

殺人滅口?

「不好!」

孟離似乎想到了什麼,大叫一聲,猛然向山上跑去。

會議室內,早已是尸體滿地,但現在,這里的尸體又多了兩具。

蘇阿和吳根倒在地上,咽喉無不是被暗器洞穿,流血而亡。

果然,全都死了!

孟離露出苦笑。

對方既然要殺人滅口,自然不會留下活口。

上層勢力的事情,不僅張橫知道,蘇阿和吳根自然也會知道。

「早知道,剛才就在這里先問過了。」

如果他們在一起,凶手一定奈何不了他們。

但他偏偏大意了。

這樣一來,不僅線索斷了,就連新收的勢力也毀于一旦。

損失慘重啊!

打掃了一遍案發現場,找到了殺害兩人的罪魁禍首。

孟離手里捏著兩根蛇狀青色暗器,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這是青蛇鏢?」

青蛇鏢是蛇公子的獨門暗器,無論做工,還是打器手法,都極為講究,想要有這種一鏢封喉的準度,不下一番苦工是絕對做不到的。

「難道凶手是蛇正凝?」

孟離暗暗自問,轉眼卻又搖了搖頭。

如果凶手真的是蛇正凝,又豈會用出青蛇鏢?像這種自爆身份的事,怕是只有傻子才會去做。

收起青蛇鏢,孟離沒有理會山上這些尸體,直接向山下走去。

沿途經過張橫死去的地點時,又撿到了第三根青蛇鏢。

沒有忍心讓張橫曝尸荒野,將其埋葬後繼續下山。

走到半山腰,遇到了之前來時乘坐的驢車,又改為車行,花了小半天時間,總算趕回界水陳。

一身風塵,疲憊不堪。

回到城中的孟離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直奔鑒靖府。

鑒靖府後院,當白也見到一臉疲態的孟離時,臉上說不出的驚訝。

「你不是去考蘭山脈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在白也看來,孟離就算回來也該是幾天後的事情,到時候,了解到清理匪患有多麼困難的少年,自然會知難而退。

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結果似乎和他預料的有些不太一樣。

說他沒行動吧,從這一身打扮上看,不太像。

說他行動了吧,從時間上也不該這麼快。

總不會是這小子,剛遇到難題就打退堂鼓了吧?

就在白也打量著孟離的時候,後者語出驚人道︰「剿滅山匪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

「恩?你說錯了吧?」白也伸手在孟離眼前晃了晃,嚴重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沒有睡醒。

「沒說錯,考蘭山脈上之前僅剩的九名匪首,已經被我全部殲滅。此刻,山上群龍無首,正是進行圍剿的好時機,我建議你去城守府通知一聲,讓他們立刻展開行動。」

孟離的表情很平靜,就像再說晚飯吃的是大蔥蘸醬,樸實無華。

白也越听越心驚,雙目凝視孟離,鄭重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一字不假!」

呼!

白也深呼吸,心中無比震驚。

考蘭匪患,危害了界水十年之久,在這十年間,不知有多少人喪命于此。

期間,官府也曾出動軍隊,但考蘭山脈地勢復雜,這些匪首各個都是狡兔三窟的奸猾之輩,數次圍剿都未能靖功。

可是這個孩子卻說,他只用了短短數天時間,就將界水城近十年無法解決的難題得以解決,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白也凝視孟離,掙扎再三,決定相信孟離。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便是大功一件,不僅你之前接到有關剿匪的任務,都會予以通過,就連強制任務,也可以以優等評價提前結束。」

「還可以提前結束?」孟離吃了一驚,本該高興,但想起之前的遺憾,完全提不起精神 ,敷衍道︰「那真是太好了。」

白也因心中震驚,沒有察覺到孟離的異常,急切道︰「我現在立刻去找沙城守商量出兵計劃,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孟離點了點頭,轉身告退。

剛好,他也有些累了。

不提孟離打道回府,單說白也這邊。

在從孟離口中了解到考蘭山脈的情況後,立刻命人牽來自己的寶馬良駒,不顧界水城內禁止快馬奔行的規定,快馬加鞭,一路直奔城守府。

很快,一支將近兩千人的大軍浩浩蕩蕩出城而去。

一日之後,界水城中傳遍了考蘭匪盜被連根拔起的消息。

回到界水城的第三天,孟離正在武館里教謝小明。

忽然得到白也登門的消息,不敢怠慢,迎了出來。

看到一身官服等在門外的白也以及身旁數人,孟離愣了一下,鄭重道︰「拜見大人。」

因為有外人外場,白也沒有跟他客氣,反而比他還要鄭重其實,打著官腔道︰「孟離,你屠滅匪首有功,致使界水城剿匪成功,這位是城守府的李文書,代表城守府特意來獎勵你的。」

孟離看向李文書,恭敬道︰「拜見李大人!」

持功不自傲!

李文書微微點頭,對孟離第一印象非常不錯,微微一笑道︰「孟館主年輕有為啊!」

李文書,本名李敬,恭敬有禮的敬,本就是讀書出身的他,善攻禮法,是界水城少有的禮法大家,對于子女的教育,也著重強調禮法。

李敬今年已快五十歲,有個小兒子,與孟離年齡相仿,看著與自家幼子同齡的少年,再想想家里那不成器的兒子,李敬心生感慨。

「李大人客氣了,咱們里面坐吧!我已讓人準備了上好的茶水。」

李敬正要恭敬不如從命,卻听白也呵呵一笑道︰「喝茶就不必了。」

李敬一臉疑惑地看著白也。

奇怪,這位撫鏡使不是最喜歡喝茶的嗎?

他又怎會知道,孟離所謂上好的茶水,白也早已領教過,比街道上賣的茶葉根也好不到哪去,老百姓喝倒是覺不出什麼,像他們這些被好茶水養刁的人,卻是無福消受。

還以為白也是要公事公辦的李敬,抖了抖自己的青袍官府,嚴肅道︰「既然白大人多有不便,我們就不進去了。來人吶,把箱子搬上來。」

隨著他一聲令下,一名孔武有力的壯漢,抱著一個西瓜大的箱子走了出來。

李敬打開箱子,箱子里竟滿滿鋪了一層金子。

而在金子之上,還鋪著一張眼色發黃的契紙。

孟離眼神很尖,一眼便看出這是一張地契,而地契的所在的位置就在北安坊。

李敬哈哈一笑,拍著箱子道︰「孟館主剿匪有功,這箱子黃金還有這張地契,是城守府對你的嘉獎。」

既然是對自己的嘉獎,孟離自然不會客氣,抱拳道︰「多謝李大人,多謝城守大人。」

說罷,伸手去接寶箱,但當雙手觸踫到寶箱時,表情忽然愣了一下。

咦!

孟離向抱著寶箱的壯漢看去,見對方一臉敵意,心里好像明白了什麼?

想要測測我的手段?

既然如此,我就陪你玩玩!

孟離運轉真氣,雙手的力量陡然加大。

對方察覺到這一幕,冷冷一笑,也講真氣催動出來。

七鍛?

孟離微微一愣,什麼時候七鍛也成了大白菜?

心中管不了這些,真氣流轉的運氣之法隨心而出,與壯漢的真氣形成抗衡。

感受到孟離的真氣變化,壯漢神情一變,看著孟離露出意外之色。

寶箱上,頓時傳來一陣木質爆裂的咯咯聲。

兩人勢均力敵,但這普通木質的寶箱卻已不堪負重。

若非他們極力控制,不去破損寶箱,早在初次交鋒時,這寶箱就已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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